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伯尷尬了,他對上裴楓年那瘮人的眼神,心裏一陣慌亂,但他只能實話實說:“我去酒吧找小姐了。”
裴楓年冷笑了一聲。
這下週明伯更虛了,他低着頭,說道:“可是就算是我先做錯了事,但是裴夢予也不應該拿刀砍我!”
這句話彷彿給了周明伯信心,他擡起頭,強硬的要求自己與裴楓年對視。
“但是你這也不是第一次了吧?”裴楓年平靜的說,也不等周明伯在繼續回答,他又接着爆了個大料,“夢予流產了,你們沒有孩子了,既然沒有了束縛,那你們趕緊離婚吧。”
這句話猶如炸彈一樣投入水裏,濺起水花。
周明伯聽到了裴楓年這句話後,第一反應居然不是心痛,而是解脫。
他的腦海裏就忍不住浮現出一句話,他終於不會被這個孩子給綁住了。
裴楓年深邃的眼眸緊緊地盯着周明伯的神色變化,彷彿早已洞察一切。
他也沒有多管周明伯心裏究竟是在想的,甚至是不在乎。
最後等不到周明伯的答話,裴楓年也沒有心思在呆在這了,他看了一眼沉默不說話的周明伯,離開了病房。
下午,木汐還守在裴夢予身邊。
她看了一眼旁邊的裴楓年,對他說:“你趕緊去公司吧,這裏我來看着就好了。”
“沒事,我陪你一起。”裴楓年走到木汐旁邊說。
木汐搖搖頭:“不行,你還是去公司吧,而且下午還要接星北。”
最後在木汐的好說歹說中,裴楓年被木汐催着離開了醫院。
睡夢中的裴夢予似乎並不太安穩,她皺着眉頭,嘴巴微微張開,彷彿在念叨什麼。
木汐看着緊閉雙眼的裴夢予,心裏有種說不出來的心疼。
突然,裴夢予睜開雙眼,用力的呼吸喘着氣。
“你醒了?”注意到呼吸聲,木汐立馬擡起頭。
裴夢予似乎還有些沒醒過來,她看了看木汐,以往漂亮可愛的雙眸中一片渾濁。
“沒事吧?”木汐立馬給裴夢予倒了杯水,慢慢的餵給她。
喝完水,裴夢予怔怔的看着木汐,張了張嘴,卻什麼也沒說出來。
木汐也不急,她靜靜地等着裴夢予說話。
過了一會兒,裴夢予才慢慢開口,聲音沙啞極了:“嫂子……周明伯呢?”
聽到這個名字,木汐條件反射的蹙眉,聲音裏帶着些厭惡:“你管他幹什麼。”
“可是……”裴夢予有些呆滯的目光看向木汐,“我好像砍傷了他。”
木汐心裏一驚,她有些害怕這件事會讓裴夢予精神病發作。
“夢予……我們不談這個好不好?”
裴夢予小幅度地搖搖頭,她露在外面的手慢慢地放在肚子上,隔着一層被子輕輕摩挲了一下,她聲音變得很輕:“不行啊……他是我孩子的爸爸,我不是故意砍傷他的……我不是故意的……”
看着裴夢予呆滯又笨拙的樣子,木汐心裏一陣心酸,她輕輕握住裴夢予冰涼瘦弱的手,聲音微顫:“夢予,我們不提他好不好?不提他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