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這隻白狐是什麼天狐嗎?不是說它水火不侵嗎?何平顧不得許多,一把將白狐攬過來,摟進了被窩。
白狐劇烈的反抗,用爪子撓,撓不開何平的臂膀,用力掙,掙不開何平的懷抱,情急之下,一口咬在何平的手背上。
黑紅色的血液汩汩流出,何平渾然不覺,繼續緊緊抱住白狐。
白狐似乎被何平的黑血嚇到,不再掙扎。
身上的冰寒之氣越來越盛,何平終於無法承受,暈了過去。
此刻,在剛纔打鬥之處,兩名青袍道士站在屍體旁邊。
“敢在平州城,殺我清虛學院弟子,好大的賊膽!”
其中一個面貌粗獷,身材高大的道士道。
“吳秀師侄用了冰箭術,被對方躲過,看來對方的修爲比吳師侄差不了多少。”
另一個面色和善,又矮又胖的道士道。
“打不過就是打不過,人都被人家殺了,還差不了多少什麼?人家火系法術至少在練氣五層水平!”
對於矮胖道士的說法,粗獷道士非常不齒。
和善道士沒有搭話,粗獷道士接着道:“回去我必嚴查火靈根修者,給吳秀師侄一個交代!”
說完,手一招,吳秀的屍體消失不見。很快,兩名道士也消失在夜色中。
~~~~~~~~~~~~
大地一片銀白,猶如潔白的沙漠,又如濤濤的大海,白色的浪濤層層疊疊,似乎涌動不止。
冷風如刀,吹在臉上,痛如刀割。
何平茫然地站在這潔白浪濤的一角,瞬間覺得天地之廣袤,自我之渺小。
他是如何來到的這裏?他完全不記得了,難道又一次穿越?
他迎着刺骨的寒風,彳亍前行,雪地之上,留下一行彎彎曲曲,深深淺淺的腳印。
狂風呼嘯,地上升起股股白煙,遠處的腳印漸漸變淺,直至消失。
就這樣,新的腳印不斷被踏出,舊的腳印不斷地消失。
這裏似乎是無盡的雪域,除了呼嘯的狂風,只有何平在艱難的行進,彷彿再無生機。
何平不知道走了多遠,終於看到了不同的景色。就在不遠處,一座孤零零的小屋,矗立在茫茫雪原之上,帶着說不盡的詩意。
一株寒梅,緊緊守候在小屋旁邊,粉色的花朵綻放着,給這黑白的世界添上了彩色的一筆。
梅花樹枝蒼勁虯結,猶如躍空的蒼龍。
一位絕色仙子,靜靜站在梅花樹下,渾身上下,沒有一絲凡塵的氣息。
何平竟有些自慚形穢起來?什麼樣的人才能配得上她?她的一顰一笑,一舉一止,彷彿都有着某種韻律,某種意境。
她是誰?爲什麼我要向她走來?
仙子將目光轉向何平,臉上無喜無悲,聲音珠圓玉潤。
“相救之恩我已報答,從此互不相欠!”
何平心裏忽然一疼,覺得似乎少了某種東西,彷彿人生從此變得殘缺。
“若是再敢輕薄於我,我必殺你!”
聲音依舊不嗔不怒。
何平心裏更加疑惑,自己什麼時候與此女有過交集?更何談輕薄二字?
轟隆隆,雪堆炸裂,天地崩潰。
何平睜開眼,原來是南柯一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