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禮後兵……
這元家人果然向着關寧府,說話一點都不客氣。
送走她後回來的四個女子皆是不平模樣,見到姚清風還在那裏,急忙抱拳拜見。
外面傳來喧囂的聲音也有一段時間了,姚清風指指傳來的方向問她們:“那邊怎麼了?”
女子如實回答:“二先生中毒了,據說還和小月帶來的火烈豬打了一場。”
“火烈豬?中毒?”
“嗯,聽說他們去請六先生了。”
這本來寧靜和諧的鬼谷,最近熱鬧了許多,扇着扇子,看着遠方。
這從來都沒有聽說過的人,居然也出現了。
還鬧了這麼大動靜!?
“進屋吧!”
幾個女子相互看看,抱拳應道:“是!”
看着遠方,姚清風嘴角掛着一抹陰笑。
——
在遠處的另一邊,二先生頭上壓着毛巾,孱弱的躺在牀上哼哼不已。
晚節不保啊!
中了毒是小事,可是被那火烈豬一下頂出屋外,着實難受!
尤其是光着屁股,還被自己一大羣徒弟們看了個精光。
男徒弟,女徒弟,老徒弟,小徒弟。
雖然這是小月這妮子無心之事,但是卻帶着幾十號自己的徒弟。看的精精光光,通通透透。
這老臉往哪擱?
那些女弟子們個個捂着臉驚叫,只差沒喊他是老色狼了!
以後,他這餘寬林的名號後面怕是要加個暴露狂了!
暴露狂!
一想到這個,老爺子的精神就更加萎靡不振了!
這一次他也是啞巴喫黃連,有苦說不出啊!
爲什麼?
總不能告訴別人,自己是因爲拉肚子拉到褲襠裏,纔在屋裏換衣服,脫的精光,洗屁股吧?
“咕嚕。”
臉蛋又白了幾分。
看到一旁幸災樂禍的老六,二先生更加絕望了。
這幫兔崽子真是太不懂事了!明明因爲小月的事情,老六正在跟他置氣。倆老頭勾心鬥角嘴上一套,背地裏一套。
本當斗的厲害,這下可好,徹底完蛋了。
但是也沒辦法,這鬼谷裏要說解毒誰最拿手?還就是老六內行!
“這毒是喫下去的,已入肺腑,要想清乾淨,也只有一個辦法!”
“六爺爺,您一定要救救師父啊!”
看着哭的梨花帶雨的關月,老六摸摸鬍子,止住笑意,認真的點頭說道:“嗯,放心,雖然這毒厲害,但是要解也並非沒有辦法,小月,放心吧,六爺爺什麼時候騙過你!哪像你,吃裏爬外,有了新爹忘了娘!”
姑娘嘟着嘴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樣,被老六一說,更是捉着衣角不停扭捏。
過來看看二先生,老六齜牙一笑:“老夥計,你這毒入五臟,要解也得費些功夫!你忍着點!”
忍着點?
二先生努力睜開眼睛問道:“老六,你要幹嘛?解個毒而已,也要報仇啊?”
“報什麼仇?老子是那種人嗎?”獰笑着,老六自腰後掏出一把刀子來。
這還不是殺人?
二先生急了:“老六!你幹嘛?多大事?你要殺人啊?”
老六挽着袖子嘿嘿一笑:“這叫放血解毒!待我把你的血放了,這毒藥順着你的血流出來!這毒不就是解了嗎?”
轉頭看向關月,老六問道:“是不是這麼個理,
丫頭?”
關月點點頭:“以前六爺爺就這麼給爹解毒的!”
這不是扯淡嗎?
二先生無奈的看着關月端着大盆子過來。
這放血是打算放多少?該不會一臉盆吧?那不要了他老命了?
雖然老六精通解毒,但二先生也不是藥學白癡,喫點毒蘑菇能有多毒?要是真厲害,早被毒死了!
拉肚子拉脫水而已,還沒到那個份上!
看看那齜牙的樣子,也知道他是憋着壞水故意想整他。
偏偏傻徒弟,傻丫頭,光是擔心他中了毒,一點都不想想這毒有那麼厲害嗎?
“小月,這有點疼,你按住你師父!”
“咳,咳,咳。”
“嗯,”
看着自己這傻萌萌的徒弟過來要按住他,簡直有謀殺師父的樣子!
幫兇!
磨刀霍霍。
看到老六擺明要整他,二先生終於忍不住了,大聲喊道:“貢桌下面第一塊磚!”
?
小月不明所以。
就見老六鬍子一撇,收了刀子,尋摸着到了貢桌那,伸手搬開桌子。
那下面還鋪着塊毯子。
翻開毯子看看,伸手敲敲磚塊。
“襠鐺鐺。”
空的?
翻開這磚塊,不由眉開眼笑。
自裏面取出兩小瓶酒來。
包着泥胚,裹着黃布綢緞,不知道這酒是個什麼酒,就這包裝和青瓷的釉色,也絕對是貴重的東西。
毫不客氣打開,捏碎泥胚,拔了塞子,頓時一股酒香飄散開來。
這香味讓人不由眼前一亮。
哪怕是不好酒的人,也不覺喜歡聞這味道。
清新淡雅,僅僅聞聞都覺得味道醇厚。
“老酒微黃, 武酒罈藏。”
仰頭一大口,喉嚨裏咕隆咕隆的,後味悠長,讓老六不由發出一聲讚歎:“喝啊!……”
這看的二先生肉疼,這麼個小瓶瓶能裝多少?這一口下去,不得半瓶子沒了!
這五十年的壇藏,不說多貴,喝酒也不帶這麼喝的吧?牛飲嗎?
看的望眼欲穿,嘴脣都在顫抖。
偏偏就是這樣,老六還就糟蹋!
看的胃疼了,二先生索性閉着眼睛不看了。
咕咚,
咕咚
一瓶就這麼造完了。
看看臉都已經擰巴的老漢,老六擦擦嘴,這才哈哈大笑。
“嗯,給!”
丟出解藥,將另外一瓶小心揣進懷裏,老六很滿意。
“小月啊,好好照顧你師父!”
小姑娘呆呆的看着老六,忽然一想,隨即問道:“六爺爺,您不生小月的氣了?”
賊笑一聲,老六大聲說道:“你這妮子花花道道這麼多,我可受不了你這折騰!也好,寬林不是喜歡玄境嗎?都去收去!老子有一個趙德成長面子就好了!”
……
二先生緊皺眉頭,拿着那顆解藥幹吃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