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冰釋擡起手臂，電弧閃爍之間一支極細的雷箭從繃緊的指尖成型釋放，手指一鬆，雷箭眨眼之間便精準爆開喪屍眉心。
與姚棠之前發現的喪屍屍體上的傷口一模一樣。
射殺完一隻喪屍後，牧冰釋毫不停歇地捏出下一支箭。
雙眼瞄準着喪屍眉心，他心分兩用，對姚棠說道：“你應該天生力氣弱一些，就算你是男性，可能也比不上同齡的女性。”
姚棠不自覺的握緊手心又漸漸放鬆手指，偏過頭去，輕聲道：“嗯，按某些人的說法，我是先天不足之症。”
牧冰釋眼睛極快地掃過姚棠身體上某幾個地方，道：“有專門訓練過力量吧。”
這些練武之人眼睛都這麼毒嘛！
姚棠在心底超小聲的咬牙切齒，索性就敞開了說：“對，我爺爺請了一位老大夫給我時常調理身體，在他的建議下我從小就開始強身健體了。”
“強身健體？唔，這個說法不錯，”牧冰釋微微點頭表示贊同，“你現在的身體水平與一般水平差不了多少。”
“不過這也就是爲什麼陸滄遙很難教你的原因，她打的主意是讓你自己摸索着學會運用爲數不多的身體力量來輔助異能使用吧。
“陸滄遙她的綜合體質非常優秀，這是先天條件，也一定程度上註定她走的就是大開大合的路線，她家的武館應該也是一樣。”
姚棠想了想武館的成員們，王東章武這些身高體壯的人先不說，就連黎子謙這種看起來成天熬夜身體弱不禁風的人其實也是天賦異稟，一拳打歪喪屍腦殼絕對輕輕鬆鬆。
他贊同地點頭：“嗯，陸氏武館的人全部都是很有肌肉的那種類型。”
牧冰釋不太明顯地笑了笑，道：“因爲洛省那邊的人，身體素質本來就比其他地方的人要高。”
“他們也許會控制力量，但他們絕對不會去想怎樣才能把身體裏永遠不會超過一分的力量用出十分的效果——因爲他們不需要。”
姚棠想到平常武館的人做訓練時對他明顯的區別對待，這纔有些恍然：“原來是這樣……”
明明他們連指導文君的時候都很嚴格，到他的時候就像對待一件精美的瓷器一般不敢下手，生怕把他摔折了一樣。
還真是無從下手啊。
“那你之前說你有訓練方法可以教給我，難道說、你也是力量不足？”
不過還是看不出來啊，姚棠用眼睛寸寸掃描着身體高大修長的青年。
牧冰釋毫不掩飾，點頭道：“嗯，準確地說，我和你一樣是先天不足。”
“我的父親在我出生前便犧牲了，我的母親本就體弱，加上憂思過重，生下我沒多久就走了。”
“我是被一位老師傅養大的。”
姚棠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麼，發現自己也說不來什麼安慰人的話，況且牧冰釋這麼坦然的態度也不需要，略略頹喪開口：“牧哥，說起來我和你差不多。”
“只不過我父親是因爲疾病去世的。”
肩膀一重，原來是牧冰釋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只聽牧冰釋道：“所以我的方法也適合你。”
姚棠緊抿的脣角散開，輕鬆笑着道：“牧哥這還說不是獨家祕方呢？我是不是該叫你一聲師父？”
牧冰釋頷首，道：“都行，我不介意。”
……
單人行動的陸滄遙彷彿脫了繮的……咳，彷彿歸山的猛虎沒了束縛，放開了手腳斬殺喪屍。
她也不用大規模的異能招式，就用身體的拳腳橫掃過去。
沒有一隻喪屍能逃得過。
很久沒有這麼放肆過的陸滄遙只覺得身體力量無窮無盡源源不斷地宣泄而出，身體開始發熱的同時思緒也更清明興奮。
經歷過一次的陸滄遙明白。
這是要突破四階的預兆。
這個狀態會維持一段時間，直到她成功突破爲止。
陸滄遙運氣不錯，轉過三條街以後便找到了一家武器鋪子，裏面存放的各式刀槍劍戟質量都很不錯且數量也不算少。
接下來的收穫更大，她好像無意之中找對了方向，這一連片好多武器鋪子。
將找到的東西全部收進空間後，陸滄遙繼續在這片區域尋找，卻再沒找到一個。
停下來略一抉擇，她朝着居民區再度出發。
既然找不到物資，那就去多殺一點喪屍。
居民區的喪屍果然夠密集，跟平常過節時的廣場似的全是喪屍，被陸滄遙一陣好殺。
取晶核火化入土的善後工作她當然也沒省略，一邊放火的同時一邊使用源異能與精神力搜尋倖存者的蹤跡。
還是沒有。
直到天色將晚，離三人約定的時間快到時，陸滄遙才動身返回。
“啾啾啾啾！”
剛靠近，她就聽到一陣鳥鳴，同時也發現感知範圍中多了一個異能光點。
“長尾山雀？”
陸滄遙看到牧冰釋和姚棠以及小黑兩人一貓共同圍在桌邊看小雞啄米，驚訝道。
小雞當然不是真的小雞，而是一隻身披白色羽毛的滾圓糰子，米也不是真的米，是麪包碎屑。
“啾！”
長尾山雀卻受到驚嚇似的，撲騰起翅膀一頭撞進牧冰釋胸膛。
牧冰釋連忙伸手托住長尾山雀小小的身體，感覺到它在不停的顫抖，再聯想到它是在陸滄遙進來時變得這麼害怕的，無奈開口：“你身上的殺氣太重，嚇到它了。”
陸滄遙到桌邊坐下來，摸了摸小黑光滑柔順的背毛，問姚棠：“有那麼明顯？”
姚棠點頭：“有。”
他認真地看着陸滄遙：“少館主，雖然我不知道什麼是殺氣，但連我都看得出來你現在狀態不太一樣，好像——挺興奮的？”
陸滄遙撓着小黑尖尖的耳朵，隨口道：“嗯，殺了不少喪屍，異能快突破了。”
“這隻小胖鳥是哪裏來的？”
姚棠看着在牧冰釋掌心中亂拱的白團子，道：“哦，我和牧哥邊走邊找的時候，這小鳥兒從天上掉下來直接掉牧哥懷裏了。”
陸滄遙逗貓的手一頓：“嗯？”
姚棠：“牧哥說它可能是餓暈了。”
餓暈直接掉人懷裏？
陸滄遙想起了現在跟着他們的那隻玄鳳鸚鵡閃閃。
莫不是鳥兒都天生有碰瓷兒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