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回來了！”
蘇凡和白夜趕回來的時候，剛好碰見扈靈犀，她望着出現在城中的二人，已經不想去探究二人到底是怎麼越過異獸的重重包圍，重新回到城內的。
扈靈犀心頭緊張，顧不上其他，連忙說道：“終於回來了，異獸攻城已經開始了，還好回來得早，現在只是第一波攻城，實力低微的異獸一共有三波，我們只需要坐在這裏，靜觀其變即可。”
“好。”蘇凡也沒有真的坐下，他望向天際，那裏有個小黑點正在逐漸遠去，似乎是察覺到他的目光，小黑點遠去的身影都僵了一瞬間，直挺挺的往下墜，然後猛的撲騰着。
看起來很不容易保持平衡，淒厲的慘叫聲響徹天際，忙不迭逃了。
那是他回來的順風車，不過看起來順風車的意圖不太樂意。
但是……
蘇凡把目光投向底下的異獸潮，一隻只異獸，像是海浪一樣，從林子深處涌出來，一步步接近城牆。
下面，是嚴陣以待的士兵，還有傭兵，或者是學生，總之，只要是覺得自己能夠上戰場的人，都出現在了這裏。
他們應對第一波獸潮，越往後面，獸潮的實力越強，這也跟永夜森林的異獸羣住位有關係。
永夜森林分爲內圍和外圍，越靠近裏面，居住在裏面的異獸實力也就越強，越靠近外面的異獸實力越薄弱。
形成異獸潮，往往都是最外面的異獸最先到達，而裏面的異獸，總要經歷一段並不太漫長，但也不短暫的趕路過程。
所以纔會形成現在這般，異獸一波一波的來，實力也越來越強的攻防戰。
思及至此，蘇凡忽然想到困擾自己的一個問題。
他語氣有點困惑：“說起來，扈老師，我有一個問題想要請教你。”
扈靈犀現在心態還比較放鬆，“請講。”
蘇凡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按理來說……這一場異獸的獸潮，很明顯不正常，是有幕後黑手在背後操縱着他們，來進攻人類城邦。”
“那麼如果斬殺了幕後黑手，是不是獸潮就會散去？”
對於這個問題，扈靈犀表現的比蘇凡更迷糊。
她語氣飄忽，似乎是不太理解爲什麼蘇凡會問出來這樣的問題，“確實如此……從古至今，一直都是這樣的道理，沒有任何改變。”
她的臉上就差寫着：“你怎麼會問出來這樣的問題？”了。
但是蘇凡聽了，眉頭一挑：“那這就不應該了。”
“什麼？”扈靈犀愣了愣。
然後，她就聽到了令她心神震顫，肝膽俱裂的話，並且下意識的激烈站了起來，強硬否決：“這不可能！！”
因爲她聽到蘇凡說：“那就奇了怪了，雖然你沒有詢問，我爲何會在之前那般緊迫的時間離開城池，或許是以爲那是屬於我的個人隱私，不過我想，你應該也會想要探究清楚。”
“我本也就是打算告訴你的，我離開的這段時間，是深入了森林的深處，擊殺了操控着異獸羣，讓它們變得狂暴的幕後黑手——那是一隻非常珍奇的雙角獸，並且理智過人。”
可是扈靈犀態度激烈：“從來都沒有這樣的道理，如果操縱着它們的幕後黑手死亡，哪怕是已經開始了攻城，它們也會四散而逃。”
說完以後，她又覺得自己的態度是不是太激烈了？
連忙作出了補救。
“蘇助教，我的意思並不是不相信你，而是這簡直天方奇譚……”
她沉下心道：“之前你所說會有異獸潮流，按照慣例來說是不可能出現的，所以許多人否決了你，因爲那是按照往常的經驗。”
“後來證明了，慣例並不能依靠，然而我現在否決你，卻不是依靠慣例，而是異獸的天性，如果沒有人在背後指揮，它們絕對不會在還沒有休養生息多久的時候，來豐樂城攻城。”
“雖然每個十年我們斬殺的異獸能夠堆成一座小山，但是，那是物競天擇，豐樂城和異獸羣沒有仇恨，他們不可能冒着自身的危險來攻城，而且，數量太多了。”
扈靈犀生怕蘇凡誤會自己的意思，把能夠解釋的都解釋了一遍。
她道：“現在的異獸，密密麻麻，從來都沒有有過這樣的規模，往年，哪怕是獸潮，背後確實也有指揮操控，但操縱的是抽調異獸數量，讓永夜森林裏的異獸數量，維持在一個和平的線上。”
“而現在說是外圍的所有異獸，全部傾巢而出，都不足以形容現在外面數量的密集。”
“這不符合異獸的常理。”
蘇凡聽完，點點頭：“你放心好了，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不過我現在想清楚了一件事。”
“恐怕這次操縱異獸攻城的不是隻有一個幕後黑手。”
絕對有第二個，否則不會他斬殺了雙角獸後，異獸們還不散去，固執的進攻人類城邦，這不符合慣例，也不符合常理。
扈靈犀有些欲言又止，蘇凡看她一眼，似笑非笑道：“怎麼？你懷疑我在說謊？”
“不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扈靈犀猛的搖頭，“我只是在想，您能夠確定，自己斬殺的是操縱異獸的獸嗎？”
“並非我懷疑您……只是這件事情，事關重大。”
“我還不至於眼瞎到那個程度。”蘇凡淡淡道。
隨後不再說話，目光投向底下的戰場，戰場上廝殺的火熱，但是呈現異獸一邊倒的情況，不過還好，有人類城邦這邊的高手在，看到哪個人快死了，就會飛身下去把人救回來。
雖然按照往年的慣例約定，他們這樣做是犯規的，不應該去插手廝殺，但是今年的異獸潮，已經很明顯都不正常了，人類城邦這邊的違背約定，也不能算是先行出手。
以至於，從天亮打到天黑，異獸死傷無數，人類死亡數量連十分之一都沒有。
可是，操縱者依舊沒有出現，特別沉得住氣。
這明顯不正常，背後之人……恐怕是想用車輪戰一點點磨死人類城邦，而且完全不在意異獸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