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客堂，
朱玲在這裏安排馬蘭芳的事情。
“如果要找我，就去寶貨行，繡花。知道了嗎？”
“是！”
馬蘭芳想想，看看朱玲問道：“朱姑娘，那我這算是辦了手續了？”
“是啊，”看到她一雙大眼珠子滴溜溜的轉着，朱玲皺眉，隨後補充道：“放心，替我們做事虧不了你！董武答應你的事情一定會做的，只是他人現在不在西雍，等過陣子他來了，自然會帶你去大建！”
“是！”
看看這女人，朱玲更加皺眉了。
明顯她醉翁之意不在酒，這麼敷衍的回答！？
“還有，你和你的人現在負責替我們打探玉涼的消息，這幾日沒事，就去茶館，世子府，千勤書屋，大市場，這些地方多走走，看看有些什麼人，什麼消息！有重要的消息馬上來報告我！”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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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玲不滿意的撅起嘴來。
耐着性子朱玲最後說道：“我會派人盯着你，不要亂來，要是敢暴露我們……”
“不敢！朱姑娘放心，借我個膽子我也不敢！”
倒是識相，標準的貪生怕死！朱玲冷笑一聲。
不多時，那個之前八字鬍的男人走了進來，在馬蘭芳面前的桌子上丟下一包銀子來。
像是見錢眼開的人，馬蘭芳迅速拿起來檢查，是一整包銀子，立刻堆笑：“哎，我一定好好辦事！”
“見錢眼開！”朱玲小聲暗罵。
八字鬍的男人揹負雙手衝着馬蘭芳點頭，說道：“既然是董大人介紹的人，那也沒什麼說的，現在，我們正是缺耳目的時候，不用你做多大的事情，就去幫我們打探消息便好！但是要記住，不要做多餘的事，要是事辦不好，不管你是誰的人，我們都不會讓你好過！”
一瞬間男人眼睛冒出紅光殺氣凌然，讓女人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
馬蘭芳立即行禮：“是，您放心，我們就是混碗飯喫！”
“飛鷹司可不是混飯喫的地方！”朱玲怒眼圓瞪。
“是是！”
那八字鬍男人不以爲然，示意朱玲退下。
女人不甘心的咬着牙下去了。
等她下去，男人慢慢走近說道：“事辦好了，重重有賞，辦砸了，你也應該知道是什麼下場！多餘的話就不說了，你是明白人！我查過了，你月牙泉馬大腳的名號在安西那面也是很有名的，怎麼成這樣了？告訴你吧，關於你的通緝海捕文書現在就扣在玉涼，我們若是想，隨時可以把它發出來！”
這真是左右爲難啊，兩頭都能逼死她。
馬蘭芳臉上起了褶子，愁眉苦臉，擰巴着看着那男人：“爺，小人知道怎麼辦，一定認真辦事。”
男人點點頭：“事情若是辦好了，等事成之後送你去大建，給你安排個官職，一輩子榮華富貴享之不盡！”
“是，是！”
“去吧！”
馬蘭芳告退了。
不一會朱玲走了回去，愁容滿面，站在八字鬍男人身後問道：“大人，這女人看起來太不可靠了，可不要出什麼事情！”
八字鬍男人也搖頭嘆息：“現在是非常時期，董大人把大部分人手都抽調出去了，我們現在可用的人太少，而且，你也看到了，左堂前幾天被滅，那些人的手段！魏東閒現在也左右搖擺，很難說他會幫誰。如果繼續這樣等下去，恐怕他們遲早會找到我們頭上來！”
“是啊，若不是因爲咱們的任務特殊，按照流程，我們應該撤退了。”朱玲看看遠方，又說道：“可是這女人實在不像是個能辦事的人！”
男人笑笑：“現在要找些人辦事並不容易，尤其是背景底細，如果不深入調查就拿來用，這是很不和規矩的，不過她，卻是個例外！”
“例外？”
“首先，她是董大人推薦來的，雖然他只說可以安排她去大建，但是卻沒說不能用他！既然董大人都放心她，那以後董大人問起來，我們也有交代！就算是死了，董大人也不能說什麼。”
一句話讓朱玲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說先利用她，完事之後再滅口？”
“隨時都可以，她就是替我們擋箭的牌子，如果他們找到她頭上，我們隨時可以滅口！”
“有道理，只要確保她不出賣我們！”
八字鬍男人點頭，隨後說道：“這也是第二點，她是月牙泉馬大腳，朱玲，你可能不知道，但是黑影大人久在西北，對這事情是瞭解的，所以纔會今天特地現身來看看她，確定她的身份！”
轉身看着朱玲，男人解釋道：“月牙泉馬大腳叫馬蘭芳，是那一帶有名的女土匪！天底下能做土匪頭子的，有幾個是女人？”
朱玲一愣，立刻點頭，倒是有些小看馬蘭芳了，這會經提點，她也覺得如此。
“你不知道，北馬的名號也是很出名的，馬氏龍族。他們這一支血脈可不是尋常人家，擅長降妖除魔，而且族人只要是女人，都會是天生的夜眼。據傳聞，雖然馬家旁支繁雜，並沒有主家天生夜眼的能力，但是有些旁支中的佼佼者都可以通過後天鍛鍊激發自己的潛能，從而讓自己重新開啓夜眼！”
“夜眼，”朱玲想想，疑惑的問道：“夜眼到底是什麼？”
八字鬍男人笑笑：“她在晚上看的東西就像是白天一樣清晰，你在夜裏看不到東西，但是她卻猶如白晝一般，看的清清楚楚。”
“這麼厲害！難怪剛纔黑影大人說她夜眼！”
“不止如此啊，夜眼的威力極強，不妨告訴你，柳廷玉身邊那個葉琛就是夜眼！”
朱玲驚訝：“難怪那麼厲害！”
“夜眼不僅能視物，而且還能看見常人看不見的東西，就像那些不乾淨鬼怪！她們也能看見！”
這叫女子震驚了，不免嚇一跳，怔怔看着八字鬍的男人。
若說別的還好，有幾個姑娘不怕老鼠蟑螂，女鬼邪怪的！
許是說的興起，男人還在解釋：“不光如此，她們馬氏龍族擁有夜眼之後就會擁有和鬼怪溝通的能力，會鬼語，能和殭屍說話，厲害的，甚至能夠控制鬼怪攻擊人！”
“……”朱玲目瞪口呆，這會怎麼感覺小看這馬蘭芳了！
“這次叫她來，其實也是爲了看看她是否擁有夜眼，按照黑影大人的說法，月牙泉馬大腳傳聞是擁有夜眼的，今日一見，果然如此，這就證明，她就是月牙泉馬大腳！既然她的土匪身份已經確定，那她就能用。現在這種時候要想快速的調查一個人的背景是不容易的，所以也只能用這個權宜之計了。剛纔如果黑影大人不能確定她的身份，就會當場殺了她！所以以後你要用好她，讓她替我們收集情報！一旦有什麼差錯，也可以儘快處理！明白嗎？”
“是！”
看看月亮彎彎，男人點點頭：“你也儘快回去吧，時候不早了，不要讓人懷疑！”
“屬下明白！”朱玲退後，快步走了出去。
“對了，有空問問她，機關陣法她懂不懂？據說馬家人對此道也很精通，玄術陣一門也有涉獵！剛好在這裏試試！”
“是！”
……
出了這府苑，馬蘭芳不由嘆氣。這會夜已經深了，沒有朱玲帶她回去，還得自己摸索回客棧。
這是她最煩的事情。
因爲夜裏出來吸收月光的老少爺們也是很多的，關鍵是沒有一張是好臉！雖然可以裝作看不見，那些傢伙們也不會愚蠢到打擾她，可是總有一句眼不見心不煩那！
現在正是最煩的時候，莫名其妙就捲到這些狗屁事情裏面了。自己的手下們是死是活她也不知道，但是估計八成已經沒命了。現在怕是成了光桿土匪了！
一個女人啊，不容易！
手底下聚集這麼一夥肯給她賣命的人是真不容易！
可是這一次，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沒想到一趟關內差點把命都搭進去。現在更夾在兩夥勢力之間，左右爲難！
這些人都不是好惹的，個個武功高強，抓她跟抓小雞一樣！
煩啊！
“大妹子，這身子骨不錯，要不要陪老漢耍耍，我這有金子！”
正走着呢，忽然就聽見有人對他說話！
轉頭一看，夜眼發亮！
那是一個鼻涕邋遢的老漢子，手上捏着兩根樹枝，色迷迷的看着她！
一看到她夜眼發亮，這老漢頓時嚇得渾身一顫，化作一道青煙飄散而去！
這能跑了？一插腰：“老色批！不想灰飛煙滅就給老孃滾回來！”
“……”
呲溜一下，這老漢子又回來了，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奶奶饒命，奶奶饒命，我李老二有眼不識泰山，擾了聖駕，求奶奶放過小鬼吧！”
正是氣頭上，抄起小拳一頓拳打腳踢，把這老漢打的三魂七魄四處亂蹦！
“叫你當色鬼，叫你當色鬼！”
“奶奶，別打了，再打小鬼就散了！”
擦擦鼻子，馬蘭芳這纔算出了氣了：“我爽了，沒你事了，滾！”
“哎！”
老漢拾起好幾個自己落荒而逃。
“哎！”長嘆一聲，這發泄啊，還就是打一頓最過癮！
不由小嘴翹出一絲笑意：“哈，哈哈，哈哈哈！”
……
“這女人是個瘋子嗎？”
“好像是！”
“頭，咋辦？抓不抓？”
“……”
馬蘭芳轉過頭一看，一隊官兵，拿着長槍對着她！
後心，
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