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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七章 言傳身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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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淮裝不下去了,顧白修這是第一次對自己承認他的喜歡,第一次表達心意,秦淮怎麼能無動於衷呢,萬一明天他不承認了呢!

    “是啊,我就是裝醉,要不然我堂堂天榆四公主怎麼好意思說這種話,我可從來沒說過這些話。”

    她一下坐了起來,瞪着一雙大眼睛看着顧白修,努力用微微慍怒掩飾尷尬。

    “對段小郎也沒有?”可顧白修這回答,突然就把她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憤怒給化解了。

    啊這……這種時候翻舊賬不太好吧,而且段小郎能一樣嗎?他他他……就和這件事沒什麼關係啊。

    誒,好像也有哪裏不太對啊。

    一般在畫本子裏,這叫啥來着!

    “顧白修,你知道現在你這樣子叫什麼嗎?”

    秦淮再一次強迫他看着自己,順便動手捏了捏他的鼻尖。

    顧白修沒躲,跟着問:“這叫什麼?”

    “你這叫喫醋啦。”

    現在顧白修都學會在她面前提段小郎了,這分明就是在意她的感受,在意他在自己心中的地位啊。

    男人!

    不過顧白修事實上也沒她想象的那般聰明,那麼會舉一反三。

    “公主,這是逃避問題嗎?”

    可這些,落在秦淮眼裏就成爲了調情。

    “我對段小郎倒是沒想過那麼多,以前其實並不懂情愛,以爲那就是喜歡。可是慢慢的才發現那根本不是喜歡,是那麼多人覺得好,所以我也跟着覺得好罷了。”

    秦淮從小在深宮裏長大,她一直以爲世界上的好男人都和那些華貴的美玉一般。只要所有人都說他好,那他就一定是好的。當年段小郎初到潯陽城,所有人都說他是被選中的人,是聞人一笑閣的招牌,那自然是最好的。

    只是段小郎也爭氣,他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對所有人都一樣,特別是對秦淮不屑一顧。

    這讓年少輕狂,且從未受過挫折的秦淮一下感到了興趣,她以爲那就是喜歡,也堅持了這麼多年。

    聽着聽着,顧白修就沉默了。

    “怎麼啦,你不相信啊?”秦淮警覺起來,連忙纏住了他的手,就怕他想多。

    但顧白修的認知本就是單一的,他不會輕易受人影響,自然也就不會輕易改變對任何人的感知。

    “只要是公主說的,我都相信。”

    看吧看吧,就是這點吸引人。

    正因爲秦淮瞭解顧白修,所以纔會知道他說的都是真話,這不帶任何其他因素的真話,往往別樣像情話。

    “既然你也喜歡我,那就不要那麼生分了,別叫公主啦。嗯……父皇叫我淮兒,你也可以叫我淮兒啊。”

    公主來公主去的也不是長久之計,顧白修對她的不一樣,她要讓所有人都知道,特別是那個程紫秋。所以!今兒就得趁熱打鐵,趕緊把這事定下來。

    對於稱呼什麼的,顧白修自來不在乎,只要是秦淮的要求,他就都會答應。

    “好,淮兒。”

    這一聲,彷彿露珠滑過花瓣,珠串觸碰絲綢,一下擊中了秦淮的心,讓她一個激靈不知如何是好。

    也太溫柔了吧。

    在這樣的夜裏,萬籟俱寂,月白風清。牀沿邊上坐着一個會輕聲喚自己名字的美人,這誰把持得住啊。

    不過既然已經說了喜歡,那剩下的一切豈不都是順理成章的了麼?

    可面前這人是顧白修啊,萬一自己哪兒哪兒,讓這半條腿邁進佛門清淨之地的男人,犯了哪一條戒律清規可就不好了。

    偶彌陀佛,偶彌陀佛。

    萬一天上的那個神仙知道自己拐帶了顧白修,會不會降罪給她啊?

    常言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降罪怕什麼,之前無相閣的人還說天神會懲罰天榆呢,照樣讓她肯擺平了!

    鬼神之說!不可盡信!

    “對了白修,之前問你,你還說沒有學會,這會兒就會了,是什麼原因啊。”

    秦淮拉着自己的小被幾,慢慢挪到了顧白修的背後,靠着他打聽道。

    其實這個問題,顧白修想的比秦淮更久,他不只是看了其他人的表達,也在柳宴心回來的那幾日悄悄打聽過。

    最後還是秦淮在襄州的那幾日的一些表情,帶給了他一絲觸動。

    用柳宴心的話來說,如果一個人會讓你主動的,發自內心的想去做些什麼事,那這個人多半就是對你來說與衆不同的那個人。

    那個時候顧白修是真的仔細想了想,突然就想到了更入門的時候,柳宴心被誣陷害死了同門小師兄聿懷。

    那個時候顧白修別無證據,但就是打心底裏相信柳宴心不會做出這種事來。

    那是他第一次,沒有因爲師父的引導,天下的道義,而自發想做的事。

    可當他回答的時候,柳宴心只是微微一笑,告訴他這也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

    柳宴心並沒有回答,好像欲言又止,回憶初見時候,他總覺得在哪裏見過了這個人,那麼熟悉卻一點印象也沒有。總覺得在冥冥之中,他們的命運有所糾葛,也不知是不是錯覺。

    但秦淮好像真的與衆不同,倒不是因爲她是天榆公主,而是連顧白修自己都沒有預料到的相遇相知。

    她也是除了柳宴心以外,會讓自己有做出其他選擇的人。

    “也許是因爲……公主言傳身教得好。”

    等了許久,等來了這麼一個答案,秦淮一下從臉紅到了耳朵根子。

    他說的該不會是襄州的那些事吧,那哪裏能叫言傳身教啊,那是發乎情止乎禮!

    秦淮本不是一個容易害羞的人,就連當初她拖着顧白修,滾進被子裏,貼着他的胸膛的時候,也都沒有這種感覺。

    今天倒是突然一下變了,自己都控制不住自己。

    這會兒兩人背靠着背,顧白修也看不見秦淮的表情,以這種時機說些巧妙的話,無傷大雅。

    秦淮這樣安慰着自己,嘴上可沒停。

    “那以後我還會教你更多的東西,你可要好好學啊。”

    “爲了公主,我一定會的。”

    嘿嘿!

    普通人吧,總知道有個叫做氛圍的東西,可是顧白修哪裏是普通人,便也不能按照普通人的標準衡量他。

    “淮兒,你知不知道,可能女官遇上了一些難纏的麻煩事。”

    這種良辰美景,顧白修竟然還有空擔心沐莞卿?

    她那府邸可是銅牆鐵壁,天榆的精銳都是她的府兵,還有一隻軍隊整裝待發,用以保護她的安全,她需要有人擔心?

    “沐莞卿每天處理的公文都是麻煩事,想殺她的人從潯陽直接排到碧雲島都不一定排得完呢,還能有什麼更麻煩的事嗎?”

    秦淮悶聲回答,不理解顧白修話中的含義。

    “可能這一次不會那麼容易度過。今日師姐帶來了新的軍卷,也是這幾日才收到的消息。過不了多久,和天榆同盟的幾個部落可能會聯名彈劾女官,恐怕之前女官所處理過的一些案子也會有一些反轉。到時候不知道天榆內部還有什麼改變。”

    和十二部落有關,那就嚴重了。

    這件事毫無緣由啊。

    “爲什麼?他們爲什麼突然要這麼做?”

    沐莞卿盡心盡力爲天下,和十二部落完全沒有一點直面衝突,那些部落首領和主君都能忍辱負重向天榆俯首稱臣多年,難道還不能容下一個女子嗎?

    難怪沐莞卿這些日子總是和自己說一些奇怪的話,說什麼事情都有萬一,萬一她從這個位置上跌來下,還要秦淮多多幫襯……

    該不會是,她早就知道了什麼吧。

    那她怎麼不去處理呢,以她的能力,還有什麼是做不到的麼?

    “有些話也許說出了來你會不開心,可帝王之術本就如此,無一人能倖免。女官之所以備受器重,能得到陛下無條件的信賴,皆因她是女兒身。之所以蒙受那些委屈,遭受萬人非議,也是因爲她是個女兒身。”

    破軍山縱橫家的第一課,第一個實例便是天榆第一女官,沐莞卿。

    顧白修這節課學得很好,可能是因爲他每節課學得都很好,可還有唯一一個比她更用功學這門課的人,是柳宴心。

    “陛下講究制衡之道,所以能以女官之力穩定朝堂,能以女官一人牽制全局。與其說是她促成了今日的天榆朝堂,倒不如說也是陛下所期望的天榆朝堂。”

    秦淮對天榆朝堂中的事一竅不通,她現在有印象的,不過是沐莞卿和柳宴心所說的那些。

    而這種話,可沒有人會告訴她。

    “既然如此,不是很好麼?那爲什麼還有人要去改變。”

    既然這樣能制衡朝堂,不正是父皇期望的麼?天榆這麼大,還不是父皇說了算,只要父皇不同意,那些部落算得了什麼!

    “利益紛爭亙古不變。修羅門一旦參悟了這個道理,便明白了若要使天榆瓦解,那必然就得先從女官身上開始。”

    瓦解天榆?

    這又是哪一齣,不是修羅門那些人的夢話麼?

    見秦淮這會兒心神不寧難以平定,顧白修便知道,現在還不是告訴她這些事的時機。

    而且沐莞卿,似乎也半點都沒有透露過。

    “淮兒,你現在情緒激動,不宜聽這些,我們還是改日再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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