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真正的實力面前，無論你的內心有多麼的強大，有多麼的狠，最終也只能落個倉皇逃跑的下場。”
張三順對此很滿意。
對於倭國，他們現在用的最多的就是威懾。
倒是讓張壽大開眼界了。
他從來沒想過，那些只有在登州、萊州、寧遠等級別的大城池，纔會部署的大炮，竟然被唐學志拿到了船上。
更是聽說，這些大炮都是魚鷹自己打造。
難怪孫遠化如此剛烈之人，會投靠了唐學志。
這一刻，他對遠征奴兒干都司，已經抱有有很大的希望。
船隊越過對馬海峽後，繼續向北，沿着海岸線航行。
六月初，他們進入了努爾幹都司海域。
此時，沿岸已經能看到在這裏活動的女真人的身影。
這裏已經過了建州女真的地盤，活動在這一塊的應該是海西女真各部。
遠遠的，還能看見一些廢棄的哨所。
有些哨所已經成爲了女真人的住所，在這些住所附近，還有成羣的牛羊。
在附近活動的女真人，看到這些如小山似的大船時，一個個都表現的震撼無比。
趕緊趕着牛羊，躲入了山林。
“司令官，您看，馬，成羣的馬！”
在一處平坦地段，有瞭望手發現了馬匹，衆人不由發出興奮的聲音。
一片綠油油的草地上，七八匹棕色的馬兒在那裏安靜的喫着嫩草，一匹小馬駒在時不時的圍繞着馬羣，時而奔放的小跑着，時而停下來，蹭着媽媽的乳汁。
曹強看到對岸的牧馬人時，滿時震撼的神色。
此時此刻，陸同等一幫虎賁軍的元老，一個個都是無比的激動，就像久居深山的壯漢，突然看見了漂亮的女人的那種心情。
那種渴求，眼睛都看直了。
有馬駒出現的地方，一定有適合用來育種的種馬。
種馬，不光是大明可遇不可求，就連在女真，也都極爲稀罕。
黃臺吉也都是從葉赫和草原各部掠奪而來的。
“司令官，是種馬，要不上去幾個兄弟，將它們弄過來！”
身爲虎賁軍營長的陸同，再也忍不住了，開始請戰。
“給你們留下兩艘船，儘快趕上來就是。”張三順面色沉穩，其實心裏同樣不平靜。
這是他們出征以來，頭一次看見了馬兒的影子。
第一次，難免有些緊張。
“是，嘿嘿嘿，卑職要親自帶隊。”
陸同已經笑開了花，當即下令放下小船，回自己的兵船。
這一下，張三順麾下的其他軍官，一個個都投去了羨慕的眼神。
不光是他們，方子才的部下何嘗不是摩拳擦掌的，都希望能上岸，弄幾匹馬過來玩玩。
誰說戰馬是騎兵的專利。
哼哼~
“羨慕吧，幾匹馬而已，再往前走，纔是韃-子老巢，讓兄弟們加把勁！”
張三順看到一羣人都伸長脖子眺望時，卻淡淡的笑了。
張壽何嘗不是眸光顫動，此刻連拳頭都握都緊緊的。
他此前在山海關，麾下也有幾千馬隊，只不過後來孔有德叛亂，那麼多騎兵，盡數投了叛軍！
腸子都悔青了，早知道就不該讓那些人去。。
自從那一天起，重建馬隊，是他的畢生夙願。
只可惜，天違人願，如果不是唐學志，他自己連小命都難保了。
更別提重建什麼馬隊了。
“主公他真是高瞻遠矚啊，如果能夠建成一支和韃-子同等規模的騎兵，我大明豈會再受韃-子襲擾呢。”張壽發出感慨。
張三順任憑着海風的吹拂，朝着張壽走出兩步：“主公做事，向來沒有章法，然後過去了許多年，你纔會發現，什麼叫做雄才大略。”
“我張三順這輩子，最佩服的人，也只有他了。”
張壽微微的點點頭，沒再說話。
岸邊，傳來了幾聲稀疏的槍響後不久，陸明的兩艘船已經跟上來了。
船隊越來越靠北時，他們遇到的堡子也越來越多了。
有時候，還能看見成羣的馬兒和牛羊，在海岸不遠的地方。
幾隻部隊，相繼出手，對於在這裏的牧馬人來說，僅僅依靠手中的弓箭是無法擋住魚鷹的利器。
幾天下來，張三順已經搶了一百多匹戰馬了。
收穫豐厚，也讓他們有這強烈的征服慾望。
時間到了六月中旬，前方的視野開始變窄，在晴天時，站在船甲板上，還能看見兩岸的山巒。
張三順知道，這裏已經抵達了韃靼海峽了。
在他們的右邊，就是唐學志所說的庫頁島。
島上青山綠水，古木參天，原始森林，無邊無際！。
庫頁島氣候寒冷，每年只有幾個月的時間，可以正常活動，到了十月恐怕就會被冰雪覆蓋。
島上住着阿伊努人、赫哲族等原住民，這些人多毛髮，也被華夏稱爲毛人國。
不過他們卻還處於刀耕火種，四處遊獵的原始社會時期。
島上雖是一片荒涼，但是唐學志卻知道，這裏的地下藏着豐富的鋼鐵、煤炭、石油、天然氣等資源。
石油和天然氣這些東西，暫時沒技術開採，但是煤炭和黃金可是剛需品。
目前魚鷹已經進入了工業化時期，隨着蒸汽機的逐步普及，他們對煤炭的需求量會越來越大。
島上的資源遲早有一天會枯竭。
就目前的條件來說，他們還沒有實力在內陸開採煤礦。
華夏的煤炭大都在北方，但是山西等地處於內陸，就算能開採出來，交通也是一個大難題。
南方的煤炭，能夠滿足工業化需求的，恐怕要數江西都司。
但這些都有先提條件的限制。
太遠，太靠近內陸，交通不便。
如果能開採庫頁島的煤炭，到時候直接走海運回來就行了。
進入黑龍江入口時，張三順讓曹強，留下了三分之一的船和部分輔兵、工匠，開始在這裏建立臨時營地。
船隊停靠在庫頁島的一處地勢平坦之處停靠，黑龍江就像一把鋒利的大斧，將大陸成了兩半。
張三順站的地方，如果是晴空，能夠一眼看到黑龍江的彎角的盡頭。
此刻，張壽則顯得有些激動了：“沒錯，就是這裏，再往前面走就是奴兒干都司的所在之處了。”
“你們看，現在我們看到兩邊江岸廢舊的城堡，就是野木河衛和哥吉河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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