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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鋒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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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上的人都沉默,楚子殷急得滿頭大汗,源帝冷眼看着馮妃,等着她回答。

    良久,見馮妃冷笑一聲。“因爲本宮不服!”

    後迅速站起,想直衝着虞昭過來,立刻有護衛上前將她制住,卻見她完全失了平日的端莊穩重,氣極猙獰的破口大罵道:“何以你入宮就能掌大權,還能得撫養先皇后嫡子這樣的殊榮。”又看了看旁邊跪下想求情的楚子殷,眼神,語氣滿是悲哀。“本宮侍奉陛下這麼久,卻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兒子在外受風吹雨打,無能爲力。”

    “貪心不足蛇吞象,自己沒教好……”沈妃還沒嘲諷完,立刻被一股力量撲倒在地,原是馮妃掙脫了束縛,上前掐着她的惡狠狠道:“還有你,每每仗着家世對我吆三喝四,本宮早就想殺了你……”

    多年來壓抑的怨恨在此刻爆發,護衛費很大的力氣將她拉開,馮妃身上的佛珠都被扯斷,撒了一地。沈妃嚇得語無倫次,退後着指着她直道:“她瘋了……她瘋了……”

    見勢不妙,楚子殷連忙俯首求情道:“還請父皇念在母妃伴你多年的份上,饒恕她。”

    “逆子,你沒資格叫我父皇!”源帝厲聲訓斥道,悲憤交加,扶着桌子喘息着吩咐:“沈妃帶着閒雜人等先退出去。”

    雖然不解,但看源帝這暴怒的樣子,沈妃心中害怕,連忙將人帶着退下。馮妃被制在地上,沒了反抗的力氣,絕望道:“陛下,全是臣妾因妒生恨,無關子殷,他終究是您的孩子,您不能不認他。”

    “你以爲你生了個什麼好東西嗎?”源帝氣得雙目通紅,將書桌上的東西全掃在地上。指着楚子殷大罵:“朕本以爲他能改過自新,如今他卻勾結罪臣齊行,欲起兵造反奪了朕的江山!”

    聞言楚子殷驚愕擡頭,聲音顫抖道:“父皇……兒臣沒有。”

    “你自己看!”源帝將楚子凱,楚子揚,以及宮中密探收集的各路情報摔給他。“證據確鑿,你如何能逃脫。”

    楚子凱在一旁告知:“你爲叛軍買的那批軍糧,本王已經截下,想必齊行帶着那批叛軍,撐不了多久。再有,齊行西郊藏匿財物的密室,方纔也被查封了。”

    證據確鑿,楚子殷跪在地上沉默,馮妃不可置信,四下望了望周圍的人不知所措,費力膝行到他面前,捧着他被火燒得面目全非的臉。一邊落淚一邊問他:“子殷,你沒有對不對,你告訴父皇你沒有,是他們陷害你的。”

    見他依然不說話,馮妃氣極發怒,使勁搖着他催促道:“你說啊,謀逆這種事怎麼能做!你沒有對不對?”又帶着恨意指向楚子凱:“太子,一定是你,記着舊仇,設計陷害他。”

    楚子凱並不做答,冷着臉看着前方不知在想什麼。楚子揚拱手道:“馮娘娘,確是如此,種種證據都可證明大哥與齊行勾結,還用利益引誘流離失所的災民壯大反叛軍的勢力。”

    “你胡說!”喊得聲音雖大,但虛張聲勢的勁兒誰都聽得出。馮妃心中清楚這些情報不可能作假,但此等罪名一坐實,楚子殷必死無疑,心中慌亂極了,不禁逮着誰咬誰。胡亂指着人定罪名,許久才安靜下來癱坐在地上。

    “兒臣沒資格叫您父皇?”一直安靜着的楚子殷終於發話,雙目通紅看向源帝笑諷道:“那父皇爲何要將我生下,若是爲了一時歡愉,何不在我出世之時就將我掐死?既然將兒臣養大,何以又將心偏得如此明顯?”

    “他!”又指向楚子凱怒吼道:“他算個什麼東西,他那便宜母妃又算個什麼東西?我纔是長子,爲何父皇就只看得到他!兒臣不服,到此地步都是父皇逼迫的!”

    “你給朕閉嘴!”聽他提及並侮辱淑妃,源帝氣得止不住身上顫抖。楚子凱亦是壓抑着怒火,咬緊牙關雙拳緊握。“本王若是無能擔起大任,自會拱手讓賢。你何以認爲你就是賢?才幹不出色亦不是何大事,可只會運用卑鄙手段在暗處使詐之人,永遠只能如同爛泥一般,難以成器。”

    “楚子凱你個雜種沒資格對我評頭論足!”楚子殷怒極,暗自摸着袖中匕首,一想起大事已敗難有迴轉餘地,腦中被怒火恨意一擊,甩開抱着自己的馮妃,握着匕首就往楚子凱刺去。

    “殿下小心!”知此人陰險,虞昭一直觀察着楚子殷的動向。見他果然起了殺心,心下着急,連忙大聲提醒。

    好在有虞昭提醒,楚子凱反應迅速,側身躲過,一個迴旋將他的匕首踢飛,又將他手一獰,頓時聽見骨頭碎裂的聲音。緊跟着楚子殷的尖叫聲和馮妃的哭喊聲響起。一鬆手,他便直直倒在地上痛苦的怒吼掙扎着。

    虞昭連忙走近,暗自觀察了楚子凱一番,確認他並沒有受傷後鬆了一口氣。

    源帝徹底失望了,滿面悲色搖搖頭,將馮安叫過來,閉眼沉默了良久,艱難開口:“皇子,殷,不思悔改,不敬君父,賜自盡……”

    頃刻,馮妃的哭喊求饒聲便迴盪在御書房。“陛下,他是您第一個孩子,您不能……您不能如此恨心啊……”眼見有人上來將楚子殷堵了嘴巴拖走,馮妃欲去追,卻被甩在地上爬不起來。滿帶恨意盯着源帝。“陛下,虎毒不食子,您會遭報應的。”

    聽到這話,源帝身影頓了頓,緩緩轉身欲離去。不想走了兩步,悲從心起,鬱結成氣,堵得心裏一滯,連忙扶着牆,卻無濟於事,順着牆昏過去。

    衆人連忙上前喚着,虞昭着急去外面吩咐人請御醫來,不料回來時,看見馮妃已握住那把匕首,移動到離楚子凱不過五尺的距離。衆人的注意力此刻都放在了源帝身上,根本沒人注意,眼看那匕首就要落在楚子凱背上,虞昭氣息一滯,用盡全力向馮妃撞去。

    這動靜才讓衆人看過來,卻發現馮妃怒氣更甚,不管眼前是誰,紅着眼一個勁的揮舞着匕首。慌亂中抓住了離自己最近的虞昭,眼神發狠直直就往她心間刺去。好在虞昭奮力一搏,身子一歪只在胳膊上劃了道口子。

    彷彿當年的景象重現,楚子凱看見這一幕心都快跳出來了,什麼也顧不上,上來將馮妃踢開,緊緊護着虞昭,卻害怕得說不出話。

    察覺到他護着自己的手都在抖,虞昭安慰道:“別擔心,我沒事。”

    楚子揚立刻叫人將馮妃壓走,恰好御醫來了,又連忙將源帝擡進內室診治。楚子凱轉身顫巍巍地伸手查看虞昭的傷。“昭昭,對不起。”

    “不怪你。”虞昭將他顫抖的手拉住安慰道,又擡頭往裏面揚了揚:“我們去看看陛下如何了。”

    心有餘悸,楚子凱還難以平復,呼出一口氣鎮靜下來後,和她一起進去。

    如源帝所願,楚子殷走得無聲無息,馮妃絕望至極,在自己宮中上吊自盡了。下了死令封鎖,旁人皆不知曉楚子殷勾結罪臣叛國一事。源帝昏迷一個時辰後甦醒,卻再難以入睡,一個人躺在牀上睜着眼睛,淚水將枕巾都溼透。

    經歷今日種種,虞昭也難以入眠,自坐在牀邊望着滿天繁星發呆。裏面書房傳來聲音,意料之中。於是不曾轉頭挪動。直至那人走近才轉身,立刻就落進他的懷抱。聽他輕輕說道:“許久不曾像今日這般害怕……”

    “我們都沒事。”虞昭輕撫着他的背,後園裏的池塘清荷盛放,傳來幾聲蛙鳴。自傍晚時就悶熱異常。果然這時便下起雨來,漸漸變大,雨水混着泥土的清香從窗外透進,二人相擁着賞這夜雨清荷景。此刻將所有無關彼此的事都拋諸於腦後,身心都相依偎着,都不忍先開口打破此刻的美好。

    一陣夜風將雨絲吹得微微傾斜,入了窗戶,楚子凱將虞昭護着往裏面一帶,沒讓她受到絲毫侵襲。又轉身將窗戶關了,風雨都阻隔在外面,屋內燃着燭火,給人一種安心的感覺。

    虞昭用手絹爲他擦了擦身上沾着些的雨水,卻被他抓住手看着。“你手上的東西,我一直想要。”

    “手絹?”知道他說的是鈴鐺,故意裝傻,將帕子扔給他。“給你了,不用謝。”

    原按虞家的規矩,女孩一出世就要給戴上鈴鐺。待遇到終身註定之人送之。虞昭聽虞陸說過,楚子凱原先本不知,但有一次看見楚子揚也帶着個鈴鐺,一問才知是虞珠送的。頓時就惦記上了虞昭的這個,所以當日執着的拿住捨不得還,但顧忌着那時虞昭心結未理開,還是還回來了。

    此刻不一樣了,楚子凱覺得那鈴鐺給自己理所應當。現在看見了更是執着得不行,虞昭走哪跟哪。

    “今日不給我,回去睡不着的。”一副鎮重的樣子,坐在椅子上,彷彿在與鄰國談論疆土事宜一般。

    虞昭無奈,費力取了取穿着鈴鐺的鐲子,擺擺手示意取不下來。楚子凱上前,輕輕開了個暗釦,那鐲子立馬就開了。虞昭這才明白過來,當日他拉着自己手,戴了半天帶不進去的樣子全是裝的。

    還沒回過神,就見他樂呵呵地只把鈴鐺取下,鐲子又給扣回去了。“算是交換了信物了,以後不許賴的。”

    耍賴得了便宜還轉過頭來說自己,虞昭作勢就要奪回。楚子凱見好就收,連忙帶着鈴鐺逃了。虞昭看得好笑,蒙在心頭的陰鬱也散了大半,輕輕將燭火吹滅,出了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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