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難道這口氣就生生嚥下去嗎?”
阮千雅做不到,那是一條鮮活的生命,她沒辦法息事寧人。
“當然不能。”景亦泓安撫着阮千雅瀕臨暴躁邊緣的情緒,“不過不能急於一時。”
“南宮赫已經撤訴,想要再上訴我們就必須找到新的證據,只有這樣才能徹底解決南宮毓,而不是逞一時之快。”
話說的容易,然而南宮毓心思縝密,要想找到新的證據並不容易。
阮千雅突然想到了一個人,那個人手上一定握有很多南宮毓的把柄,如果那個人肯幫他們一起對付南宮毓,那一定能夠把南宮毓送到監獄去!
阮千雅以想一個人散散心爲藉口打算下車,景亦泓放心不下,直接問道:“你想去哪兒?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了。”阮千雅慌忙拒絕:“我只是想一個人靜靜,你就別陪着我了。南宮赫現在情緒一定很糟糕,這幾天公司的事就得你多盯着了。
景亦泓還想說什麼,阮千雅已經先一步下了車。
就在景亦泓準備下車去追的時候,手機鈴聲突然響起,是祕書打來的,催他回公司處理事務。
景亦泓不得不答應下來,放棄去追阮千雅。
阮千雅攔了一輛車,直接讓司機開去臨市。
她要見的人正是穆寧豐。
她直接找去了穆寧豐的公司,剛要進門就被保安攔了下來。
“對不起小姐,非本公司人員是禁止入內的,除非您有預約。”
阮千雅面容冷峻,“我是來見你們穆總的。”
保安愣了下,繼續問道:“請問您有預約嗎?如果沒有預約,我是不能讓您進去的。”
阮千雅深吸了一口氣,平靜說道:“是的,我有預約。”
過了保安這關,還要和前臺小姐確認,當前臺小姐把電話打給祕書,阮千雅不禁緊張的攥了攥拳頭。
她特意來臨市就是爲了見穆寧豐,如果因爲祕書一句“沒有預約”就把她攔在門口,那纔是浪費她的時間,
前臺小姐客氣說道:“有一位叫阮千雅的小姐要見穆總,她說她有預約的。”
阮千雅?
祕書愣了一下,嘴巴率先比腦子先反應過來,“你讓她稍等一下。”
他雖然肯定阮千雅沒有預約,但他太清楚阮千雅和穆總關係的非同一般。
祕書在掛斷電話之後起身走到穆寧豐辦公室門前,輕輕敲了兩下,聽到應答之後才進門。
見穆寧豐正在工作,祕書小心翼翼說道:“穆總,阮小姐在前臺,她說想見您。”
“阮小姐?”穆寧豐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阮千雅,也只會是她。
心中一喜,偷偷嘴角不由自主的上揚。
這女人居然主動來找自己,這還真是讓他意外。
祕書試探性的問道:“穆總,要不要我下去接她上來?”
“不用了,我下去見她。”說完這句話,穆寧豐合上了手中的文件,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裝,不緊不慢的走出辦公室。
看着穆寧豐的背影,祕書慶幸的鬆了口氣。
幸虧他問了穆總一句,在穆總心中,這位阮小姐的地位還真是不一樣。
阮千雅都已經決定如果前臺阻攔她,她就在這裏等到穆寧豐出來爲止了,前臺掛斷電話,笑眯眯的說道:“阮小姐,您不用上去了,我們穆總已經坐電梯下來了。”
話音纔剛落,前臺就看到穆寧豐從總裁專用電梯裏走出來。
“穆總。”
隨着前臺的這一聲恭敬的輕喚,阮千雅轉過身,看到穆寧豐就站在自己身後,不由得向後退了兩步。
“怎麼?怕我啊?不是你要見我的嗎?爲什麼還會怕我?”
他噙着笑看向阮千雅,看到阮千雅眼神中的驚慌失措,嘴角的笑意加深。
阮千雅的驚慌並非是懼怕穆寧豐,而是不想豐寧集團的員工誤會他們之間的關係。
她瞥了一眼前臺小姐,毫不意外的看到對方眼中那濃重的好奇之意。
阮千雅壓低聲音說道:“穆總,我有些事想找您單獨聊聊,我們出去談吧。”
“你這是要和我約會的意思嗎?”穆寧豐故意調侃她:“可惜我現在還有工作,沒辦法陪你約會。”
眼看着前臺小姐的八卦興致漸濃,阮千雅忍無可忍,“穆總,我來是找你談合作的,不會耽誤你太長時間的。不過如果你實在不方便的話,我可以等你忙完。”
阮千雅覺得自己的言詞已經夠客氣的了,可在外人看來更像是惱羞成怒了。
穆寧豐怕她怒極之後一走了之,索性也不再逗她,點頭答應:“那好吧,旁邊有家咖啡廳,我們去那邊談。”
“好。”阮千雅率先走出大廈,穆寧豐緊隨其後。
二人走進咖啡廳,穆寧豐紳士的幫阮千雅點了一杯焦糖拿鐵,但被阮千雅駁了好意。
“麻煩給我一杯黑咖啡,謝謝。”
服務生離開之後,穆寧豐詫異問道:“什麼時候開始換口味了?”
阮千雅淡淡回答:“是你以爲你足夠了解我罷了,其實我根本就不喜歡喝焦糖拿鐵,就像沈婉從來不喜歡一直等着你回頭看她。”
穆寧豐眉頭一皺,不悅的說道:“爲什麼要突然提起她?她現在已經成爲你的嫂子了,是南宮赫的妻子,和我沒有半點關係。”
“穆寧豐,你的心是石頭做的嗎?你怎麼能做到如此狠心?”
面對阮千雅的質問,穆寧豐冷笑,“我狠心?阮千雅,如果我真的狠心的話,我早就毀掉你了!”
阮千雅緊緊抿脣,桌下的手掌也緊握成拳頭。
她穩了穩自己的情緒,面色凝重,再次質問道:“穆寧豐,你當真什麼都不知情嗎?”
從他們見面開始,穆寧豐就一直聽得雲裏霧裏,他實在不清楚阮千雅要和他談什麼,更不清楚阮千雅在爲什麼事而與他較真。
“你到底想說什麼?”
看到穆寧豐雙眼中的茫然,他這並不像是在假裝不知情,或許是真的對此一無所知。
阮千雅一字一句沉重的說道:“沈婉她……她過世了。”
穆寧豐臉上的笑容立刻消失,就彷彿聽到了一個並不好笑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