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憶把記號裏的那些貓貓狗狗全放了出來，騎在天祿身上將回歸的散修全部趕跑了。
不過是有目地的幫太君做事而已，這些人才沒那麼偉大不顧生死呢。
順便，讓這些寵物將峨眉山清掃一遍。
途中，季憶路過後山的靈脈，覺得，怪怪的。
“天書，靈脈和之前見到的是不是不太一樣？”
起碼，之前過來參觀的時候，那靈氣很是充盈，現在怎麼感覺……
靈氣弱了很多？
天書花花問：“要掃描一下嗎？”
季憶想了想，搖頭說算了。這個情況大概就是靈脈枯竭的徵兆吧，看來時間真是不多了。
“小憶。”不見月從另一邊走了出來。
季憶見到人，很快的皺了一下眉，又恢復回來：“月掌門，你怎麼在這裏？”
不見月笑笑，回頭看向靈脈：“自從挽清預測到峨眉山的靈脈出了問題，我便每日都過來看看。的確是比我剛來的時候，靈氣少了很多。”
天祿自己去一邊和那些能說話的靈植玩去了，季憶走到不見月身邊，同她說話。
“我來的時候都說修真界是巔峯時期，天地靈脈多如繁星，靈氣也的確充盈，怎麼，當年的九州，情況更好嗎？”
“真正的巔峯時期現在根本比不上，當年九州大陸全民崇仙，可見修真界人才旺盛。如今，比不上了……”
當年魔教入侵就消耗了不少人才，加之靈脈開始衰竭，再不願相信衆人心裏也是明白的，修真界哪裏還稱得上巔峯時期？糊弄一下穿越者還行……
不見月說：“盛極必衰的道理大家都明白，可真發生在自己身上了，卻還是想選擇逃避，選擇不相信，選擇無視。挽清出現直接將這個問題擺到了明面上，並逼迫所有人站出來面對。效果是有的，就是殘忍了些。”
“事實如此，不面對又能怎麼樣？趁着現在情況還沒到最糟糕的時候，先熟悉熟悉唄。”
“這話挽清也說過。”不見月微微一笑，說道，“可誰想到，站出來面對的，還不光是靈脈的問題……聖人留下穿越者的計劃，是爲了修真界的未來在做考慮，這個計劃本身或許有問題，可長遠來看，終究是爲了修真界好的。萬萬沒想到，聖人轉生成了太君，開始爲了的大家好的計劃成了滿足他私慾的手段。如今的修真界，誰當年不是拜着聖人的靈牌入的門，誰沒有過成爲第二個聖人的目標努力過，結果卻是這個樣子……”
季憶說：“太君的手段是自私了些，但他反哺靈脈的效果還是有的。若一直這樣繼續下去，修真界倒是真能苟延殘喘的多撐些時間，對一般修士來說，這也算不上什麼壞事吧。”
不見月想了一會兒，嘆口氣說：“小憶，修真界的事情，有很多你不知道的。自從萬年前聖人飛昇後，修真界裏，哪怕是巔峯時期這種最好的背景，也再沒人達到聖人的修爲，就連那些混元級別的修士，也全都死於了意外。”
“全部死於意外？”季憶眉頭一皺，“有點……太巧了吧……”之前怎麼說來的？聖人爲了不讓別人到崑崙跟自己搶信仰之力，動過手腳的。這麼說來，這些死於意外的人，恐怕……
“修爲能達到混元級別的修士本來就少，同一時期也就兩三個吧。到了這個級別，他們就不愛出來走動，獨來獨往的，出了事外人都不知道。挽清說過，太君不會讓人升到聖人修爲然後上到崑崙山去，那麼回想一下這些混元修士的下場，不難猜到是太君做的手腳。”
“……”原來師孃已經說過了呀。
“本來都以爲這是天命，修真界萬年出了一個聖人，是命。可是這命，怎麼就掌握在了一個邪教太君的手上？”不見月說，“任由太君反哺靈脈，修真界是能多存在一段時間，可存在的意義難道不應該是爲了這些修士嗎？爲了他這個太君的私利，已經死了太多人了。”
今天這天聊的，氣氛低沉啊。
季憶問了一句：“月掌門，素鼎宮有天才弟子，死於非命嗎？”不見月的情緒不對勁，尤其是在說最後那句的時候，明顯有故事。
一會兒後，不見月才答道：“五百年前魔教入侵，是太君安排的清洗行動，各門各派的精英弟子全上了天山。那一戰，打的慘烈。素鼎宮我這一輩的弟子，前後全上了天山，然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
“我當年剛入門，年紀最小，經驗全無，掌門師尊便沒有讓我去天山。弟子全部喪命，師尊和長老們痛失弟子，一蹶不振，到最後，這個素鼎宮也只能靠我撐着……好在，撐住了……”
兩人之間久久無語。
最後，不見月說了一句：“來這裏的這些人，或許沒有那麼多的大義可言。他們想守護的也可能不是某一個人。在這漫漫修真路上走了幾百上千年了，揹負的東西已經太多了。突然說這條路要斷了，便覺得，繼續揹負着走下去，也是好的。”
……
……
季憶推開門的時候，看見師傅傅在對師孃耍流氓。
突然多出一個人來，屋裏兩人都愣住了。
“對不起，打擾了！”
季憶關門要出去，聽裏面的虞挽清喊道：“沒事，進來！”
“……”再看看師傅傅的臉色，小師妹忙說，“沒事，我晚些再來！”
“給我進來！”
“哦……”
虞挽清一吼，季憶只好硬着頭皮進去。
海晏被推開，不高興的站在一邊。
虞挽清問：“找我有什麼事？”
“額……”季憶瞄了一眼師傅傅，趕緊彙報情況，“我發現天書在靈脈附近，感應技能就失效了。”
不見月出來的時候季憶就覺得奇怪，天書完全沒有提醒她身邊有人，還在這麼近的位置上。
虞挽清想了想：“這個我還真不知道……可能是靈脈對天書產生了什麼反作用吧。不過，這又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