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趕忙擺手，“沒有。”
他似笑非笑，雙腿交疊看着我。
我抓了抓額頭，“沈總，我如今很好，什麼都沒有，你可以放寬心走了，還有那個，車展那事您不必特殊照顧我，我只想老老實實工作。”
“跟過我的女人，我幾乎沒有虧待過的，你想要什麼，一次性說清。”
什麼玩意？我想要什麼？我深吸一口氣，好臉色也繃不住了，“我不是小姐，也不是出來賣的，不需要你的憐惜。”
“那你睡了我，是不是該補償我？”
我一愣，這男人的腦回路是被蟲爬過嗎？
沈柏川自己拿起桌上的杯子去倒水，“好好想想。”
我想個屁，這男人有病，睡一覺哪有那麼費事。
“沈總，算我求求你了，那天晚上的事，我們就當什麼都沒做過，都各自過各自的生活不好嗎？”
“我想想。”他喝了口水，把杯子放在桌上。
這特麼是我的杯子，他居然用我的杯子喝水。
“你也不怕我有傳染病。”我賭氣似的說道。
他翹起脣角，“如今怕也晚了，我走了，等我想好補償再來找你。”
“要不然還是別來了吧。”我狗腿地笑道，把他送到門口，刻不容緩地想關門。
“好，那我就讓所有人都知道，你睡完了我不負責。”
我笑容一收，立即把這個麻煩關在門外。
這個世界上怎樣會有這種奇葩的男人，我想我得想想換房子了，可是這個季度的房租剛交過，我可不覺得房東會把錢退給我……
我五指插進頭髮裏撓了撓，哪來那麼多破事。
這一夜我睡得很不踏實，一大早起來就趕去車展會場，今天應該不會再出現昨天那種情況了吧。
所幸上午很安全，中午大夥都一塊去喫飯，由於時間緊急，有些人是自己帶的飯，有些是負責人給買的盒飯。
“不好意思啊，陳暖，我忘了你今天也來，少買了一份。”
我擺擺手，“沒事，我一會兒去買。”
負責人不爽我也是應該的，說白了今天我能來跟沈柏川也脫不了干係。
“不知道用什麼辦法勾搭上沈總的，一個小野雞還想變鳳凰不成？”
我腳步一頓，回過頭看着那個負責人，“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辦個車展而已，以爲自己了不起了，我最煩的就是這種動不動在面前誹謗女人聲譽的人。
我歷來沒覺得自己幹這行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但是把鋒芒指向我，我就忍不了了。
“看吧，我就說她有沈總在後面撐腰，一個小模特而已，能這麼橫，還不知道被哪個金主包養了呢。”
我攥緊拳頭，衝上去就要揍他。
身邊幾個姐們都是一同來的，放下盒飯就過來攔住我，“陳暖，別跟他們一般見識，我們做好自己的工作就好。”
“怎麼着，有膽子做還怕他人說。”那個負責人擺出一副他說的就是真理的樣子。
“放屁。”我擰眉，想推開身邊的人，“不要以爲別人都跟你想的一樣齷齪。”
“你不髒嗎？不髒這麼激動幹什麼？”
我徹底被他激怒了，推開身邊的人，對他的臉就是一爪子，“我讓你嘴巴這麼臭。”
負責人是個子不高的男人，他捂着臉瞪我，“你敢打我？”
“我打的就是你。”我擡起十釐米的高跟鞋就往他腳上踩，他嗷嗚一聲，掄起拳頭就要揍我。
我原本認爲捱上這一拳也不虧，但是沒曾想有人幫我擋住了。
“沈……沈總。”
我偏頭看去，沈柏川不知什麼何時出現在了我旁邊，他抓住負責人的手臂用力一撇，骨頭錯位的聲響嚇了我一跳，不只是我，我想身邊的人都被他嚇到了。
負責人慘叫一聲，自己捧着自己的手退後了好幾步。
“背後誹謗我的女人，你膽子很大。”沈柏川黑着臉道。
“對不起，沈總，我不知道您和陳暖的關係。”
沈柏川冷哼一聲，“不知道就敢亂說，你這舌頭挺不安分。”
“沈總，我知錯了，暖姐，我真的不是故意說的，是我嘴臭，我胡言亂語，您大度，原諒我吧。”負責人看我的眼神裏都是乞求。
我不知道該如何自處，只能掉頭就跑。
除了會場，外面的冷風凍得我瑟瑟發抖，光想着逃避了，忘了把我的羽絨服拿出來，太特麼喫虧了。
“想死換一種方式，如今全國人民奔小康了，這樣的社會再有凍死的人，丟臉的是國家。”沈柏川把一件又厚又長的大衣披在了我身上。
“你剛說那話，如今更撇不清了，沈總，我只是一個小模特，歷來沒想過攀高枝。”
他勾了勾嘴角，“我知道，可是高枝想攀你。”
天上是不會掉餡餅的，這個道理我小時候看故事書就看明白了，這麼多金帥氣的男人，想找什麼男人找不到，沒理由看上我陳暖的。
“明人不說暗話，您還是把話說明白點吧。”我鎮定地看向他。
他不語，就是成心吊我胃口，我如今唯一懊悔的就是，爲什麼要接馬陽那活，爲什麼要貪那點錢。
沈柏川出去了，我還站在外面吹風，這些破事攪亂了我本來寧靜的生活，我不明白怎樣才能迴歸。
手機響了一下，是秦霄發來的，我都忘了刪掉他的聯繫方式，他給我發了一小行字：我都看到了。
我心裏一驚，下意識環顧四周，所以他是看到了什麼？看到裏頭打架的事，還是看到了我和沈柏川說話？
我都說不清心裏什麼滋味，我和秦霄原本就沒有確定關係，發生了那一晚的事我就知道我和他的距離會越來越遠，後來他女朋友過去肇事，我徹底認清了我們的未來，還有秦霄這個人。
可如今弄得好像我被捉姦在牀一樣，他憑什麼啊他。
我把手機放回兜裏，回到會場準備下午的任務。
“陳暖，沈總給你帶的飯，他說讓你吃了。”
我看了看桌上的飯，肚子確實很餓，早上怕喫太飽就沒敢多喫，其實我早就餓了，我拿起筷子坐在桌邊喫飯，這是我喫過最好的一頓工作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