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臉色發白,呆了良久,在被校尉催促之後才反應過來,下令道:“棄船,棄船,快,把大帥擡起來!走,快走!”
轟隆隆……
嘈雜的叫喊聲,混亂,還有無數人瘋狂的跳水。
旗船的旗兵依舊不亂,還有條不紊的打着旗語,傳達着將軍的指令——營救旗船,營救旗船!
咚,咚,咚,咚、
咚,咚,卟……
……
等王如安醒過來的時候,他左右看看,自己躺在船艙裏。
頭疼欲裂,感覺就像是做了一場噩夢,那重守……
難道只是一場夢?
看看旁邊副將:“有道,怎麼回事?我怎麼在這裏?”
“大,大帥,”看到王如安醒來,副將鼻涕眼淚流了一臉,二話不說就跪在王如安身邊屁股一噘,頭磕地:“有道無能,請大帥殺了末將吧!”
“有道,你這是什麼話?快起來!”
看到周圍這幾個將軍皆是一臉悲痛,屁股撅起,頭着地,這姿勢,像是範了大錯,後悔欲死的模樣。這不免讓王如安皺眉,問道:“重守,重守沒了?”
“嗚嗚嗚……”
一羣將軍們哭了起來。
痛苦的閉上了眼睛,沉默了許久,王如安悲痛欲絕,簡直比死了老孃還要難受!
但是他不能這樣下去,他是大建水軍大元帥,還是大建的常勝將軍,怎麼能倒下!?他還需要站起來,讓下面的將軍們有個精神依靠!
這種時候,還能說什麼?
“哎,沒事,船沒了,還可以再造,大不了重新再來便是!只要人在就好,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人在就好!”
“大帥!卑職慚愧,請大帥殺了卑職吧!”
“還有卑職!”
“還有末將!大帥,末將對不起您啊!嗚嗚嗚……”
王如安頓時氣上來了,怒罵道:“哭個錘子,人在就好了,一艘重守而已!我王如安還沒有到被這麼點小事就打倒的時候!哭什麼哭,不許哭!去,回到你們的船上去!……嗯,對了,柳廷玉呢?人呢?他死了沒有?”
一羣人鴉雀無聲,頭緊緊貼着地面,沒有絲毫動彈。
王如安疑惑,奇怪,再看看他們衆人,還有周圍船艙裏這些個衛兵們。
一個個跪在地上,哭喪着臉,像是死了爹媽,還是別人欠他幾百萬兩銀子不還,一個個撅着嘴,低着頭……
“怎麼了?”
忽然感覺這氣氛不對啊!
若是平常,雖然受了些挫折,但是大夥聽到他命令,都會立刻去執行,爲何今天,他們都不動啊?
“怎麼了?”王如安再一次問道。
可是他們仍然沒有反應!
“怎麼回事?有道,你說!”
“……”
依舊沉默。
王如安頓時來了火氣:“本帥問你話呢!”
……
他們依舊沒有反應。
“王有道!說話啊!”
嗚嗚嗚嗚……
終於,半天,副將才哭哭啼啼的說道:“大帥,末將有罪,請大帥殺了末將吧!”
氣的王如安踹了他一腳:“你個沒出息的東西!有什麼屁話講啊!哭哭啼啼像個娘們一樣!老子最見不得你這樣的!”
“嗚嗚嗚,大帥,你殺了我吧!”
還是不說!
幾位將軍互相看看,也不敢說話。
王如安不免惱怒,但是轉頭看看這船艙的陳設,不免皺眉了,這是快船啊!?不是樓船?
這……
不是自己的旗船?
這怎麼回事?
再看看跪在這裏的諸位將軍們。
這都是幾艘艦船的統領!怎麼都到這來了?難道打完了?回港了?
可是外面明明還是在江面上啊!
王如安站起身來,向艙外走去。
幾位將軍欲要阻攔,被他狠狠一瞪,再一把推開,便也沒有人敢攔着他。
出了船艙,呼吸一口清冷的江風,定睛一看!
瞬間石化,整個人都愣住了。
這周圍只有幾條孤零零的小快船,哪裏還有一艘樓船!哪裏還有他大建水師的威嚴!
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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