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他擔心這個非人類做什麼?明知道她從不是逞強託大的人,去挑戰他爸那一輩的武者的時候也從未聽見她失手過,都是正正好十招擊敗,既達到交手的目的,又不會傷了實質的情面。
真是浪費感情。
白雙九俊臉浮現冷色,將自己重新裝進冷漠的外殼中。
“來了!”
秋君的聲音猛地提高,萌萌的小奶音都變得清脆。
還未見到喪屍出現,一道聲勢浩大的攻擊已經到了三人面前。
秋君先於陸滄遙一步出了手,沖天而起的淺草色光幕突兀出現在整棟大樓前,將之保護的分毫不露。
陸滄遙方纔也感受到一大團精神力凝結成的攻擊像炮彈一樣撞擊過來,正準備釋放自己本質上更爲凝練精純的四階精神力與之來個硬碰硬,見到秋君已經反應極快的做出防禦,自己也就不多此一舉。
在白雙九與柯榮的眼中,淺草色光幕與這團駁雜不均的籃球大小乳白色光球幾乎是同一時間出現。
光幕看着纖薄,但卻說是固若金湯也不爲過。
乳白色光球一看就與頭頂上的大光罩同出一源,兩人不約而同的後撤一步,並且眯起眼睛。
自己的一撮頭髮好像被扯了一下?
柯榮確認這不是錯覺,那就是樹苗大佬在小小的發泄不滿了。
至於是什麼不滿——當然是不信任它能力的不滿了。
光球以極快的速度撞擊在光幕上,光幕紋絲不動,本以爲要來個驚天動地的爆炸,沒想到炸開的乳白色碎片還沒來得及四散飛濺,就被突然活起來的光幕盡數吞沒。
真·喫幹抹淨,一絲痕跡都不留。
“呸呸呸,好難喫!”
秋君只覺得自己喫到了怪味蛋糕,什麼酸的臭的爛的味道都有,實質上是精神力輔助着撐起的異能防禦光幕本能的排斥這股能量,將吞噬掉的又全部排斥出來。
一大塊黑灰之色隨意散佈的石頭掉落下來,掉落在光幕這一邊的陸滄遙腳下。
陸滄遙彎腰將之拾起。
這塊其實也是精神力結晶,與從韓海那裏得到的透明水晶是一樣的,只不過這裏面的精神力很是渾濁,不似透明水晶中的清澈乾淨。
因此其外在就呈現黑灰二色的石塊狀。
看着就劣質得很,是不能“喫”的廢料。
手上燃起一團虛無的精神力之火,廢石瞬間被分解摧毀殆盡,連回歸本源都做不到。
還未見面就吃了虧,許是喪屍也急着找回顏面,陸滄遙耳中的汽車轟鳴之聲陡然變大,大約三十秒,她等待已久的喪屍終於腳踏……飛馳的黑色轎車出現。
吱——
幾輛開出了超跑架勢的頂級豪車紛紛急剎,輪胎與地面來了個長長的親密摩擦,留下清晰可見的剎車痕跡。
車頂蹲着的喪屍穿戴整潔,身體也收拾的乾淨無比,頭髮絲彷彿也精心打理過,一看就與外面那些野蠻生長的喪屍不是一個路子。
就是這青皮土豆如同地獄青面惡鬼的膚色實在無法恭維。
其實這隻三階喪屍的外皮對比一階喪屍已經淺了很多,開始向着人類的細膩膚色轉變。
它雙腿一蹬,從車頂跳下,從動作的流暢程度來看,已與普通人類無異。
這意味着,沒有異能的普通人決計無法殺死任何一隻三階喪屍。
車內的人也紛紛走出來,很多人可能是還在睡夢中就被叫起來,此時衣衫凌亂,臉色不佳。
因此說話語氣也很衝。
“就是你這吃了熊心豹子膽的女人把我們王的護衛隊全殺了嗎?速速滾出來跪着受死!”
“不然等我們的主力軍到了,踏平這裏,你連個全屍都留不下,可憐了你那張臉蛋。”
“還有你的同夥,也一起出來受死!能死在咱大王手中也算是你們的榮幸了。”
柯榮深深看了口出狂言的傢伙,別人會怎麼死他不知道,但他能保證,他絕對是死的最快的那一個。
秋君沒有將光幕撤去,隔着淺草色看這些跳樑小醜一般的人,草綠色的臉滑稽異常。
陸滄遙神色淡漠,並未對瘋狗的狂吠做出反應,長腿一邁,幾步便走出了秋君的保護範圍。
“你還挺識趣,還不——”快快滾過來受死。
本以爲她是怕了,不知名的小卒子嘴邊的話還沒說完,就見那膽大包天的女人單臂平舉,朝着他們的方向,精確一點說,是正對着他自己。
隔着近百米的距離,他也能清楚的看到洶涌的赤色火焰是怎麼被壓制凝練成刺目如太陽的熾白色圓球。
隨着那女人的隨手一推,他還沒看清,熾白色圓球就好像瞬移一般劈到了眼前,空氣被灼燒的扭曲,面頰瞬間發燙發疼。
某不知名的小人物心中恐慌極了,但是身體好像被水泥鑄牢,挪不開半步,眼睜睜的看着火球逼近。
彷彿一個眨眼就能將他吞噬。
這要是打中自己,他恐怕連灰都不剩了吧。
千鈞一髮之際,三階喪屍出手了。
細長青黑的手指在空中抓了一把,一個堪堪護住他們的白色光罩從上至下“扣”下來,這白色較之先前的攻擊就精純許多。
因此毫不意外的擋住了陸滄遙的壓縮火球。
火球爆炸,沒能傷到白色光罩中的人和喪屍,但是成功的把光罩擊破碎裂。
某不知名小卒子提着的那口氣終於喘了出來,他還活着。
除了他之外的其他人神色各異,原本不清醒的腦子也被嚇醒,臉色變幻最複雜的當屬離喪屍最近的那個身材瘦高面白無鬚的二十七八歲的男子。
陸滄遙早就注意到此人,這樣可以算得上親密的距離,怎麼也不該出現在人與喪屍之間,沒看到其他人都儘可能的遠離着喪屍嗎?
他就是一手促成了沛原市如今狀況的幕後之人吧。
果然“魄力非凡”。
喪屍可不是任打任罵不還手的受氣包,直接揮手散掉已經破碎不堪搖搖欲墜的白色光罩,反手就是一根純白色尖錐破空而來,毫不客氣的直刺陸滄遙面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