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李無爲雖對弟子不算和藹可親，但也從沒發過這麼大火氣。
剛剛在領悟虛空術的許清歌被她打斷不說，這本書也被暴露在他二人之外，他從沒想過一向乖巧沉悶的大徒弟會這麼不聽話，他明明三令五申誰都不準進正殿，可偏偏她不拿自己的話當回事。
對於二丫的闖入，許清歌也非常驚訝，因爲她清楚的瞭解雨墨師姐絕不是違抗命令和莽撞之人。
那麼，是不是雨墨師姐也是被蜃獸幻境所影響或者這是故事原本的劇情，接下來是什麼？同門相妒相爭嗎？
“師父，”二丫跪下來偷偷瞥向許清歌手中的書，肯定是厲害的功法，“你老人家太偏心了，我和虎妞比胖丫來到還早，爲何不能學？”
李無爲又失望又難過看着她，每一個徒弟雖說他都用心教，可每個人資質和悟性不同，資質和悟性好的徒弟在其他門派都是特殊優待。
而她們三個，他向來一碗水端平，從無對任何徒弟藏私，這個功法傳承，只有悟性高之人才能修煉，所以他才傳給胖丫。
可他忘了，人心不足蛇吞象，就是自己最親的徒弟習慣了同樣對待，有一天猛不丁的發生不同對待，心底的慾望和真正的想法纔會迸發出來。
“你認爲師父對你不公？”李無爲緊盯二丫，眼神裏說不清是失望還是嚴厲，“可你知道此功法就連爲師都不會？”
“什......什麼，怎麼可能？”二丫喃喃自語，不敢相信胖丫現在比師父還厲害了。
“這有什麼不可能，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你現在看爲師修爲很高，可在那些大宗門眼裏，爲師恐怕連成爲外門弟子的資格都沒有。”
“而你眼裏從來沒有把修行大道放在眼裏，緊盯和防着的是自己的同門師妹。”
“師...師父，我只是覺得不公平。”二丫第一次見師父說對她說那麼多話，要是以前她或許很高興，可現在莫名覺得心慌意亂。
“師父？你真的拿我當師父嗎？那我說的話爲何記不住，反而一再質疑我的決定。”說了那麼多，對於二丫還在認爲的不平，李無爲並不想再解釋。
“你出去吧！”
“可...是...”二丫有些不甘心，可知道師父動了真怒，現在並不是好時機，只得改日再說。
“胖丫，你怎麼看？”二丫剛走，李無爲就把苗頭指向許清歌問道。
“我認爲，二丫雖有違抗師命的錯，但對於修煉有上進心，渴望得到公平對待並沒有錯。”
“噢？說來聽聽你的想法。”想不到胖丫這麼大度會爲二丫說話。
“您也說了，在大宗門或許資質好和悟性高的弟子會區別對待，那是因爲修煉資源不可能平均發放給每個弟子，因爲一些資質差的有再多的資源也白搭，而集中培養優秀弟子可供門派長遠發展。”
許清歌頓了頓，接着說道：“可您別忘了，這裏是只有四個人的會元派，大家習慣了一起喫一起修煉一起睡，驀然有一天，你對我區別對待，我想師姐們心裏肯定不好受，也請師父多加理解她們。”
這些話是許清歌發自肺腑之言，如果剛來時她還是旁觀者，對於李無爲只是認爲幻境的關鍵，需要打敗他才能走出去。
那麼現在通過幾天的接觸，發現幻境並沒有那麼簡單，而李無爲也沒有那麼討厭，相反，他是和葉離真君不一樣的師父。
葉離真君屬於放養型師父，他會站在她背後默默看着她努力奮鬥，關鍵時給她做靠山或指導她。
而李無爲喜歡親力親爲，對每個徒弟都用心教導，甚至在她閉關這幾日，親自給她送飯，這不能不讓她深受感動，他就像這個門派的長輩一樣，而她們就像他的兒女，早已超越了師徒之情。
李無爲聽完她說的話，嘆口氣：“你說的對，可是你爲何對大宗門這麼瞭解呢，爲師並不記得向你說過其他宗門之事。”
“呃...哈哈...可能弟子看的書裏記載的吧。”許清歌臉不紅心不跳撒謊。
“嗯，哪本書記載的，回頭給師父說說，我也學學大宗門怎麼管理弟子。”李無爲揉了揉額頭向外走，“你也閉關五天了，休息一日，不然過猶不及。”
“謝謝，師父。”其實她並不想休息，這個虛空術太逆天了，她想抓緊時間在幻境打破之前學會，由於受這具身體練氣五層修爲限制，她現在纔剛剛能在丹田裏化出一平方大小的混沌空間。
雖然裏面什麼都不能用，但她相信總有一日她可以創出一方世界。
“二丫，”虎妞拍了拍她的肩膀，“別哭了。”
“我就是覺得不公平，憑什麼胖丫天天好喫懶做，還能得到師父另眼看待，能修習其他功法？”
“師父自有他的道理。”虎妞對師父任何決定從不質疑。
“哼！我就不應該跟你說，你就是師父的應聲蟲。”二丫氣哼哼跑出去。
虎妞楞在原地，哭笑不得，她何嘗不想得師父另眼相看，可知道自己悟性太差，比不得她們兩個。
到底打破幻境的契機在哪裏？在這裏一連過去那麼多天，許清歌完全沒有任何發現，只有在前幾日才發現需要按照幻境設定的劇情走，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如果她提前預知或改變是不是就能從幻境裏走出來？
前幾日她或許急於打破幻境，那麼現在她卻想再多留幾日，想等完全掌握虛空術再走出幻境，畢竟這逆天的法術連許清歌都測不出它的品階，反正能創世的功法一定超越了天階。
這天虎妞來找她，想約她一起去山下凡世白橋鎮逛集市買東西。
“二丫呢，她不去嗎？”按說女修大部分都喜歡逛街，更何況她們三人中只有雨墨師姐原身沒有變化，屬於她們中最漂亮的，更應該對逛街敢興趣。
“她這幾天心情不好，時長不在觀裏。”虎妞撓撓頭，二丫現在連她都不理了。
許清歌自踏入青華界以來，還是第一次逛凡世的集市。
大街上擺放的商品雖然琳琅滿目，可總給她一種古樸之感，完全沒有現在青華界所售東西精雕細琢。
好多東西她從未在青華界見過，她甚至見到一個修士當街現做低階法器售賣，雖然吸引的大部分都是凡世的練氣期修爲的人，可也賺了許多下品靈石。
“咦～？”許清歌看着那煉器師居然是把煉器材料吸入丹田裏煉製，過了一刻就可以吐出一件一階或兩階小法器，許多練氣一層二層修士排隊購買。
這煉器手法她從未在青華界見過，但是上古書上有隱隱約約記載，人以己身爲爐來煉製法器或丹藥，雖然速度快，但對身體傷害極大，並且只能煉製低階法器丹藥，後來經過數十萬年傳承，煉器師都有了本命法寶可以煉器使用，且不傷身體，原來的方法就淘汰下來，再沒有煉器師懂得。
難道這不是現在的青華界，而是上古時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