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府裏，女侍快步走進廳堂，跪地。
“啓稟王爺，奴婢無能，那三個人嘴裏藏有毒藥，被抓到就服毒自盡了！”
“什麼？”趙靈不由驚訝，僅僅是抓到居然就服毒自盡了！
一旁還在喝茶的徐長山平靜的臉上也多了幾分波動，問道：“什麼人？”
“哦，剛纔盧炳忠的人說，抓到月亮門的人，懷疑是他們把這雲糕的事情泄露到了宮裏！今天過來的時候，他們發現我這也有月亮門的人，我叫人去抓，沒想到竟然服毒自盡了！”
“嗯，江湖人動手也講規矩，若是辦事露了馬腳就自盡，這就不是江湖人了。”
“舅舅的意思是？”
“藏在王府裏做什麼？事關重大，所以那點性命都算不得什麼！這月亮門背後的人恐怕不簡單！”
“他們說，宋俞，管皓都是月亮門出身，這麼算起來，這月亮門很有可能是廉康自己建立的門派，現在他脫離飛鷹司出來，還能給宮裏送情報，說明他手下還有另外的人！”
徐長山點頭，隨即揮手對着侍從說道：“你們都退下。”
一衆人侍從都退下了，只有那女侍沒有退，擡頭看着趙靈。
趙靈點頭，她才起身出門。
待到她出門之後，徐長山說道：“廉康背後就是皇上，如果月亮門是廉康的人，說不上，就是……”
“舅舅的意思是說，讓我不要管？”
“嗯，雖然我們翻身了，但是很多人都在看着我們，哪怕是皇上也是一樣的，我們不能和他對立！”
趙靈不以爲然，搖頭說道：“月亮門是什麼人，沒有根據，也沒人知道，就算是查了，也沒關係，如果是廉康的，到時候再退也不遲！只是現在，鑽到我門裏了，不查，那豈不是讓我任由他人欺負？”
欺負？
對這個詞，趙靈的感悟怕是要比別人多太多！
點點頭，徐尚書不再說了。
“剛接到消息，柳廷玉被圈禁在玉涼，三秦那面，沈擁遞了一份摺子，還是老話，讓皇上立柳廷玉爲秦王，而且還加了個期限，開春前！”
“他急了？”
“南唐李煜也發了一份摺子，要皇上解釋吞併新鄭的事情，現在新鄭王元太一就在他南唐做客，所以李煜想給新鄭王討一個公道！而且他還轉告了其餘四王，新鄭的事情，必需要讓大建有個交代！期限也是在開春前。就在我出宮前，聽說青州和北鄴的摺子也已經到了！”
趙靈皺眉：“沒想到柳廷玉爲了做一個秦王，竟然連四王都調動起來了？”
……
“你有沒有想過，太子的事情，會不會也是柳廷玉做的？”
“呵，這怎麼可能，是嚴鹿自己蠢！再說，這事情文家也有參與，難道他們蠢到會幫着我殺趙亦？”
“也許是我多慮了，只是覺得，這一次的事情太意外！而且還這麼多巧合，西雍的柳廷宣被殺，大建的太子被殺，都是在同一月裏，而且相差的時間無幾！去年的事情，很多人懷疑是我們做的，但是我們清楚，那並不是我們，也就是宮保含糊結了案，要是讓十二飛鷹繼續查下去，難保不查出其他的事情來！”
“一切都過去了。”
徐長山提醒道：“殿下，越是在這種時候，越需要小心謹慎！”
對於徐長山這話，趙靈很肯定：“舅舅放心，這個我明白！月亮門的事有必要看看，藉着這個機會，把府上的人換一換！”
“嗯，好！時候不早了，過幾日你就要迎娶玉言了，早點休息吧！”
“嗯，我送送舅舅！”
徐長山微微一笑：“殿下留步，今非昔比，我只是個臣子，殿下可是未來的國君！”
“呵呵，舅舅……”
話雖如此，趙靈還是送着徐長山走了出來，一路談論事情，並未直接出府門，而是繞道去了花園，閒談一段，然後打算繞出門去。
期間看到幾名下人正在花園裏搬東西，看看，是燈油。
幾人正在給周圍的燈燭舔燈油。
徐長山指點他們的錯誤，添燈油之後，切勿忘了點燃看看，有時候燈芯不調動會燒的太旺，容易引燃周圍的東西，比如燈籠。
幾人小心答應，並認真幹活，按照徐長山的話，去屋裏拿火摺子了！
之後女侍找了過來，稟告趙靈，又抓到兩個月亮門的，一男一女，也如之前那三人一樣服毒自盡了。
這讓他們二人也不由面面相覷。
女侍還說，王府裏月亮門的人不少，還在清查之時就已經開始有人失蹤了，恐怕是發覺王府在清查月亮門的人，這些人就自己跑了！
女侍粗略算了下，王府裏月亮門的人少說有**個之多！
王府幾百人，光一個廉康手底下的人就藏進來**個之多！？還有皇上明面上安排進來的侍衛，飛鷹司的護衛！這端王府成什麼了？
難道是在衆人面前光光儘儘的？
趙靈憤怒不已，更是當着衆多人的面就指桑罵槐罵廉康混蛋！
這意思，大概是借題發揮吧！
……
正在花園閒談之時，一邊來了窈窕的女子，盈盈過來，見了徐長山便輕輕施禮：“炎妃見過王爺，炎妃見過舅舅！”
“嗯，王妃不用客氣！”
女子甜甜一笑，隨即將手中的密信遞給了趙靈：“王爺，這是姚公子的密信！”
趙靈點點頭，打開來看看。
一應看過之後，便將信遞給了徐長山。
徐尚書也將其看了一遍，微微皺眉，看看炎妃，沒有說話。
趙靈低頭想了想，問炎妃：“這密信你看了嗎？”
“沒有，”
示意一下，女子從徐長山那裏接過了信，看了一遍，眼睛轉動，隨即低頭了。
“你怎麼看？”
趙靈問她。
炎妃欠禮說道：“這些事情妾身是沒資格說的，一切聽從王爺指示，我們的一切都是王爺的，一切都聽王爺做主！”
看看徐長山，趙靈問道：“舅舅如何看？”
沒有猶豫，徐長山說道：“最近幾天我也在想這個事情，現在太子已經死了，而且柳廷玉也與此無關，本以爲他會在以後幫到我們，所以纔會和他有這個交換條件，但是現在他什麼也沒做，這個交換條件就沒有了意義。難道要把玉言白給他？”
看看炎妃沒有說話，只是低着頭不做聲。
趙靈也點頭說道：“清風說，柳廷玉的野心不止是做西雍的主子，那他未來想做什麼？”趙靈看看炎妃，像是略微思謀一番說道：“以後他註定是我的敵人！既然如此，爲什麼還要把玉言送給他！？清風在鬼谷跟着大先生學，看來也只學了個皮毛！柳廷玉是敵非友，如果爲了對他示好就把玉言送給他，豈不是小題大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