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破了!
厲爵西用手掃過臉,黑眸饒有意味地看向被他強勢壓着的女人。
這還是第一次在情~事上,她不順從他。
很新鮮的感覺。
曼文緊貼着玻璃,面容從容,只剩下摒住的呼吸顯示她還有正常人的感官。
“你的假肢,是不是需要卸下來?”
曼文伸手關掉花灑,瞥了一眼他的臂膀,視線淡定得有些冰冷
“……”
厲爵西后知後覺地看向自己的左臂,然後忍住了到嘴邊的一句髒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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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婚房,長時間散發着一股淡淡的香氣。
厲爵西赤着上半身坐在牀側,曼文只裹了一條浴巾,將長髮盤起,彎腰站在一旁替他拆卸假肢。
房~間裏的香氣和她身上的幽香很像。
厲爵西不知不覺間聞吸得有些貪婪,驀地,曼文突然朝他看過來,一雙冷冰冰的眼裏倒映出他近乎陶醉的臉。
他還沒過這樣的自己。
厲爵西不露痕跡地正過臉,低沉地道,“我們需要談一談。”
“談什麼?”
“你怎麼有孩子了?!”
“這個問題你問我?”曼文看着他,眼裏透着你在明知故問,冷淡地道,“我以爲你比我清楚。”
“……”
該死的。
他是要問什麼時候有的,爲什麼不是第一時間通知他……他的智商什麼時候開始在流失?!
曼文將他的假肢慢慢拆卸下來,盯着他殘臂上的一點紅腫,視線黯了黯,轉身去拿藥膏。
厲爵西坐在牀邊,盯着她用浴巾包裹的玲瓏身段。
孩子。
她要生下他的孩子,生下厲家的種……
“可不可以問你……”曼文背對着他站在櫃前,手裏拿着一管藥膏,遲疑很久才問道,“手爲什麼會傷?”
這個話題,在厲家是個禁忌。
外人,更難以揣測到是什麼原因。
像身上最疼的傷口被人狠狠踩了一腳,厲爵西當即疼得差點彎下腰來,臉色一點一點泛白。
……
空氣凝固住了時間。
窒息一般的沉默。
不知道過了多久,曼文才慢慢轉過身來,同一瞬間,厲爵西已經從牀邊站了起來。
“呵。”
他突然嘲弄地笑了一聲,目光泛着冰冷,“怎麼,想管我的事了?”
“……”
對他突如其來的情緒變化,曼文選擇了沉默,只是平靜地走到他身旁,擠出藥膏往他殘臂上塗去。
厲爵西的笑容凝在嘴邊,低眸緊緊盯着她的臉。
她的指尖很涼,但動作溫柔,這種極致的反差他從來沒有體驗過。
其實曼文是個很耐看的美麗女人,至少到現在爲止,他還沒有看厭過。
厲爵西知道自己其實並不厭惡這個女人,甚至還有一種他說不清楚的複雜情緒在內……
“找個辦法把孩子拿掉。”
視線落在她平坦的小腹上,厲爵西沉吟片刻終於開了口。
一聲悶響,藥膏從曼文手中落到地毯上。
他第一次在她眼裏看到難以置信的神色,“厲爵西,你說什麼?”
“把孩子拿掉。”
他確信,自己這回沒有再表達錯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