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宣走進寒尋的屋舍,只覺清雅至極,鼻尖陣陣的藥香。
這時一個腿腳不方便的男子走了出來,嶽宣仔細一看,此人不就是蘇魏然嗎?而且這臉上幾道疤痕,似乎是毀容了。
蘇魏然也沒想到會遇到嶽宣,驚慌不已。怕她發現葉彎的存在,趕緊高聲道:“長公主,您怎麼在這?”
屋內正逗着寒尋的葉彎,心中一震,面色不好。
寒尋目光閃過一絲異色,聲音柔和安撫道:“別怕,你待在這裏便是,我去看看。”
葉彎聽了感動不已,她沒想到自己逃出王府後,會遇到神醫寒尋。自己一定是萬人迷體質的女主,只要是優秀的男子都會被自己吸引。
話剛說完,嶽宣已經站在門口,身後的蘇魏然正被常庸捂着嘴。
嶽宣一臉戲謔,“怕什麼?本宮有那麼嚇人?嘖嘖,本宮的堂妹還真有本事,居然詐死,還逃到這裏?要不是本宮心心念着寒尋,還不知道你們有這本事呢?”
葉彎面色難看,“你想幹什麼?”
嶽宣挑眉,嘴角含笑,“你覺得我想幹什麼?自然是想把你送回皇叔那,讓他清理門戶!”
“清理門戶?要清理也是先清理你!你身爲女子,強搶民男,仗勢欺人,有了駙馬,還養男寵。我算什麼?”葉彎憤憤不平道。
“大膽!長公主豈是你一個賤人可以說三道四的?”常庸呵斥一聲。
“本宮與你不同,本宮是長公主,你是長安郡主,哦,說錯了,現在你什麼也不是。辱罵皇族,給本宮掌嘴!”嶽宣一聲令下,常庸連忙踹開蘇魏然,興沖沖地走到葉彎面前,擡起手來。
葉彎可不是好惹的,跟常庸動起手來,反而受了對方几巴掌。
嶽宣面色一冷,目光犀利,“本宮的人你也敢打?常庸,花了她的臉!看她怎麼勾引男人!”
嶽宣掏出一把匕首交給常庸,眼神輕蔑。
葉彎面露憎恨,咬着牙,迅速奪過嶽宣手中的匕首,反手挾持。閃着寒光的匕首對着嶽宣的脆弱纖細的脖子。
嶽宣面色從容,“你想殺了本宮不成?”
常庸嚇得面色發白,“大膽!快放了公主!”
葉彎冷笑一聲,目光狠厲,“剛纔劃花我的臉的時候不是挺囂張的嗎?現在緊張什麼?大不了魚死網破!”
“是嗎?本宮的命可比你值錢多了!”嶽宣聲音威重,“來人!”
很快潛伏在外面的暗衛破門而入,氣勢洶洶,嚇得葉彎驚駭不已,握着匕首的手一顫。
趁葉彎發愣的功夫,嶽宣扣緊對方的手臂,含笑地給了對方一腳。
“啊!”
嶽宣聽着身後悽慘的聲音,開口道:“來人!把這些蓄意謀害本宮的人都抓進大牢,本宮要好好審問審問!”
寒尋目光一閃,聲音急切,“公主殿下,草民沒做什麼。”
“沒做什麼?”嶽宣逼近寒尋,“是嗎?見死不救,窩藏罪犯,誰知道你們是不是同謀害本宮?一併給本宮抓了!”
寒尋心中不安,只是這些暗衛可不是一般人,以他一己之力,實在難以逃脫,只能束手就擒。
如今的長公主莫名的讓人感到危險。
嶽宣帶着人浩浩蕩蕩地打道回府,剛到大道上,就遇到了好久不見的邵鳳猗。
邵鳳猗面色難看,“公主爲何扣押寒尋?”
嶽宣語氣慵懶,給常庸遞了一個眼神。
常庸會意,義憤填膺地數落了寒尋的條條罪狀。
“公主,我認識寒尋多年,他是什麼樣的人,我在清楚不過。就是地上一隻受傷的小貓小狗他都會救,何況是一個大活人?再說,他也不認識上官晴。公主這樣做恐怕會招人話柄!何況公主身上毒未清,嶽公子還昏迷不醒,公主這樣做無非是殺雞取卵,二者都無益!”邵鳳猗語氣溫和,眼中卻包含了威脅。
嶽宣嘴角笑容斂去,還別說,不是他提醒,她真忘了這回事。
命重要呢?還是面子重要?下毒解毒,賊喊捉賊,她怎麼能輕易放過這些要她命的人?
生死毒根本無解!而她因爲精神力強大的緣故,所以中毒並不深,從小肥崽的小倉庫裏摳出一粒解毒丸也就沒事了。
想必回到自己的本體,也是如此。
這兩人戲好,人也好看,不去當演員可惜了!
邵鳳猗以爲對方怕了,暗自得意。
“你這樣一說,倒是提醒了本宮。本宮聽說這生死毒無藥可解,寒尋卻說有藥。本宮疑惑,特意派人去西域覈實了一番,你猜猜本宮聽了什麼?”
邵鳳猗心中咯噔一聲,有種不好的預感。
“本宮聽說寒尋去西域特意求了這毒藥,剛好本宮就出了這樣的事情,你說巧不巧?”嶽宣眼神冰冷,“邵鳳猗!本宮這些年對你不薄,就算不舉本宮也沒把你的醜事張揚出去,想來本宮對你太過仁慈了!是什麼膽量讓你在本宮面前大呼小叫的?把眼前圖謀不軌的邵鳳猗給本宮抓起來,一併送到大理寺!”
邵鳳猗目光驚慌,“你不能這樣做!”
“本宮就這樣做,怎麼了?想本宮死的人,本宮先送他們上西天豈不是更好?”嶽宣不耐煩道,“還不快把人綁起來?對了,邵鳳猗冒着這樣的風險也不惜救下寒尋,你們兩人不會有斷袖之癖吧?常庸,你該知道怎麼編排邵鳳猗和寒尋了吧?可不是本宮對不起他們。”
常庸笑容諂媚,“公主放心,奴才絕對讓明日邵鳳猗名譽掃地,反而同情被矇在鼓裏的公主。”
聽到對方的話,嶽宣就放心了。
果然論搞事,誰也比不上常庸。
第二日整個皇城上下都流傳着前駙馬藉着不舉的名義掩飾自己特殊的嗜好,並與姦夫下毒謀害公主。
公主忍痛與他和離,他們卻恩將仇報,再次朝公主下毒手,其罪可誅。
可謂是震驚朝野。
魏帝親自下令查抄邵府,忽然翻出邵家與外族勾結的罪證。大理寺裏寒尋終於摘下了面具,露出一張具有外族血統的臉。
鐵證如山,邵家無力反駁,滿門抄斬。
而長安郡主牽扯其中,刺殺長公主,罪大惡極,忠王府立馬撇清,斷絕關係。
哪有那麼簡單?
嶽宣一身華服,來到看守葉彎的牢獄中。
此時的葉彎穿着死囚服,狼狽不堪,見是害自己的嶽宣,雙眼含恨。
“你來幹嘛?”
“看來你是受了不少罪。”
“這不都是你害的!”葉彎狠毒了眼前的女子。
“你想得也太簡單了。你是聰明人,已經知道忠王爲何執意把你嫁到南嶺去,不過是爲了換取三分之一的兵權。他以爲他所做的大逆不道之事是神不知鬼不覺,其實陛下早已心知肚明,不然的話,你送親中爲何出事?”
“你的意思是兇手是陛下派來的?”葉彎驚駭不已。原主是知道忠王有謀反的心思的。
“如今忠王爲了跟你撇清關係,已經跟你斷絕父女關係,還真是果決心狠。”嶽宣又給對方下了一劑猛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