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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言之有理(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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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波過後,日子如常。

    姬勝雪一見到徐天然就纏着問他,“天然哥,你打贏了他們三人了嗎?我是一直相信你能打贏的。”

    徐天然一邊摳鼻屎,一邊心不在焉道:“打得過我還用跑嗎?那還不在雜貨鋪門口收拾他們三個王八蛋,來個英雄救美,名揚青山鎮。”

    說完,姬勝雪如雪肌膚浮上一抹紅暈。徐天然馬上知曉,完了完了,自己說錯話了,要怪就怪自己這身皮囊太過俊美,一不小心就惹了情債。孃親說過,世上唯有情債最難還。徐天然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我這是造孽呀。

    姬勝雪看着少年臉上剛剛結痂的傷痕,心中愈是愧疚,徐天然滿不在乎道:“這件事跟你沒啥關係,他們本來就是算計我來的,你不用感激我,換做任何人我都會這樣做的。再說了,我也打不贏他們,臉上還結結實實捱了一巴掌,丟臉丟到姥姥家了,幸虧我跑路快,躲在了樹林裏,他們找不着我,我才能脫身。”

    本地學子聽着少年的言語,都相信徐天然所言非虛,雖然這小子瞧着蠻討厭,但還有點兒良心,本地學子慢慢接納了他,打不過修士很正常,敢站出來就很有勇氣了。

    柳如雲柔美的聲音響起:“蚍蜉撼樹,可敬不自量。”

    衆人都想起了先生講的蚍蜉撼樹的故事,先生當時感慨道:“蚍蜉撼樹,可憐不自量。”後面又意味深長補了一句:“蚍蜉撼樹,可敬不自量。”

    當時,衆人似懂非懂,當下,懂了。

    陳大錘平常迷迷糊糊的眼神竟然格外清明地看着徐天然,他自然不信徐天然的鬼話,唐雲傑、金貴和顏肅瞧着厲害,實不過草包而已。尤其唐雲傑四處跟人吹噓自己是雲麓山莊未來少宗主,陳大錘知道,唐雲傑不過是雲麓山莊旁支子弟,雖天資較爲卓著,能夠被送來青山鎮想來不過是先生和雲麓山莊老祖做的一筆買賣。具體是什麼買賣,任陳大錘再神機妙算也算不到,雲麓山莊的少宗主,陳大錘認識,是個妙人,想想陳大錘內心就有些痛,似乎和徐天然一個德行。

    蔣言作爲紹興蔣氏當代嫡孫,在青山鎮求學聽從父親的教誨,謹言慎行,縱然他是個極擅長辯論之人,生在布衣立談成卿相的春秋,他極有可能是那睥睨天下的縱橫家。可是,身在小鎮他一直謹小慎微,他知道小鎮不簡單,先生不是普普通通的先生,莫鐵匠也非常人所以爲的鐵匠,白屠更不是普普通通的屠夫。來青山鎮求學三年,父親告誡他多看少說,小鎮有他的機緣,急不得、搶不得,順心而爲,他相信自己的兒子天性醇善,天道終不負他紹興蔣氏。

    蔣言和蔣理,寓意言之有理。

    蔣言善言,蔣理明理,父親每每唸到二人名字都感慨道:“得兒如此,夫復何求?”

    早慧的兄弟二人其實知道看似平靜的家族實則暗流涌動,只因爲父親不願迎娶臨安蘇氏嫡女,娶了青梅竹馬的孃親,孃親不是修行者,所以兄弟二人靈脈不通,無法修行,父親又不願再納妾,以紹興蔣氏門風娶一一流家族或是山上宗門內門女子易如反掌,再生一個能修行的兒子,如此家主之位必然穩固。父親一再堅持,老祖也看不過去了,最後尋到先生,最後尋找一份機緣,若是兄弟二人終不得修行之法,他們一脈將從嫡傳淪爲旁支。縱然如此,兄弟二人仍然心境平和,機緣不強求,兄弟二人想着,父母身體健康,一家人平平安安足矣。

    蔣理擡頭看向遠方的山峯,峯巒疊嶂、鬱鬱蔥蔥,馬上入春了,父親、母親安好?

    先生在二樓看書,閉上眼,深感欣慰,蔣氏有此二子,大善。

    徐天然尿急,茅廁有人,就偷偷跑到牆角,脫下褲子對準梅花就是一通飛流直下三千尺,又舒舒服服打了個寒顫。剛要轉身,看見身後站在兩個相貌有七八分相似的兄弟二人,蔣言、蔣理對徐天然作揖,蔣言微笑道:“天然兄,我不會告訴先生的,放心。”

    徐天然提了提褲子,一臉尷尬:“我瞧這梅花有點兒枯萎,想來是許久未施肥,我見之可憐,纔出此下策,想來先生知曉了也不會罵我。”

    蔣言微笑道:“天然兄所言甚是,我們兄弟也覺得這棵梅花有點營養不良,我們也略盡薄力。”言畢,二人脫下褲子,也飛流直下三千尺,還不忘比比誰飛得遠,又同時打了個寒顫,春暖花開,仍舊有些冷呀。

    徐天然不曾想學塾竟然還能有此氣質非凡的學子,簡直跟自己一樣超凡脫俗,果真是妙人,值得深交。

    三人便在學塾踱步。

    蔣理年歲小些,童心未泯,心直口快道:“天然哥,上次辯論我受益匪淺,如果不是天然哥爲小弟指點迷津,小弟至今不過是盲目自大之人,以爲修行是人生唯一路徑,只有修行才能護住孃親不被人欺負,現在想來,是我自己眼界窄了。天然哥也不喜繁文縟節,大恩不言謝,都記在小弟心裏了。”

    徐天然掏了掏褲襠,似乎剛纔收得太快,滴了幾滴在褲襠,有點冰涼呀。徐天然若無其事說道:“我胡亂說罷了,我和你們身世相近,比你們略不幸罷了,經歷了悲歡離合,心中有些忿恨的言語,自個兒也不知道對不對,當不得真。其實,我有點羨慕你們吶。”

    兄弟二人覺得奇怪,自己從來不曾和他人提起自己的身世,先生也不是多嘴之人,徐天然怎麼就知道呢?不過,徐天然也願意向自己袒露自己的身世,說來有些投緣,求學三年,終遇知己。他鄉遇知己,飲酒千杯少,可惜長這麼大,還不知道酒是什麼滋味?想來也是丟人吶,自家是釀酒的,竟然不知酒滋味。

    徐天然下意識又掏了掏褲襠,自己的兄弟似乎有些冰冷呀,春天都來了,咋還這麼冷呢?

    蔣理看了眼,大自己一歲的哥哥,輕聲道:“哥,我想娘了。”

    蔣言摸摸弟弟的腦袋,“我也想娘了。”

    徐天然悠悠道:“孃親,我很好。”

    忽然,一個聲音從上頭傳來,“小理呀,人小鳥也小,風一吹就尿到腳背了吧。”

    三人同時擡頭,看見一直憨憨傻傻的陳大錘坐在樹枝上,朝着蔣理擠眉弄眼。

    蔣理怒道:“大鐵錘,有本事下來,咱們掏出來比比,誰大誰小還不一定呢?可能有的人個大鳥小、中看不中用。”

    大鐵錘嘻嘻笑道:“小屁孩哪兒來的自尊心,現在小點兒正常的嘛,將來能慢慢長大的,莫急莫急。”

    蔣言勸慰道:“好啦,理兒,別說了。”

    大鐵錘從樹上跳下來,輕聲說道:“你們想知道鐵匠鋪鑄了什麼新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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