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憨厚的牛宿還是一五一十地回答道：“此乃女子的技能，我並不會。”
隨後，遞給林靈兩根牛鼻繩，牛宿又滿是懷念道，
“這是孃親留給黑妞和水牛的，我一直希望有朝一日，她能親手給兩個孩子帶上。”
“哦，我懂了，那我能知道你出去後是先找孃親，還是先找媳婦呢？”
林靈好奇地問完，便認真研究起手中的牛鼻繩。
雖然這兩根牛鼻繩的樣式有些古舊與刻板，但不得不感嘆這做工的精緻。
只不過，爲什麼她會覺得這東西有些熟悉呢？
見林靈一直盯着牛鼻繩不說話，牛宿自覺忽略掉剛纔的死亡命題，反問道：“姑娘，這牛鼻繩可以有什麼問題？”
“牛宿呀，你剛纔是不是說，你孃親就在附近，而且你之前還說了，你孃親是神婆吧。”
此刻的林靈無可避免地產生了一種想法。
“是的，我想孃親一定是因爲什麼原因，才遲遲不肯見我。”
牛宿面帶苦澀道。
他覺得一定是瑤池王母從中作梗，才使得孃親只能一直躲在一旁偷偷地關注着自己。
“牛宿呀，能給我講講你爹你孃的故事嗎？”
林靈繼續問道。
“你怎麼總想着他們？”
牛宿很是不解。
他發現隨着話題的深入，林靈對他的故事倒不是很在意，反倒對他孃親的故事卻很是執着。
“因爲我強烈懷疑，他們也是跨種族之戀。”
林靈覺得，這種畸形之戀肯定是事出有因的，而最可能的理由便是來自上一輩。
聞言，牛宿先是一愣，隨後像想到了什麼似的，解釋道：“是我疏忽了，忘了姑娘剛來神族，並不知道我們這裏的習慣。
因爲孩子的天賦主要取決於母體，所以爲了後代的發展，我們神族的男性往往會選擇與品級更高的女性神族成家。”
牛宿表示，他雖然只是一頭牛，但朋友追求白富美媳婦的權利。
“這樣啊。”
林靈點點頭，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這樣一來，牛宿孃親爲啥不選擇一頭母牛，非要選擇一個女神當兒媳婦的原因，也算是明白了。
而牛宿之所以會看上他媳婦，大概也是受了這種傳統思想的原因。
“所以在神族，你們這種的搭配是很常見啦？”
林靈眨巴眨巴眼，只想送給神族四個字——牛蛙牛蛙。
“這倒不是。那些高品級的女神往往都心高氣傲，又怎麼會看上我們？
而那些品級相差不大的女神對後代的幫助並沒有那麼大，而且面對我們她們總有種莫名的優越感。
所以大多數的情況，還是同族之間。”
絮絮叨叨地解釋完，牛宿猶豫了幾分，才又開口，
“姑娘……”
只不過說到一半，他又欲言又止。
“怎麼了？”
林靈表示，千萬別和她來這一套，她的外表雖然是個小公主，但內心卻掩藏了一個大暴龍。
“姑娘爲什麼對這種事情如此感興趣，莫非姑娘的心上人也並非人形？”
只要一想到林靈的經歷可能和自己一樣，牛宿便覺得她越發親近。
“……”
此刻的林靈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她的紙片人確實少了一維，但到底算不算人形呢？
見林靈面露猶豫，牛宿立刻貼心道：“姑娘，你不用勉強，我知道這種事，你們女孩子很難開口。”
“怎麼就不容易開口了？既然你這麼想知道，那我就告訴你吧。
沒錯，我和我的心上人們比你們還了不起。我們不僅種族不同，更是天各一方，永遠都沒法相見。”
林靈又渣又深情地表示，她爲她的跨次元之戀感到驕傲。
“怎麼會？難道你們那裏也是如此？”
這一下，牛宿看林靈的眼神就不一樣了。
原來，他們真的是同病相憐的可憐人！
“沒什麼會不會的，我和他們本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
林靈不以爲意。
“他們？”
牛宿沒想到，眼前如此嬌小的林靈居然這麼又異性緣。
但很快，牛宿表示理解了，想必正是因爲有這麼多人寵着，才養成了林靈那三分嬌氣三分任性四分直爽的性子。
“沒錯，就是他們，雖然他們都不知道我的存在，但我就是愛他們愛得深沉、愛得入骨，愛得不可自拔。”
林渣表示，她愛上了一堆不能跟她回家長相廝守的人。
“姑娘，你這遭遇，簡直比我還要可憐萬倍！”
不明真相的牛宿，爲林靈感到深深深深的同情。
牛宿並下定決心，等把媳婦討回來後，一定要幫助林靈找回她那些失憶的小相好。
莫名收穫一枚同情票的林靈，絲毫沒有想要解釋的意思，反而是希望牛宿能看在她莫名可憐的份上，再多告訴她一點。
“行了行了，別再轉移話題了，快說說你孃親吧。”
林靈催促道。
“姑娘，你怎麼又轉到我孃親這裏了？如果你真想了解我們牛牛一族，我也可以告訴你，畢竟這也不是什麼祕密。”
牛宿覺得，辜負了族裏希望的他，甚至給族裏添了不少麻煩的他，是沒有資格對着兩小牛講族裏的事。
所以他殷切地希望，林靈能代替他告訴兩小牛，要爲他們偉大的牛牛一族之崛起而奮鬥。
只可惜，落魄的牛宿忘了一個道理——先來後到。
對林靈來說，在沒能搞清楚牛宿孃親之前，其它事情都只能靠邊站。
見牛宿一直沒能明白自己追問的深意，在這方面沒啥耐心的林靈也懶得再找委婉的說辭。
“我問你，對這一次的精鳥，你就沒有什麼特殊感覺嗎？”
林靈乾淨利落，直指中心。
“怎麼了？這一次的精鳥確實待我很親近，最後爲了成全我，居然還……
但她們向來如此。也不知道是誰讓她們過來幫我的，居然一點都沒有嫌棄我的出身。”
牛宿覺得，如果不是這些精鳥，此刻的他大概會完全被仇恨所掩蓋，對人形的林靈也不可能這麼友善。
“牛宿，能把你娘給你的牛鼻繩拿出來嗎？”
林靈再次催促道。
越往某個方面猜測，林靈便越覺得她之所以會覺得這牛鼻繩熟悉，很可能便是因爲這織法。
這織法很像是萬絲織千縷。
但，這一切都只是巧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