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冠便是成人禮。
對大宗的少主來說便是成年之後正式成爲宗慶府的接班人。
而對於那些小宗來說,便是正式可以建立小宗的時候。
所謂小宗,無非就是建立自己的勢力,招兵買馬。
這也就是一個過場。
日薄西山的宗慶府,財力雄厚,但實力欠佳,那些小宗主們大多都和以前姚清風一個心態,喫喝玩樂!
對於小宗門的勢力有嚴格限制,無論人數,地位,還是行動,都會受到府主的嚴格監視,故而小宗主們多還是練就自己的武藝,對外人很難覬覦希望。
比如這姚闡,作爲小宗宗主,手下可用的人也僅僅只有三四人,他這一隻的人數也不超過三十人,至於其他的人,多是夥計僕人之類的。
姚清風及冠之後人人自危,呆在府裏不敢出去。
一把青扇捏在手中,走在院子裏姚清風像是閒情逸致。
香菱和那幾位護衛跟在他身後默默走着。
前方紫衣婦人迎面走了過來,看見姚清風欠禮:“少主!”
“呵,免禮吧!”
這位叫言玲的婦人未露一絲笑容,看着姚清風說道:“能否私下談談?”
略有思量,姚清風點頭說道:“在這等着。”
“是”
婢女欠身之餘亦有擔心,看了一眼言玲。
擡手請了一步。
與姚清風並排行走,言玲淡淡的說道:“姚闡雖然對你頗有微詞,最多也就是在及冠上質疑你的武功而已,你卻趕盡殺絕!”
若無其事左右看看風景,姚清風問道:“言掌事覺得我是故意陷害二叔了?”
“不敢,只是姚闡若是死了,恐怕姚荃也不敢來了,這般做法對宗門的傷害更大,畢竟姚荃現在在飛鷹司!若是他聯合廉康來報復我們,會更危險!尤其是少主,恐有性命之憂!”
拿起扇子微微扇風,姚清風故作輕鬆的說道:“若是小叔叔不來,不正說明這事情和他有關嗎?一個紅蓮教的事情,那麼多人知道,我爹不知道?說的過去嗎?下面這些人都是想看我的笑話吧!?”
停下看着姚清風那模樣,婦人眼神微微變化,說道:“以後宗門的勢力會更弱,府主生氣的恐怕不止是姚闡的事情,更有你的!如果你如此不堪,府主恐怕會考慮其他的辦法!”
還是那副笑意,下意識的收住扇子,在手中輕輕一打,姚清風轉頭看着言玲:“言掌事是來看我笑話的,還是來表忠心的?”
“忠心?”言玲哼哧一聲:“我忠心的是宗慶府!”
“我就是宗慶府!”毫不猶豫的說出此等大話,姚清風睜大眼睛看着姚玲。
“哼,說大話都不知道臉紅的!狂妄!”
姚清風一擺扇子說道:“宗慶府的少主就我一個,我不是誰是?若是言掌事想看我幾斤幾兩,儘可以試試!”
毫不猶豫,婦人拔出劍來,一劍遞出。
對此毫不在意,一副悠然表情,甚至連動手的動作都沒有,任憑那劍刺過來!
這劍並不快,或者說言玲僅僅是想看看姚清風的實力如何,但是他不出手,婦人不禁壓低眉頭。
但是並未有停手的意思。
一劍快要遞到面門,他仍舊沒有動的意思。
婦人驚異。
忽然。
劍停住了,一股強大的壓勢在心中泛起,一瞬間就讓這四十餘歲的婦人跪在地上表情痛苦。
努力用劍撐住身體,姚玲看向那邊香菱和她身邊幾個姚清風的護衛,看向其中一人,那人正靜靜的看着她。
姚清風一擺手。
言玲瞬間感覺壓力退散,長長的吸了一口氣。
捂着胸口緩了半天,言姓婦人才看向姚清風,滿臉疑惑:“當州紅玉?少主!你怎麼弄到的?”
並沒有回答的意思,姚清風含笑扶起她說道:“試過了,言掌事覺得怎樣?”
輕咬嘴脣,婦人毫不猶豫又跪在地上行禮抱拳:“屬下願誓死追隨少主!”
“這宗慶府裏,我爹最放心你,我也一樣!去做該做的事吧,如果小叔叔來了,你應該明白要怎麼做吧?”
“明白!屬下告退!”
微微點頭,看着言玲離開,姚清風扇着扇子露出了笑意。
護衛走了過來,姚清風思討一番,向前走去。
……
驟雪初霽,冬日裏的太陽似乎拉近了與人的距離,顯得格外地清晰,格外地耀眼。但陽光的溫度卻好像被冰雪冷卻過似的,怎麼也熱不起來了。
漸漸走着,姚清風的笑臉便逐漸沒有了笑意。
肩頭的擔子重,這種無形的壓力遠比言玲挨那一記意壓要難受的多!
來到北院之時衆人見了皆行禮:“少主”
唯有那兩房小妾對此不以爲然,畢竟是府主的女人。
早年姚清風在宗慶府不受待見,無外乎是因爲他娘生他時難產而死。
偉大的母親,只是她若是泉下有知,自己四個兒子三個被人刺殺是否會心痛?
這些年姚成燕的妾室其實很多,但若說地位最好的無疑是這兩房,一個是二房的小妾名叫召燕,一個是三房的小妾名叫玉蝶。
真實姓名叫什麼其實很少人知道,哪怕是姚清風也不知道。
左右看看,像是尋找,姚清風問道:“我爹呢?”
愛理不理,兩房小妾把姚清風當空氣,竟是互相談笑向屋裏走去。
一個看眼色的下人急忙湊過來說道:“啓稟少主,府主早上出門去了,還沒有回來。”
微微一笑,給香菱使個眼色,姚清風把扇子收進懷裏,看着那兩位小妾進屋,也跟着進去了!
下人一驚:“少主。”
“全部都出去!”豐腴的婢女瞪着眼睛看着周圍的下人。
幾個護衛快步把守住那屋門!
“你,你要幹什麼?姚清風!你要幹什麼?我們可是府主的人!”
“呵呵,幹什麼?看看就知道啊!”
“我警告你不要亂來!要是府主知道了……”
“能怎樣?”
“不要!香菱,你要做什麼,放開我!”
將兩個婢女趕出門來,香菱一把關了屋門。
“不要,救命啊!”
“嘿嘿,喊吧,喊破喉嚨也沒人來救你們!乖乖伺候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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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廳中姚成燕坐在軟塌上,依舊愁眉不展。
言玲進來之後微微皺眉,嘆息一聲,輕盈的走近他:“府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