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秦那片地方是我大建的恥辱!”
“既然柳霸沒動,臣以爲,這佔三秦的事情,恐怕只是柳廷玉私自乾的事情。”
“哼!狂妄!收回來!”
……
“臣以爲,不可。”
“有何不可?難道要讓朕嚥下這口氣?”
“若是大軍過去,難免死傷,而且黑甲軍一直都是柳廷玉帶着的,戰力很強,若是真打起來,對我大建來說損失很大。”
“不打,怎麼收回來?”
“若是打了,這正是柳廷玉期盼的,整個天下的變局就開了!”
“如何說?”
“不管柳廷玉出於什麼目的佔了三秦,如果我們大建攻打,就會給青州和南唐落了口實,不管西雍出兵與否,他們兩家都會支持西雍,支持柳霸與我大建開戰,到時候哪怕是南唐的兵壓過登州,對我們大建也是很大的威脅。所以不能打。”
“不打!難道讓朕準了他的這道摺子?封他爲秦王!?哈,天大的笑話!”
“兵弱於外,政亂於內,已經輸了一次了,皇上,三思啊!若是虞世基這一戰再打不好,咱們可能就是滿盤皆輸!他若是沒有這個膽識,沒有這個魄力!……皇上,他的這份奏摺都不可能遞上來!”
“那你說,怎麼辦?”
……
“先探探柳霸的風,看看他的意思!派虞世基駐守商州,做出打回三秦的樣子。讓柳霸以西雍的名義把黑甲軍調回去,給柳霸點餘地,柳廷玉的事情我們不追究,以前的事情也一筆勾銷!”
……
“可是,這柳廷玉始終是根刺!”
……
“只要能確保柳廷宣成了西雍王,柳廷玉自然不攻自破,相信郡主會做好的。一旦柳廷宣成了西雍王,他柳廷玉也就無路可逃了!”
……
“……嗯,也只能如此了。擬旨吧!”
“是!”
————
看着何術均出去之後,臉色嚴肅的趙肅忽然說道:“西雍的事情也該快點了,讓廉康親自去辦!”
“是!江萬城找到了,他自己現身了。”
“嗯,看看姚荃的本事吧!”
————
建安大街之上,橫刀立馬,數十黑衣蒙面之人圍住一青衣岣嶁的老漢卻如臨大敵!
無一人放鬆。
那邊走來一人,氣定神閒,微微搖着扇子,是白衣的姚荃。
一雙英氣的眼睛看着這位被數十人圍住卻仍舊神情悠閒,拿着一根竹竿拄着地,慢慢向前走着的人。
微微一笑,姚荃抱拳施禮:“姚荃見過江師叔!”
走着的老漢停住了腳步,眯着眼睛看着姚荃。
良久……
這冬日的街道本當不見風勢走動。
但是此刻,這街道上竟然莫名其妙颳起了風,卷着的風勢吹着周圍人衣衫飄帶都迎風飛舞。
周圍的人都屏住了呼吸。
這一陣風勢忽然變得更大,捲起街上碎片木屑刮向姚荃。
在場的黑衣紛紛亮出了兵刃!
姚荃一擺手,衆人停住了動作。
風勢卻已經吹了過來!
瞬間。
宛如狂風!
忽然地面一道龜裂。
姚荃順勢向後倒滑出幾分,隨即衣帶鼓起,穩穩站立。
左手背後的老漢右手拄着竹竿,看着眼前的姚荃站立在那裏,周圍亂風狂卷,他卻巋然不動。
摸摸鬍鬚,微微點頭,
老漢笑道:“老六總說你不如趙德成,以前就覺得那是老六偏心,現在看看,還真是!”
背後衣衫鼓動一片,瞬間有了撕裂徵兆,隨即如一片裂痕一般自背後的白衣上出現,額頭有了汗滴,姚荃神色凝重,最終向後退了一步。
“啪,”
右腳落地之時,周圍一片地面出現無數裂紋,圍着他身處的方圓向外延展。
一瞬間。
風停了。
周圍的黑衣們拿着兵器,卻個個額頭冷汗直冒。
神識級別的人,強的程度簡直令人髮指。
連
出手的徵兆都沒有,就能逼的境二的姚荃連退數步!
穩住身形之時,姚荃依舊那副人畜無害的虛僞表情,又一次抱拳笑道:“多謝師叔指點。”
老漢微微點頭,像是迴應了他的感謝。
姚荃繼續說道:“三宗中玄境以人宗最多,下來便是地宗,天宗是鳳毛菱角。但若說玄境的實力,師父曾對我說過一句話。”
頗爲好奇的老漢問道:“什麼話?”
“李墨白境三的墨境與陳青衣尚有一戰的資本,看看靜海,人宗也算八尺,在德成面前連三招都過不了。但是我這境二的氣境,與境一的靜海相比,頂多是個平手。”
“哼!老六這話說的太偏,靜海的塵境要是真那麼厲害,還幹什麼要躲起來?倒是你的臨淵,頗有鎮嶽的氣勢。”
青衣人老人不屑的說道:“我看啊,他們還就那般迂腐,見個玄境就當寶貝!還不是一個李墨白讓他餘寬林長了臉?說到這玄境,那趙德成有幾斤幾兩?聽說在鬼谷,你們就不對付,說是不對付,還不是他老六偏頗!?”
微微一笑了之,姚荃並不想將這種無意義的話題繼續下去。只是打着扇子含笑說道:“師叔難得來一趟,小侄也得盡點地主之誼,不如找個地方坐坐?”
“坐坐?”
“坐坐。”
點頭的青衣老頭又繼續向前走了,含笑說道:“他們別人不懂我,想來姚荃你還是懂我的?坐坐就坐坐。”
周圍的數十人不由互相看看。
這青州的神識過來建安,會是坐坐的人嗎?
姚荃剛要伸手一個請字。
確實老頭又說道:“先去看看王鼎陽吧,老傢伙死了沒有?”
這一句話又讓周圍的氣氛緊張了起來。
壓低眉頭的姚荃看着他許久,既沒有阻止他,也沒有動作的意思。
這讓周圍數十人都緊張到了極點。
若是動手,就憑剛纔那一手波瀾不驚的出手,怕是他們這些人全部一起上,也未必能對付得了這青衣老漢。
看看周圍,他仍舊沒有停下,只是對着姚荃說道:“沒想到你們大建倒是藏龍臥虎,王鼎陽找的那個神識竟也不弱於東一太白,上神識一眨眼,下神識也是一眨眼!有意思,看來是見不到了!?”
……
周圍人莫名其妙,都互相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