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迷茫中的木汐沒有回答。
因爲木汐的沉默，裴楓年感覺自己的整顆心都提了起來，胸口刺痛又難受。
“別哭，不認識我了也沒關係，我們先找醫生檢查。”
裴楓年前所未有的溫柔，用手抹掉木汐臉上的眼淚。
醫生的一系列檢查讓本來還在迷茫的木汐緩過了神，木汐深吸了一口氣，小聲開口：“嗯……其實我沒事……我沒有忘記任何人……剛纔只是我醒了之後沒反應過來…”
聲音越說越小，木汐一想起剛纔裴楓年緊張的樣子，就忍不住有點犯慫。
想到自己還在這個世界，木汐忍不住放鬆了心情，心裏也有種淡淡的喜悅。
醫生跟裴楓年交代了幾句之後就走了，裴楓年和木汐陷入了尷尬的沉默。
“你餓了嗎？”
打怕沉默的還是裴楓年，裴楓年看着木汐，想了想說道：“你哥哥下午有點事，待會過來看你，你想喫什麼就讓他過來的時候帶點。”
“好。”
木汐的聲音就像是蚊子的嗡嗡聲。
拿到電話，木汐就聽見電話那頭低沉的聲音：“木汐，腦子沒摔壞？還記得是誰吧？”
“你才摔壞腦子！”木汐有點生氣，“我當然記得你是誰，你是木錦修那個王八蛋。”
不知道是不是夢的原因，木汐沒有對這些人很彆扭了，甚至還有一種淡淡的親切感。
那邊的木錦修似乎鬆了口氣：“沒事就好，你想喫什麼，我待會帶給你。”
“想喝蔬菜粥！”
木汐毫不猶豫，因爲從很久以前自己總是生病住院，然後養成了習慣喝各種粥。
“行，你等着吧。”
掛斷電話後，木汐還是有點不敢看裴楓年。
倒是裴楓年沒有多說什麼，也沒有多餘的表情，只是問了下：“剛剛爲什麼哭？”
問題問的木汐一懵，想到剛纔的夢，還有一醒來漆黑一片的周圍，木汐沒忍住又紅了眼眶，她低下頭，抹了抹眼淚：“沒什麼……做噩夢了…夢到了些不好的事情……”
裴楓年心裏一跳，大步走到木汐面前，伸手抹去木汐的眼淚，聲音很輕。
“別怕，都是假的。”
這是木汐從未見到過的柔和，可能是裴楓年過於溫柔，木汐感覺到更想哭了，猛地，木汐撲向裴楓年的懷裏，嚎啕大哭，裴楓年被她撲的一頓，沒有多說什麼，只是不太熟練又有些笨拙地拍了拍木汐的後背，木汐抽抽噎噎的小聲唸叨：“你爲什麼突然對我這麼好……你好討厭啊…你怎麼這麼討厭……”
裴楓年臉一黑。
“我對你好你好討厭？”聲音裏帶着一絲咬牙切齒。
木汐沒有回答，只是窩在裴楓年肩膀那，心臟撲通撲通地跳，是一種和平常不一樣的頻率。
木錦修一進來就看見這麼個場景。
他的那個從小玩到大的發小妹夫抱着他作天作地的妹妹，那兩個結婚多年兩看相厭的傢伙居然和諧地抱在一起，而他的妹妹似乎剛哭完，眼睛還有點紅，眼淚都還沒擦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