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父冷哼了一聲,看向沈婉的目光都帶着怒氣不爭。
他低下身,冷聲反問:“那你去豐寧集團找穆寧豐做什麼?如果穆寧豐在集團的話,你是不是就把我們的計劃都說出去了?”
“我……”沈婉心虛的低下頭,眼神飄忽,只是嗚嗚,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她不得不承認自己當時昏了頭。
沈父氣得恨不得給她一巴掌讓她清醒清醒,但終究是沒能下得了手。
“來人,把小姐關進房間去,沒有我的允許,不許踏出房門半步!”
“老沈……”
沈母心疼女兒,正欲勸說,直接被沈父打斷:“你不要再維護她了!她應該爲自己犯的錯負責!”
沈婉沒有半句怨言,語氣充滿自責:“爸,對不起,我知道我又讓您失望了。我接受懲罰,不會再踏出房門半步。”
看着沈婉自己主動回到房間裏,沈母責怨的瞪了沈父一眼,“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她也說了她沒有向穆寧豐告密,你爲什麼非懲罰她不可呢?”
“她那是沒來得及!即便到現在,她也不會覺得自己錯了,如果有下一次她還會毫不猶豫的去幫穆寧豐!”
沈父疲憊的坐下來,後背靠在沙發上,捏了捏眉心,無奈說道:“我懲罰她也是希望她能早點醒悟過來,不要再主動去送上門讓穆寧豐利用了。”
正所謂旁觀者清,當局者迷,沈父能夠看清穆寧豐的野心與狠心,沈婉看到的就只是穆寧豐這個人。
無論穆寧豐多麼心狠手辣,沈婉依然不想看到他有坐牢的那一天。
她翻出錢包裏的那張內存卡,猶豫再三,還是丟進了馬桶裏,順着水流衝了下去。
她緩緩吐出一口氣,就算她明知道自己錯了,但此刻她只慶幸再也沒有證據能夠毀了穆寧豐了。
帝都星辰酒店內的套房裏,穆寧豐一邊聽手下彙報南宮家的情況,一邊翻看手中的文件。
他要看到的就是南宮家亂成一團的樣子,只有這樣纔是對他最有力的局勢。
“集團那邊現在誰掌權?”
“是南宮凌宇。”手下如實彙報道:“南宮赫傷勢很重,南宮凌宇要他在醫院養傷,便趁機握緊了集團的大權。”
穆寧豐嘲諷的輕哧了一聲,“我當南宮凌宇有多有情有義,滿口威脅着我不許對南宮赫下黑手,可他自己還不是毫不猶豫的搶了人家的大權。”
手下沒有應聲,還有一件事想要向他彙報,卻幾次欲言又止。
穆寧豐察覺到手下的不對勁,狐疑的看向他,“怎麼了?你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吞吞吐吐了?”
“還有一件事是關於沈小姐的。”
穆寧豐嘴角的笑意頓然消失,一副不耐煩的口吻:“沈婉?她又怎麼了?”
“聽說因爲南宮赫受傷的事情,沈父大怒,把沈小姐關在了家裏,不准許她出門。”爲尊書院
手下頓了頓,一邊打量穆寧豐的臉色,一邊小心翼翼的說道:“我猜測沈父如此大發雷霆,是因爲沈小姐之前到公司找過您。”
“那是他們的家事,鬧得再大也和我沒關係。”
見穆寧豐無動於衷,手下卻於心不忍,低聲說道:“老大,沈小姐她每次在危難關頭都是維護您的,這次爲了你又差點和家裏人反目,您對她難道就沒有一丁點的動容嗎?”
“我看你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
穆寧豐只是一個凌厲的眼神,就嚇得手下立刻低頭認錯:“對不起老大,是我多言了。”
“滾出去吧。”穆寧豐衝他擺了擺手,雙眸中寫滿了不耐煩。
一個人走到窗邊,看着帝都的繁華景象,他的野心在蠢蠢欲動。
不管他付出什麼代價,犧牲了多少人,只要能夠讓他在帝都立穩腳跟,那就都是值得的。
老爺子一過世,南宮集團外表和諧,其實內部勢力已經是錯綜混亂。
原本一直站在老爺子那邊的董事,如今還在觀望局勢,正考慮是討好南宮凌宇,還是順從老爺子的心願去幫扶南宮赫。
而陳董事、林董事這些早就被南宮凌宇收買的人,更是仗着南宮凌宇現在在集團手握大權,而格外囂張,完全不把其他董事放在眼裏。
甚至以陳董的野心,他試圖拉攏董事,鉗制南宮凌宇,爲的就是讓他們在集團的地位不可撼動。
在這種混亂的時刻,馮怡芸卻還一心想着要把南宮皓軒塞進集團裏來,死活非要南宮問給安排一個副總的職位。
南宮問平素不插手集團的事情,如今對老婆逼得迫不得已,和南宮昌商量這件事。
“老三,你也知道你二嫂的個性,她若是不達目的一定不肯罷休,我可就連一天好日子都過不了了。”
說着,南宮問還故作苦悶的端起面前的酒杯喝了一大口,被辛辣的白酒嗆出了眼淚,那副慘兮兮的樣子讓南宮昌着是無語。
“二哥,不是我不幫你,只是老爺子過世時壓根兒也沒立下遺囑,這集團日後到底是誰來接管還是說不準的事,你就算拜託我也沒有用呀,我又做不了主。”
“誰說老爺子沒立下遺囑的,爸生前早就已經把他名下的股份轉給阿赫了,你該不會不知道這件事吧?”
南宮昌驀然一震,這麼大的事,他居然沒聽南宮赫提起過。
南宮問喋喋不休的說道:“這股份都轉到阿赫名下了,這個分明就是想要他接管集團呀!”
“這只是給他二哥安排個職位而已,哪怕只是在集團裏掛個空名呢!也能讓我交了差不是?”
南宮昌此時根本就沒聽南宮問又說了什麼,找藉口說自己身體不舒服就起身離開。
“老三,你這是答應不答應啊!”南宮問望向南宮昌匆忙離開的背影,心煩的抓了抓頭,決定今晚住在酒店,免得回家又是“魔音繞耳”。
醫院病房裏,阮千雅把一個檔案袋遞給南宮赫,裏面是關於南宮家的一些財產清算。
“之前老爺子已經立下了遺囑,但因爲我的疏忽丟失了。”說起這件事,阮千雅至今是滿心內疚,是她辜負了南宮老爺子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