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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7 桃花樓宴(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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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宴開,鼓樂齊鳴,歌舞喧天。

    王振欣笑眯眯看着歌姬,眼睛裏似乎都快流出哈喇子了,王爾竹下意識把本就離得不近的位置又悄悄挪遠了幾分,彷彿要刻意和王振欣保持距離。

    王振欣和楊小兵離得近,兩人相談甚歡,不用想就知道倆人在說什麼,王爾竹越看越是覺得不堪入目,真想把名字裏的王字摳掉。

    張長林和妻子白雪同席而坐,原本魁梧瀟灑的張長林在妻子面前溫順的像只羔羊一般,徐天然原本有些不解,但聽了白衣小童的解釋,他立即就瞭然於心了,白雪的白可是和白夜的白是同一個白。這句話說來拗口,但仔細一想就明白了。

    “白孔雀”尋了僻靜的座位坐下,吳清風還特意易了容,不然他一出現,恐怕整座碎葉城的閨閣女子都要瘋狂了,桃花樓恐怕就要被女子軍團團團圍住,那大家還如何開開心心喫酒。

    誰知“白孔雀”和吳清風竟然陰差陽錯坐到了噬魂、奪魄身邊,噬魂、奪魄見兩位白衣貴公子也和自己一般雖然天資超然,奈何地位卑微,只能安安靜靜坐在角落裏,哪裏看得清楚歌舞伎的曼妙身材和絕美的容顏。

    噬魂、奪魄對兩位格外照顧,不時端起酒杯敬天涯淪落人,“白孔雀”無酒不歡,來者不拒,喝得盡興,吳清風卻是滴酒不沾。

    “白孔雀”寬慰道:“男人哪兒有不喝酒的,不喝酒的男人還是男人嗎?”

    吳清風當作耳旁風。

    “白孔雀”斟了一杯酒,挪着屁股,緩緩靠近吳清風,吳清風鄙夷地瞥了一眼師父,下意識就要上茅廁溜號,不曾想被噬魂、奪魄左右包夾,動彈不得。“白孔雀”見此時此景,不禁開懷大笑,兩位充滿邪魅氣息的修士似乎很對自己胃口。

    吳清風進退不得,白衣小童湊熱鬧不怕事大,端着酒杯就來勸酒,白衣小童雖不知吳清風的身份,只知是吳公子,便熱情道:“吳公子,我年紀尚小爹就教我喝酒,說江湖沒什麼好的,也就酒和女人不錯。女人嘛,我還小自然不知道滋味多美好,但酒還是要多嚐嚐。吳公子年少有爲,若是不喝酒,豈不是人生的快樂就少了一半。”

    一席話“白孔雀”極爲熟悉,不禁莞爾,不忘補刀道:“女人也沒有,這人生真是一點樂趣也沒有。”

    一大一小兩個白衣不約而同搖搖頭,彷彿是真的爲吳清風感到悲傷。

    吳清風翻了個白眼,怎麼姓徐的身邊都是這般奇葩之人,睜着眼睛說瞎話的白衣小童究竟是何方神聖,騙騙小孩子還好說,讓自己相信他是個垂髫小兒,那怎麼可能?

    小蚯蚓看了看一堆白衣扎堆的小角落,感覺這句話似乎說的不錯,不過小蚯蚓的江湖裏還有一位最美最溫柔的姑母。

    呂小布倒是不給獨孤信灌酒,邊喫邊感慨,“樊樓的菜真不錯,能喫要多喫點。”

    獨孤信傻呵呵隨呂小布埋頭苦喫。

    宴席之上不談正事,只說風月。

    張長林妻子出自名門,更是劍宗內門子弟,雖不是天資驚豔卓絕之人,但此生不出意外破鏡入化神還是手到擒來。她知道挺着渾圓肚腩的中年男子便是王氏家主,立即舉杯道:“王家主,晚輩敬你一杯。”

    王振欣的眼神依依不捨從歌舞伎身上移開,端起酒杯笑道:“白夫人巾幗不讓鬚眉,真是女中豪傑。”

    白雪掩面輕笑道:“王家主過譽了,久仰王家主威名,張氏不過是商賈之家,真希望有一日張氏子弟可以遠赴中原至琅琊求學,多沾染一些讀書人的風采,我想是極好的。”

    王振欣微微一笑,其中深意他自然知曉,但張氏想和琅琊王氏攀上關係於己也有利,畢竟自己西域的生意往來一直都感覺力不從心,若有了張氏的臂助,那自己不也可以省心些,哪裏需要再不遠萬里出行,安心在家享樂不香嗎?

    王振欣笑道:“白夫人提議極好,家中子弟若想來琅琊求學王氏掃榻以待,不論爲官、行商,乃至街邊乞討,我覺得多讀點書總是不會錯的。”

    徐天然聽着二人你一言我一語,悄然宴席的焦點都在二人身上,自己落個清閒。

    徐天然出了寒暄客套,一夜都不再多嘴說話,他當下處境極爲不妙,左邊坐着朱子柒,右邊坐着迪麗達爾,自己如坐鍼氈,如被架在火上烤。

    朱子柒沒想到管彤出席這麼大的場面竟然不怕生,落落大方有幾分大家閨秀的模樣,看來原來也是大族出身,不知緣何落魄成如今模樣?

    張長林遙遙敬了徐天然一杯酒,徐天然舉杯一飲而盡,許多話不用多說,都在酒裏。

    王爾竹極爲安靜,徐天然趁機拿着酒杯就蹭到了王爾竹桌旁,笑道:“王兄,要不要喝一杯?”

    王爾竹也爽快,“要喝就喝一壺。”

    這把徐天然驚到了,溫文爾雅的王爾竹喝起酒來竟然如此豪放,捨命陪君子了。一壺太白仙釀下肚,只覺肚子火辣辣在燒,不過心裏舒坦。

    王爾竹比了個請的手勢,示意徐天然該回座了,徐天然倒是不見外,直接手抓了一塊羊肉丟入嘴裏,讚歎道:“碎葉城的羊肉滋味極好,真是上好的下酒菜。”

    王爾竹鄙夷道:“竟然如此粗鄙不堪,在我的碗裏刨食,也不問我介不介意?”

    徐天然笑道:“王兄怎會介意呢?”

    王爾竹無語了,心裏不禁哀嚎,這是什麼酒宴,怎麼聚來了一羣奇葩,這桃花樓趁早改名奇葩樓算了。

    張長林拎起酒壺,走向王爾竹的方向,敬了王爾竹和徐天然,又是一仰頭,一壺酒。

    頓時,徐天然和王爾竹的臉上表情都凝固了,喝酒雖好,但是連喝兩壺真的頂不住。無奈,張長林盛情難卻,徐天然和王爾竹兩襲青衫仰着頭,咕嚕咕嚕就把酒往嘴裏灌。

    性情清冷的王爾竹臉色潮紅,竟然一改以往的冷漠,開始喋喋不休,吐槽道:“你們瞧見了嗎?那邊坐着的胖子,他是王氏家主。”

    徐天然雖然酒意上頭,但也聽不明白王爾竹的意思,張長林也有些醉意,眼神迷亂。

    王爾竹重重指着王振欣,一字一句沉痛道:“他是王氏家主,他是王氏家主,爲何他還是我的父親。”

    忽然,徐天然被震驚了,感覺酒都醒了幾分,連張長林也有幾分喫驚,在衆人眼裏,王振欣和王爾竹哪裏像父子,看着大抵就是長輩帶着家族天資卓越的晚輩出來見見世面。天底下哪裏有成天在兒子面前看着美女的父親,難不成王氏家主就是這麼一個不靠譜的貨色。

    吳清風也看了一眼王爾竹,已然孕育出本命飛劍的王爾竹在吳清風眼裏評價不低,假以時日,定會是江湖翹楚。吳清風本是孤兒,不知爹孃是誰,年紀尚小就被不靠譜的師父收養,王爾竹心中的怨念他也深有同感,自己的爹或者如父一般的師父都是不靠譜的人,那種感受真的難以描述。

    別人的父親是孩子心中的一座大山,可以值得依賴,而自己的父親卻是一個留戀花叢的老鳥,爲自己所不齒,卻無能爲力。

    王爾竹的記憶裏沒有孃親的模樣,他試着尋找孃親留下的痕跡,翻遍了王氏的種種文獻,除了一個熟悉又陌生的名字,什麼都查不到。

    王振欣仍然癡癡地看着歌舞姬,和楊小兵你一言我一語其樂融融,只是眼眸閃過一絲不爲人知的黯淡。

    忽然,白衣小童落在了徐天然的脖子上,徐天然剎那間心中感慨,別人是老爹不靠譜,我有一個不靠譜的兒子,也是很煩心吶。

    “白孔雀”哪裏能忍受的了低調,猛然拔劍而出,配合舞姬的舞步翩然劍舞,英俊到令人髮指的面容令人如沐春風。

    管彤看着朱子柒,問道:“姐姐,那位舞劍的謫仙人是誰?真的太帥了。”

    朱子柒摸摸小管彤的腦袋,語重心長道:“小管彤,記住姐姐的話,將來行走江湖遇見越是皮囊好看之人越要警惕,渣的太多了。”

    管彤咯咯笑道:“所以姐姐就找了個醜的?”

    朱子柒笑着點頭,確實和舞劍公子比起來他算是醜的。朱子柒突然想起掛在自己房間的一幅畫,樂呵呵道:“等你將來來姐姐家做客,姐姐給你看樣好東西。”

    管彤一臉疑問,不知爲何姐姐笑得這麼開心,而且笑起來真好看。

    小蚯蚓偷偷看了幾眼管彤,臉頰不時有些滾燙,似乎第一眼就覺得這個倔強的小姑娘真好看,不僅長得好看,什麼都好。

    王振欣看着“白孔雀”翩翩起舞也躍躍欲試,可惜剛要站起來,自己的肚腩抵住了桌案,無奈搖搖頭,不再起身。

    吳清風臉色微微掛着一抹朝霞,被幾人圍堵,不僅勸酒,更是拿着酒杯灌自己,自己百般抵抗還是喝了幾杯酒,真是不懂,酒這麼難喝,總有人愛喝?

    吳清風運轉起自己獨創的養生功法,若是想得長生可要懂得養生,修行拼來拼去不就拼誰活得久,若年紀輕輕就夭折了,不管他有多麼高的天賦境界也高不了。

    不過,也是因此師父時常叫自己小老頭,倒是吳清風很享受這個外號,養生要趁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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