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車早就已經停在餐廳樓下了,但是許總完全沒有要下車的意思,寧願在車裏坐上兩個小時也不肯上去。
他淡淡應了一聲,又看了一眼時間,向祕書問道:“他剛剛打電話時的情緒怎麼樣?”
“語氣挺平和的,聽起來不像是不耐煩的樣子。”祕書小心翼翼的問道:“許總,您這是不打算見他嗎?”
許總冷哼一聲,眼神中帶着輕蔑,“現在集團這種情況,我和他見面只會讓人覺得我向他的陣營倒戈了。”
“萬一將來集團裏擔任董事長的是南宮凌宇,那我在集團的日子可就難過了。”
“那您乾脆不來不就好了嗎?我們何必在這裏等這麼久呢?”祕書實在不理解許總的心思。
“南宮赫親自約我,我當然得來了。”許總稍稍頓了頓,“只要南宮赫等得不耐煩離開,我再告訴他我已經到了,這樣我既沒有和他見面,也不算是對他爽約。”
許總這也是無奈之舉。
現在集團的形勢還不夠明朗,南宮凌宇雖然有諸多董事的支持,但南宮赫名下的股份最多。
而且又即將成爲沈總的女婿,未來集團的風往哪邊吹還得不一定呢!
他可不能這麼快就站隊。
又一個小時過去,祕書奇蹟般的一通催促的電話都沒接到,不禁懷疑南宮赫已經離開了。
“下車,過去問問人走了沒有。”
祕書聽話的下車,走進餐廳,去前臺問道:“請問樓上包間的南宮先生還在嗎?”
前臺此時忙得不可開交,不耐煩的說道:“自己去樓上看。”
祕書不悅的翻了個白眼,不滿於前臺的態度,也只能自己親自上樓去看。
在包間門口鬼鬼祟祟的看了一陣兒,確認包間裏沒人,這才直起身準備去向許總彙報。
“看來許總已經到了。”
祕書陡然一個顫慄,僵硬的回過身,看到就站在自己身後的南宮赫,剎那間面部表情十分難看。
“南、南宮少爺……”
南宮赫的臉上沒有半分惱意,含笑看着她問道:“許總呢?需要我親自去請他嗎?”
祕書尷尬的笑了一下,什麼話都不敢說。
樓下的許總遲遲沒見祕書下來,正等得有些着急,身旁的車門突然被打開。
許總驚訝地轉過頭,看到南宮赫正含笑望着他,心瞬間就沉了下去。
包間裏,南宮赫親自給許總斟了一杯茶,“許總,今晚上市區是有些堵車,我能理解。”
難得南宮赫主動給自己找臺階下,許總連忙應道:“啊,是啊,耽誤了點時間。讓你久等了。”
“沒關係,除了您之外的,我還在等一個人。”南宮赫看了一眼腕上的手錶,“估計也快到了。”
許總一臉茫然之際,包間房門被再次推開。
看到走進門的人,許總倏然眼睛瞪得滾圓,“凌青?”百分百
“許總,難得一見,聽說您最近特別忙,能有空來見我們,簡直就是我們的榮幸。”景亦泓明明嘴角帶着笑意,可許總卻莫名的心裏發寒。
一個南宮赫還好對付,如今又加了一個心思難測的凌青,一看他們約見自己的目的就不簡單。
許總穩了穩自己的心緒,冷聲道:“你們是什麼心思就直接說吧,也免得兜圈子浪費時間。”
“既然許總這麼說,那我就開門見山了。”南宮赫正了正身子,“我們打算收購你手上的那些股份。”
許總覺得這個決定甚是可笑,“可我從來沒說過我要賣我的股份啊?南宮少爺,你總不能強迫我把手裏的聚寶盆拱手相送吧?”
南宮赫勾脣淡淡一笑,和景亦泓相視一眼,景亦泓隨即將手上的資料放在許總面前,沉聲說道:“許總先別這麼快下決定的,先看看這些。”
許總狐疑的擰眉,翻開看了幾眼上面的內容,迅速將手上的文件夾扣上。
“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景亦泓不緊不慢地說道:“許總在集團這幾年可謂是混得風生水起啊,一方面在南宮集團拿着股份分紅,一方面又給我們的對手公司傳遞消息,許總從中獲得紅利應該不少吧?”
那份文件上面清清楚楚的列舉了許總出賣公司的證據,這種出賣集團的行爲,足以直接把他送去坐牢。
此時許總的臉都綠了,捏着文件的手都在顫抖。
南宮赫這時再一次問道:“許總,股份的事你確定不再考慮考慮嗎?”
景亦泓也在一旁幫腔:“是啊,如果換做是我的話一定會毫不猶豫的選擇賣出股份,至少離開集團的時候還是體體面面的。”
“若是因爲出賣集團而被迫離開,那這面上可就沒那麼好看了。”
許總沉默不語,他知道自己現在根本就沒得選。
而景亦泓早就備好了股份收購合同,只需要許總簽字就行。
許總看了一眼合同,看到收購人並不是南宮赫,突然愣了一下,“景亦泓?是亓笙的那個總裁?他不是失蹤快一年了嗎?”
“這與你無關,你只要簽下你該籤的就好。”
回集團的路上,景亦泓看着手裏的合同,嘴角輕輕上揚,“我這也算是正式加入南宮集團了。”
“何止加入,你現在可是我必須要討好的股東。”目的達成,南宮赫也是心情大好,即便是熬了個通宵,此時也絲毫沒覺得疲憊。
“把你送回公司之後,我就去接沈婉去拍婚紗照了。”
“一晚上沒睡,你不回辦公室眯一會兒嗎?”景亦泓這幾日親眼見到南宮赫有多拼,基本都沒怎麼休息過。
每天忙完工作的事又要忙婚禮,景亦泓甚至覺得這個婚禮辦的並不合時宜。
“其實你完全可以先領證,至於婚禮,以後補辦也不是不行,至少你不會像現在這樣兩頭忙,忙得連休息的時間都沒有。”
南宮赫笑了笑,反問道:“如果是阮千雅,你捨得讓她等着你補辦婚禮嗎?”
景亦泓怔了一下,沒有回答他,而是好奇追問:“你對沈婉該不會是認真了吧?”
“結婚這件事我一直很認真。”南宮赫神情嚴肅,“更何況人家父母也不會捨得自己女兒受這種委屈的。”
再者,他也不希望沈婉誤會自己對她只是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