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誰,我在哪?
剛進薛梨白識海里的許清歌神識有一瞬間的眩暈。
薛梨白的識海里到處赤金符文,那些符文蘊含神祕的力量,每看一眼符文,她的神識就迷失一分。
如果她不趕快醒過來,很有可能就會徹底迷失自己,最後她的神識就成爲薛梨白識海里的養料。
不過很快,有一團白色的光團來到許清歌迷失的神識面前,光團籠罩在許清歌的神識上,散發出清涼溫和的氣息。
那氣息對於許清歌來說十分熟悉,但就是想不起來是誰。
她很着急,她到底是誰,我又是誰?
“清歌姐姐,你來接我回去嗎?”
白色光團傳來柔軟舒適的聲音。
清歌姐姐,清歌……我是——許清歌,剎那間,許清歌神識睜開了眼睛,她終於想起來了。
她屏住心神,不看周圍赤金色符文,只望着籠罩在她神識上的光團,她應該就是梨白的神魂。
只是身體受損嚴重後,她的識海爲了保護神魂不熄滅,特意用赤金符文把她鎖在識海里。
也正是因爲這樣,薛梨白神魂才得以保留下來,只要神魂在,只要修補好薛梨白的身體讓她恢復原樣不成問題。
許清歌吐了一口心中的鬱氣,激動地用手輕輕的摸了摸白色光團:“梨白,再等等,我和小魚哥哥一定帶你回家。”
“現在不行嗎?”
白色光團顏色暗了暗,有些失落:“我不想一個人在這裏,這裏好黑,梨白害怕。”
即便是她自己的識海,以前沒學會內視的薛梨白從來沒來過這裏,再加上神祕符文牢牢把她禁錮在這裏,那符文散發出來的威嚴氣息,比許清歌他們任何人的氣息都要強大恐怖。
對於入嵐境的梨白來說更是恐怖,即使那符文是對她有幫助的,她還是忍不住有些害怕。
“梨白別怕,這裏沒有人能傷害你,清歌姐姐保證,很快就會帶你回去。”
安慰下來梨白神魂,光團重新散發耀眼溫和的白光。
“你知道這些符文圖案是怎麼出來的嗎?”
許清歌也很好奇,但是她不敢擡頭看,即使是對符文力量一無所知,也能感應出它的恐怖,就好像不是此界應有的力量。
難道是上界的神力?
還別說,真有可能。
薛梨白可是先天神體,只是她從來沒聽說過先天神體還能繼承上界的其他神力。
難道——
許清歌忍不住想到一個可能,雖然這種可能微乎其微,但也不是沒有可能。
梨白很有可能是上神隕落後轉世!
只是不知爲何丟失了一部分神魂,所以才天生神智不全。
沒錯,哪怕是與天地同壽的神仙也會隕落,只要有生靈的地方就會有爭鬥,有爭鬥的地方就會有死亡,哪怕是神仙也不免俗。
一想到這個可能,許清歌兩眼發直,原來她養了一位轉世上神啊!
哪怕人家轉世重修,那也比別人強很多,而且更容易飛昇成功,畢竟人家有經驗。
不知道這位上神迴歸神智後,會不會不堪回首這段黑歷史。
不管,以免將來梨白上神迴歸神智後惱羞成怒,甚至想要毀掉這段黑歷史,不如現在就對她更好一些,讓她將來不忍心殺他們,說不定他們還能抱上上神的大腿。
許清歌越想越美,從來沒有考慮過趁轉世上神弱小殺了她以除後患,甚至連這種想法都沒有生過。
其實薛梨白就算不是上神轉世,自己對她也不差,比之老媽子也差不了多少。
上神轉世是一方面,她不顧危險去救小魚兒纔是讓許清歌最爲感動的地方。
只要薛梨白沒有做惡事,就還是自己人,只要是自己人,她就會拼勁全力保護好他們。
退出薛梨白的識海,許清歌一眼就看到站在她旁邊爲她護法的高大男子。
“冷大哥,你來了。”
即便許清歌努力剋制自己的激動,還是帶了幾分雀躍喊道。
很好,她終於看到自己了,雖然有點晚,冷冥還是忍不住彎了彎嘴角。
剛纔她救人心切,他就不與她計較了。
“嗯,二十多年不見,你進步很快。”
冷冥很高興,就算許清歌修爲趕上他的修爲,哪怕是很有可能後來居上,他也爲她高興,多提高一分實力,就多一分自保的力量,怎能不讓他高興。
“眼裏只有你的冷大哥,那我這個做哥哥的也太失敗了,居然到現在都沒有被人看見。”
傅知秋傲嬌的撇了撇嘴角,很是委屈。
“傅大哥。”
許清歌神色淡了兩分,還是不失禮貌的打了個招呼。
“既然你來了,就把你家這位堂姐領走吧,還有就是想當面告訴你一聲,如果她再敢找我的麻煩,那麼下一次別怪我不顧朋友情分殺了她,下次你將見到的是她的屍首。”
“———你這個狠毒自私喜歡勾引男人的醜女人,竟然還敢威脅我大通皇室傅家,我回去定要稟告伯父出兵滅了你。”
如果說之前,傅知夏是因爲窺覷許清歌的寶物結仇,那麼現在則是因爲男人而生出的深仇大恨。
而且還是兩個男人。
一個是她從小到大最爲驕傲和自豪的堂弟,也是未來大通國王上。
另一個也是她難得心悅上的一個男人,他來歷神祕,卻傲骨錚錚,不在乎王權富貴,只做自己喜歡的事。
以前她以爲冷冥是喜歡自己,才放棄當將軍的機會做了堂弟的侍衛統領,爲的就是能天天見到她,現在她才明白自己有多可笑。
自己喜歡到這個男人可以爲他付出一切的那種,甚至不遠萬里去罪惡之城買來破階丹,可惜,那個男人不是爲她而來,是爲眼前這個醜女人來的。
哪怕她再傻,也能看出來他們兩人之間暗生情愫。
而自己的傻堂弟則是和自己一樣一廂情願而已。
她一下被嫉妒衝昏了頭腦,憑什麼?
除了修爲之外,她哪點比這個女人差,論容貌身段地位,哪樣不甩她千萬裏。
爲什麼這些男人眼裏只有許清歌,難道是因爲她醜得清新脫俗嗎?
恕她眼拙,還真沒看出來。
“醜女人?出兵滅了我?貴國郡主可真是好大的口氣,難道你是大通國王上?”
許清歌生氣了,尼瑪我剛說放你一馬,你就蹦躂的找不到南北了,這不是打老孃的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