“倒黴蛋!你看我帶了誰來了?”
阿箴得意洋洋地走了進來,身後跟着狐族公主,只是才一進門,她就看見了暈了過去的鄔先生,還有一個俊美得簡直讓人睜不開眼的白衣男子,更別說還有一個梳着婦人髮式的美豔女子。
這怎麼回事?
她下意識地又往外退了一步,看了看那匾額,這才往裏走。
“你們兩個怎麼進來的?”
她瞪大了眼睛,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
“是阿箴姑娘吧,先前在這宮中我還救過你一次,怎麼你那麼快就忘了。”
謝道之說着給狐族公主見禮,雖有着淡淡的笑意,然他卻立刻問道:“你們沒遇到瓔珞他們嗎?”
“沒有啊!”
阿箴驚訝道:“你救過我?我怎麼不知道?”
公主見他一臉焦急,忙道:“謝道長,我們一路過來並未遇到旁人,若不然,我讓阿箴陪您一起去找瓔珞妹妹?”
“我?”
“我纔不去。”
阿箴嬌嗔地說道:“孤男寡女的,怎麼好兩個人單獨在一起?”
不是,剛纔和鄔先生一起的時候怎麼沒見你說孤男寡女,難不成,在你眼裏,鄔先生不是個男的?
看着她微微泛紅的臉頰,公主哪有不明白的,雖然她明知道謝道之早已心有所屬,卻也不方便直接點明,只能笑道:“是是,是我疏忽了。”
“請問這位是?”
公主雖問的是謝道之,目光卻不住地在顧夫人身上打量。
“賤名不足掛齒,老身此行只爲尋子,相信總是於公主殿下無礙。”
顧塵頗有幾分孤傲地行了一禮。
“陸夫人的愛子許是被鬼王殿下禁錮在了此處,公主殿下,我們都並非爲六通燭而來,只是想要破壞島上的禁制,好毀了此處罷了。”
謝道之微微含笑說道,阿箴已然醉倒,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美麗的男子,還那麼溫柔,說起話來那麼好聽,都說人無完人,這不現成就有一個完美的男人嘛。
公主卻是赧然,不好意思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公主深明大義,自然是全以狐族利益爲先,我們自當鼎力協助,絕非對寶物有半點貪念,還請公主放心。”
“您太客氣了,我並非懷疑你們……”
“言明一切並非只爲澄清我們而來意,只是陸夫人和我還有一事求您相助,若是能得公主援手,我們二人自然是任您驅使,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什麼事?”
阿箴忙問道。
這麼帥的帥哥要找人幫忙,她可不得上趕着鞍前馬後,給人留個好印象也好啊。
“剛纔你說救過我,是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一點都不記得了?”
她嬌滴滴地問道。
謝道之淡然道:“不過區區舉手之勞,不足掛齒。”
“公主殿下,經我這幾日在島上的探查,這四周浮島上的聚靈陣,分別鎖住了金木水火土五行靈力,是爲五個陣眼之所在,但是,也許這五行陣法的陣樞就藏在此處,若不毀了這裏,就無法破壞五行陣法,不破壞聚靈陣,就無法破壞神木,而六通燭,剛好就被藏在了神木之下。”
“你怎麼知道的?”
公主揚眉,問道。
“此間內情涉及旁人,恕我不能直言相告,只是這消息應該是十分可靠……”
“而且,此地既然名爲幽冥殿,又有困陷鬼魂之陣法,只怕我們要找的東西就在此處,若是能毀了這裏,救出困於此處的魂魄,也算是您的一樁功德。”
“我知道了!”
阿箴連忙搶答:“你們是要取出那些珀嗎?”
“珀?”
那雙美麗得不像話的眸子終於看向了她,阿箴一陣緊張,忙道:“就是這個。”
她連忙衝向青灰色的牆壁,將自己手指放在了磚塊之上,卻見光芒亮起之處,一片金色,顯然是有東西在裏面。
“不過我挖了半天也沒能把它挖出來,這叫靈珀,是修爲高深的修士死後的記憶凝結所化,可能就是你說的寄魂之物。”
不過是輕撫過牆面,便是一片各種光芒亮了起來,公主見狀也驚了:“這怎麼可能!那麼多的珀!鬼王,鬼王一定是用了什麼邪術!”
“我也是這麼覺得的。”
阿箴雖是和公主說話,目光卻沒有離開謝道之的眼睛。
太好看了吧,這雙眼睛如同會說話一般,即便一個字都沒有說,她都能明白他的心意。
“不過我可不知道要怎麼取出來。”
看着他疑問的眼神,她連忙說道。
“原來如此,這些就是珀……”
他仰頭看去,高高的青灰色牆壁中,該不會每一塊都藏着一枚珀吧。
“請問……爲什麼你說的這些靈珀有不同的顏色?”
陸夫人顫抖着問道。
“並不是您說的這樣的,靈珀只有金色的,代表着此人生前心地純淨,心境無暇;紫色的是幽珀,代表着此人生前作惡多端,心境邪惡;藍色的是寧珀,亦正亦邪。”
若是平日,她定然會不耐煩,不過大美男專注的目光正落在她臉上,她恭恭敬敬地解釋完畢,最後還附送了一個善意的笑容。
“公主殿下,方纔我用玉針想要挖一塊出來帶給您看,可巧這會兒您在這了,要不然,您就幫幫謝,謝道長吧。”
公主只是淺淺一笑,目光飄向謝道之。
“在下謝道之,多謝阿箴女仙賜教。”
謝道之客客氣氣地說道。
阿箴女仙?
阿箴這輩子都沒被人叫過這麼好聽的名字,一時間都有些飄飄然。
要不然,還是別告訴他自己的本體不過是條魚罷了?
不行不行,怎麼可以騙人呢?她阿箴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就是條魚啊。
可是可是……萬一謝道長不喜歡魚怎麼辦?
下意識地聞了聞自己身上的味兒,她只覺得一股海水的鹹味撲面而來,對了,自己上岸之後都沒洗澡,當然有海水味了,不對啊,她是條魚啊,怎麼能嫌棄海水味呢?
可是可是……萬一謝道長不喜歡她這味兒怎麼辦?
她一時間愁腸百轉,都差點忘了,人家根本就沒問她姓甚名誰,出身何處,又何嘗在意過她究竟是條魚還是隻螃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