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爲襄陽王府的一份子,不管白慕慕樂不樂意,她都得爲襄陽王府出一份力。
所以第二日燕風羽過府相邀的時候,白慕慕雖然不情願,但還是隨他出來了。
上午的陽光倒是和煦得很,不過陪在身邊的人不是自己心裏的人,白慕慕又哪裏開心得起來。
燕風羽對她自然是殷勤體貼關懷備至。
白慕慕不說話,態度也比較冷淡。
燕風羽卻不介意,她不說話沒關係,他就找話題跟她說,他說十句,她總該回他一句吧?
“風羽,你……”
白慕慕剛想開口,叫他別把心思放在她身上,以現在燕侯府的形勢,燕風羽這個侯府嫡子要什麼樣的女子沒有,爲何偏要來喫她的閉門羹呢?
可話還說出口,就被燕風羽打斷了,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慕兒,你心裏是不是還念着胤王?”
白慕慕深吸了口氣,用力地點了點頭:“是,我這輩子心裏只裝的下胤王!”
“風羽,你是個好男人,將來若哪個女子能嫁給你,那一定會很幸福的,但是這個女子不是我……”
燕風羽咬牙打斷她的話:“慕兒,難道你不知道胤王心中根本就沒有你嗎?你苦等了他這麼多年,他若正眼看過你,我也認了,可他沒有,這麼多年,他眼裏從未有過你的痕跡!”
燕風羽苦口婆心道:“慕兒,你想想,你好好想想,你認識胤王多久了,可胤王跟冷鳳輕才認識多久?你癡等了這麼多年他卻一點表示都沒有,但他跟冷鳳輕認識的時間不過那短短半個月不到,他就已經把冷鳳輕留宿在胤王府,胤王府從來沒有女人能踏進去,冷鳳輕留宿胤王府,這代表什麼你還不清楚嗎?胤王這是在對外宣佈,冷鳳輕纔是胤王府的女主人,慕兒,你醒醒吧!”
燕風羽沒有說的是,此番他也進了衡山,他還在衡山裏聽到一個消息,胤王爲了一個女人,不惜跟魔宮護法正面交鋒的事。
女人?哼,胤王身邊的女人,除了冷鳳輕還能是誰!
但是這件事他不能告訴慕兒,不然慕兒一定會替那姓君的擔心。
若以往聽到燕風羽的這番話,白慕慕一定會大受打擊,但是現在不一樣。
想起那一晚,胤哥哥對她的憐愛,她整顆心都陶醉了。
那一晚,她真正地得到了胤哥哥。
胤哥哥是說過的,他不會對她留情,但這有什麼關係?她有的是時間慢慢等,等胤哥哥對她敞開心扉。
那一晚胤哥哥會那般憐寵她,分明就是看到她對他的心意,感動於自己對他的心意的。
不然胤哥哥如何會留下來,對她進行那樣一番疼寵?
現在胤哥哥的心被那狐媚子勾走沒關係,因爲那只是暫時的,那狐媚子以色侍人的手段絕對保持不了多久的,等胤哥哥厭棄了她,胤哥哥自然會看到自己!
這輩子,她就是爲了胤哥哥而活。
她不能沒有胤哥哥!
“慕兒,你別傷心。”燕風羽看到她的臉色,不由得道。
白慕慕白了他一眼:“我有什麼好傷心的。”
一句話,把燕風羽還沒說出口的話都堵了回去。
燕風羽受傷地看着她,他本來想跟她說:你還有我,我對你的心意,這麼多年來一直不曾改變過,慕兒,你放下胤王,試着接納我好不好?
“沒什麼好玩的,還是回去吧。”白慕慕煩躁道。
“慕兒,我們去河邊走走吧。”燕風羽忠犬道,指了指河邊那些高大的松柏跟楊柳。
白慕慕看了眼,倒是沒有拂他的好意。
倆人正過來呢,就傳來一陣美妙悅耳的琴音。
“咦,還有人在河邊彈琴?聽這琴藝還很不錯。”燕風羽先是驚訝,後是高興,拉着白慕慕的手就要往這邊走:“慕兒,走,我們過去聽琴。”
白慕慕不着痕跡把手移開,嗤道:“這種天氣不好好在家呆着,竟然還跑出來外面彈琴,賣弄個什麼勁!”
話是這麼說,不過還是隨燕風羽來了。
沒有趁機牽到手是有些遺憾,不過看到她很配合自己,燕風羽心裏還是很高興的。
美妙的琴音嫋嫋不斷如癡如醉,沒過多久,周邊的楊柳與松柏樹上就站滿了被這夢幻般的琴音招引來的鳥兒,不止樹上的鳥兒,就連河裏的魚兒,都止不住地跳出來附和這美妙至極的琴音。
“這琴音造詣如此之高,竟能招禽引獸!”
燕風羽忍不住驚歎道。
他的話音剛落,那邊便傳來一些也是出來遊玩的公子小姐的驚呼聲,聲音裏充斥着驚喜:
“呀?那位姑娘不是定國王府的蘭琴小姐麼?”
“早聽說蘭琴小姐琴藝巔峯造極,今日一見果然非同凡響啊!”
“是呀是呀,你看那些鳥兒,還有河裏那些魚兒,都急着跳出來了。”
“……”
燕風羽與白慕慕雙雙望去,那正在彈奏美妙琴絃的熟悉俏臉,除了魏蘭琴還能是誰?
“騷*氣!”
燕風羽還沒說話,白慕慕就已經不屑嗤道。
她還當是誰呢,原來還真是魏蘭琴這小蹄子。
看到白慕慕那諷刺的臉色,燕風羽連忙小聲安慰道:“慕兒,你別跟她這種俗氣之人一般見識,她自比不得你的。”
“嘰嘰。”
就在這時候,一隻顏色鮮麗的鳥兒停落在燕風羽的肩膀上,十分的喜人,可燕風羽卻理都沒理。
“咦,羽哥哥?羽哥哥你也來了?”
魏蘭琴似是纔看到燕風羽與白慕慕一般。
“是啊,剛來,蘭琴小姐怎麼有空出來?”
被她這麼親切地喚着羽哥哥,燕風羽有一瞬間的尷尬,魏蘭琴對他的心意,他當然是知道的,但現在慕兒在這,他當然是要跟她劃清界限的,不過到底是定國王府的小姐,雖然不想表現得太過熟悉,但打招呼還是必要的。
“難得有心情出來彈一下琴,沒想天氣這麼熱,熱得我頭都暈了。”
把琴交給丫鬟,魏蘭琴已經來到他跟前,狀似無意般地道,語罷,揉了揉額間,腳下還有些踉蹌,身子頗有向燕風羽倒去的姿勢。
“慕兒,你熱了沒有,我給你扇扇吧?”燕風羽趕緊離她遠點,聽到她說的,又忙對白慕慕殷勤道。
“我纔沒那麼嬌氣!”白慕慕一陣惡寒,想都沒想就哼道。
魏蘭琴氣得差點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