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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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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命運之輪,它看不見,摸不着,想不到,猜不透。所以,人們總喜歡說一句:世事變化無常!!

    我特別認同這句話。真的,就像網上說的——你無法知道明天和意外到底哪個會先到。所以,你永遠不會猜到你下一步的人生會發生怎麼樣的改變……

    我叫林風,一個平平凡凡的年輕男孩,身高普通,長相更是普通,總之就是普通到在大街上面對面和你相遇,然後下一秒的擦肩而過,你就會忘記了我的存在。

    和大多數的底層勞動人民一樣,我每天都爲了生活而艱苦努力着。畢竟,在我們這種階層生活的人民,既沒有學歷,也無法得到別人的幫助,唯一能依靠的,就是靠着自己的雙手,無限的去打拼,去掙錢來養家餬口。

    我本以爲,我會以這種狀態就這樣一直生活下去,然後到了合適的年齡,就娶一個雖然不漂亮,但也不醜的老婆;生一個雖然不聰明,但也不傻的孩子;再給她們一個雖然不富裕,但會很幸福的生活。

    但那天發生的一件事,卻改變了我的一切。他就像命運的齒輪突然來了一個急轉彎,讓我措不及防…………

    那天中午,我像往常一樣開始了我的送餐兼職,單子上寫着要送到的地點是新市區的東路街口,於是,我騎上我的小綿羊向目的地出發。

    開到高匯橋的時候,我無意瞥了一眼河邊,有幾個小孩正在游泳,這倒是讓我不禁想起了自己的小時候也經常這樣,在酷熱難耐的夏季,總會找上幾個小夥伴去游泳,水裏的清涼總能緩解一下夏熱!再在水中嬉戲打鬧,打發無聊的時間,那感覺,真是好生自在!!!

    看他們一個個蹩腳的遊永技術,我心裏不禁嘲笑起這羣小屁孩,這和我當年真的沒法比嘛,嘿!我當年十里八鄉的,可沒有一個小孩游泳技術能比得上我的,特別是我那最得意的水下憋氣,那叫一個棒!!記得那時候就是因爲這個原因,我還成了村裏的孩子頭頭。

    一陣回憶過後,倒是感慨了起來,如今長大了,身上的擔子也變得重了起來,重重壓力下,已經再也回不去小孩時的天真時代……

    不對,有點不對勁,我忽然意識到這幾個小孩的行爲有點奇怪,趕忙停下了小綿羊,跑近橋邊認真一看,果然,他們這是溺水了!!!

    這條去市區的路本來就比較偏僻,平時很少有車經過,加上大熱天出門的人少了,眼下四周根本就沒有其他人,情況緊急,我也顧不得多想,直接就從橋上跳了下去打算救人。

    小時候和小夥伴經常去游泳,次數多了,總會出現一些比如腳抽筋這類的小意外,每次這些情況出現,我們就大聲呼喊旁邊的小夥伴來幫忙,一來二去的,溺水救人的方法,我也就懂了不少。

    游到那幾個小孩旁邊,我快速潛入水下,一把拉住最接近我的小孩,看來他是剛溺水不久,掙扎得很激烈,我順手扭轉他的髖部讓他背對着我,正當我準備側泳將他拖帶上岸的時候,我突然感覺左腳被什麼東西扯住了,非常的冰冷,就像一塊寒冰突然觸碰到我的感覺,我的第一反應是水草,但又不太像,我掙扎了一下,抓得太緊,我根本遊不動。我馬上從側面托住小孩的的腋窩,將小孩往上稍微舉起,讓他能呼吸,便再次潛入水下,想弄斷纏住我左腳的東西…可潛到水下時我卻發現居然什麼也沒有!!!

    “怪事!!”嘀咕了一句。

    也顧不得我多想,救人要緊,正當我準備浮上水面,帶小孩上岸的時候,左腳又感覺被什麼扯住了!這次的感覺來得更猛烈,像是一隻在用力手拽住,我急忙探下頭,又是什麼都沒有。

    “怎麼回事?”我疑問着,再認真掃視了水下的四周,空空蕩蕩的,但左腳還是一動不能動。

    “媽的,見鬼!

    !!”心裏暗罵了一句。

    溺水小孩有好幾個,時間刻不容緩,眼看着他們快撐不住了,我開始着急起來,用力的拽着自己左腳,可明明什麼都沒有,但我還是動不了,腳下冰冷的感覺讓左腳開始麻痹起來,我意識到,再這樣下去我自己也撐不了太久的,我用力掙扎,但沒有起任何作用。

    “難道今天我就栽在這裏了??”我內心開始慌亂,時間在一分一秒的過去,我憋氣開始接近了上限……

    噗咳…終於,我憋不住氣了,水一下子從口腔,鼻子灌了進去。嗆水的痛苦感覺瞬間來襲,胸口就像是被一塊巨大石頭死死壓住,完全無法呼吸。我還在掙扎,但開始力不從心,下一秒,視線開始變得模糊,大腦開始變得空白……

    ………………………………………

    “呼吸機,除顫儀準備…”

    “病人呼吸微弱準備插管…”

    “這是哪裏?”我內心疑惑着,耳邊,傳來了急切的聲音,我想睜開眼睛,但我感覺很累,漸漸的,我的意識再次變得模糊……

    “胸外按壓…”

    “腎上腺素一毫克靜脈推注…”

    我……

    再次掙開眼,我的第一反應告訴我這是醫院,我居然還活着!!

    “同志,你醒啦。”

    我順着聲音望了過去,說話的是一個約摸40歲左右的高個子,一身警服穿着,還挺威武的!!那張充滿正氣的國字臉雖然是笑着對我說話,但還是流露出嚴肅的表情。

    我沒說話,兩人大眼瞪小眼……

    那警察看着我沒出聲,就又說道:“這裏是醫院,你沒事了,先好好休息吧。”

    我回了一個“嗯”字。

    我大約明白了,我當時想救那幾個小孩,但一不小心把自己搭了進去,我是被別人救了!!!

    “對了,那幾個小孩怎麼樣了??”我問道。

    那警察沉默了一下,嘆了口氣,說道:“沒能救回來,你比較幸運,溺水的時間不長,當時有一羣騎自行車的人們路過,發現了你們,加上你,就救起來了3個,但那倆小孩被救上岸的時候已經失去了呼吸。你肺部嗆水,後來被送到了醫院急救……”

    聽到這,我心裏一陣利痛,我誰也沒救到,他們都還是花一樣的年齡,還有着大好的青春,卻發生了這種事情!!!

    “小孩走了,父母還在…”我想起了以前在網上文章看到的這句話。

    一個美好的家庭,就因爲這突如其來的意外,將永遠籠罩上陰影…腦袋裏的胡思亂想開始無限制放大,內心的自我譴責致使我喘氣都難受……

    大約是看出來了我的感受,中年警察拍了拍我肩膀,說道:“別想太多了,先休息吧!!”

    “嗯…”我無力地回答道。

    “醫生說你沒什麼事了,再在醫院住幾天,觀察一下,只要肺部沒感染,你就可以出院了。哦,對了,明天我會過來給你做個筆錄,你先休息,再見!!”中年警察說着,便站了起來,往門外走去。

    空蕩蕩的病房裏,如今只剩下了我一個人在,我慶幸自己沒有死去的同時,又爲那幾個小孩的遭遇感到痛心疾首。我就這樣靜躺在病牀上。閉起眼睛,腦袋裏全是那些小孩溺水的回憶。此時的我很是自責,我沒能救到任何一個,這是何其的失敗。雖然他們和我非親非故,但真的,我遇到了這種事,卻什麼也做不到,這種無力感充滿了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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