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閣院出來的時候，司徒豹臉上的激動之色已經隱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意氣風發。
這種意氣風發，三十年前他突破紫階中期的時候有過。
天孤第一時間站到冷鳳婉身邊，見到她毫髮無損後，方纔鬆了口氣。
司徒豹原本不錯的心情，在看到顧柔馨四師姐妹的時候戛然而止。
顧柔馨跟三個師姐妹看到他那陰厲的眼神，全都忍不住縮了縮。
冷鳳婉正要開口說話，司徒豹擡手阻止，先她一步道：“少宮主，玲兒死的有蹊蹺，這件事決不能就這麼算了，老夫一定要找出元兇，替玲兒報仇，以慰玲兒在天之靈，還望少宮主莫再阻攔。”
冷鳳婉還要說什麼。
天孤攔住她，司徒豹一直是她最得力且最忠心的擁護着，攔一次便已算盡力，若再攔着，司徒豹心中必會有怨念。
冷鳳婉嘆了口氣。
“師姐，我們沒有害死玲師妹，我們是冤枉的，我們是冤枉的啊！”
“師姐，玲師妹是什麼性子難道你還不知道嗎，當時你跟天孤師兄不叫她進去，是後來她自己偷偷跑過去，與我們無關啊！”
“長老，求長老網開一面，放開我們吧！”
“……”
顧柔馨師姐妹幾個，無不是哭得淚流滿面。
冷鳳婉深吸了口氣，看向司徒豹道：“我知道長老心中有怨，但是現在的情況，長老要怎麼查？難不成長老想一個個搜魂不成？”
司徒豹淡道：“少宮主不用擔心，那種陰毒之術老夫不會對太清宮弟子用，不過老夫自有辦法叫她們老實交代！”
說着，還不待冷鳳婉再說什麼，直接一個擒拿，便將童師姐吸過來。
童師姐還沒反應，人就落到司徒豹手裏，司徒豹臉色一厲，屈指一彈一道光點頓時沒入童師姐腦海中。
“啊！”
只覺腦袋宛若萬針穿刺一般，頓時發出一聲淒厲慘叫。
而在這聲淒厲慘叫之後，童師姐整個人便陷入呆滯之中。
她失魂落魄，雙目無華，如同丟失了靈魂，任人擺佈的木偶。
“還不老實招來，你們是怎麼害死玲兒的！”司徒豹喝道。
“回長老，我們沒有害死玲師妹。”童師姐表情木然，雙目僵滯，聲音如同機械一般。
“胡說，不是你們害的，玲兒怎麼會死！”司徒豹大怒道。
童師姐機械道：“我們沒有害死玲師妹，是玲師妹騙我們說肚子餓，故意支開我們，趁我們出去給她找食物，自己跑了，後來我們去找玲師妹，發現玲師妹誤入兇獸羣，被兇獸踩成了肉泥。”
“胡說，你胡說！”司徒豹齜目欲裂！
“長老！”冷鳳婉看向他。
司徒豹直接將童師姐丟一邊，隔空朝雙師妹抓去，雙師妹慘叫連連，司徒豹如法炮製。
很快，雙師妹也如之前的童師姐一般，雙目木然，神情僵滯，像是丟了靈魂一般。
“給老夫老實交代，你們是怎麼聯起手來還是玲兒的！”司徒豹怒喝道。
雙師妹木然機械道：“我們沒有害死玲師妹。”
“胡說！”司徒豹氣得渾身發抖。
“我們沒有胡說，婉師姐跟天孤師兄進去洞天府第，玲師妹想跟着，婉師姐說裏面有危險，護不了玲師妹，叫玲師妹跟我們一起在外面等她們，到時候婉師姐會給我們帶靈草靈果出來。”
“玲師妹心裏不甘，嘴上應婉師姐，等婉師姐一走，她就說她肚子餓，叫我們別煩她，出去找喫的回來給她喫，我們看玲師妹心情不好，就應下了，可等我們找了野果子跟野兔野雞回來，玲師妹已經自己偷偷走了。”
“我們師姐妹着急，就去找玲師妹，最後發現玲師妹誤入兇獸羣，被兇獸羣踩成了肉泥。”
雙師妹雙目無華，木然地把事情經過簡述了一遍。
冷鳳婉深吸了口氣，看向司徒豹，司徒豹臉色鐵青到了極點，他想也不想，一揮袖直接就把雙師妹丟開，朝臉色慘白的珂師妹抓去。
“啊！”
珂師妹一聲慘叫之後，整個人就跟之前童師姐與雙師妹一樣，如同丟了靈魂任人擺佈的木偶。
“你，給老夫說實話！是不是你們害死玲兒的！”司徒豹雙拳緊緊攥着。
“我們沒有害死玲師妹，當時婉師姐跟天孤師兄要進去洞天府第……”
珂師妹木然地把過程講述了一遍，而所說之言，與雙師妹完全一模一樣。
司徒豹氣得齜目欲裂：“說，這是不是你們早就竄通好了說詞！”
“長老！”
冷鳳婉一喝。
一個或許有假，可是接連三人都這麼說，這種情況下她們說出來的話，還能有假嗎？
司徒豹揮開珂師妹，就要朝顧柔馨抓去。
顧柔馨臉色慘白，哭得花顏失色，當即朝冷鳳婉跪下去：
“師姐，我們冤枉，我們冤枉啊，三位師姐妹都被長老查過了，難道還不能證明我們師姐妹是冤枉的嗎，求師姐替師妹求親，求司徒長老放師妹一馬吧，師妹就要進階藍之境了，長老一用這法術，那師妹這一輩子都不能再進階了啊。”
“長老，收手吧，事實如何，我相信你心中自有分別。”冷鳳婉看向司徒豹道。
司徒豹沒再堅持對顧柔馨出手，他滿臉悲慟之色。
冷鳳婉給了顧柔馨一瓶藥丸，叫她去喂其他三位師姐妹喫下。
顧柔馨藉着抹眼淚的動作，掩去眼底帶起的一道逃出昇天的僥倖光芒。
“長老先回房休息吧。”冷鳳婉道。
司徒豹還沒說話，外面走進來一個奴婢：“婉姑娘，皇上召見。”
“召見我？”冷鳳婉眸子一眯。
只是一瞬，她就明白百里玹爲何召見她了。
“少宮主，皇帝小子找你何事？”司徒豹道。
“大概是因爲我跟他的二公主死了有關，想要問罪於我。”冷鳳婉淡道。
司徒豹一怔，旋即，臉上涌起一股濃烈的諷刺之色：“一個公主而已，死了也就死了，還敢問罪於少宮主你，走，老夫陪少宮主你走一遭！”
宮裏正對着百里玹哭訴的白貴妃，註定是沒好果子喫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