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將軍，我必須提醒你，要是頂不住唐學志，整個大軍都會非常危險，虎大威就是因爲和唐學志走的太近才被扣留。”
“現在是你們對朝廷表忠心的最佳時機，若不想給人留下口實，還是不折不扣地執行命令的好。”
錦衣衛百戶馮湯口吻陰陽怪氣，不容置疑。
彷彿喫定了虎烈等人。
虎烈和杜巖內心不無惱怒，真想上去踹這傢伙幾腳。
無奈虎大威不在，他們的膽子還沒大到違抗軍令的地步。
也就在這時，一個千戶急匆匆趕來，朝杜巖招了招手。
他真是杜巖派去調查虎大威下落的人。
“杜將軍，事情都弄清楚了，總兵大人，他，他被左良玉殺了。”千戶臉色低沉，眼神中透着迷茫。
轟隆……
杜巖身軀巨震：“怎麼回事，消息可靠嗎?”
這怎麼可能，虎大威昨天帶人去左良玉大營赴宴，不是說扣留了嗎？
“錯不了，總兵大人的衛隊，全軍覆沒，是一個兄弟親口告訴卑職的，同時被殺的還有王延臣和曹變蛟。”
“卑職還聽說，唐明武將軍帶着王虎他們都投唐將軍去了。”
千戶將自己知道的全部說了一遍。
杜巖內心驚濤駭浪，突然明白，錦衣衛過來，讓他們拼死衝殺，就是個陰謀。
完全是想借唐學志之手，滅掉他們啊！
“杜將軍，你們在那兒說什麼，難道有什麼事情，不想讓我知道嗎？”馮湯的眸光，像刀子一樣落在杜巖二人的身上。
“虎將軍，你們可得想清楚，若是唐學志殺過來，朝廷要降罪，就沒有人能保得了你們了。”
此時的馮湯，眸光冰冷，臉色低沉，渾身上下透着倨傲和鄙夷。
虎大威得罪了朝廷，他的人馬也面臨被拆解。
虎烈、杜巖等人的下場將會非常悽慘。
哪怕他們真能擋住唐學志，也改變不了自己的命運。
“馮百戶，有什麼不好說的，就算讓你知道也無妨。”杜巖冷冷開口。
如果說，之前他有些忌憚馮湯，那麼得知虎大威已死的消息後，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朝廷讓他們在前面就是充當炮灰的。
反正都是一死，何不說個痛快。
“虎烈將軍，總兵大人，已被左良玉殺了，是他和範德海他們一起謀害了總兵大人，唐明武和王虎他們已經投靠了唐將軍。”杜巖和盤托出。
虎烈眼睛猛地睜大：“什麼，總兵大人他？”
虎烈身軀劇顫，內心更是驚濤駭浪，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這怎麼可能。
虎大威好歹是的朝廷命官，二品的總兵啊！
哪怕真的有罪，也應該交給刑部定罪，怎麼可能說殺就殺了。
“虎將軍，何止是總兵大人，王延臣、曹變蛟都死了，馬鵬遠將軍也帶人投靠了唐將軍。”杜巖咬着牙，眼底閃爍着憤怒之色。
錦衣衛百戶，馮湯聞言心神一驚：“杜巖，你在胡說八道什麼，虎大威還在左將軍大營，若是不信，你們可以隨我一起去看看。”
“虎烈，我懷疑那個人便是唐學志的派來的奸細，快將他拿下！”
他指着剛回來的千戶喊道。
“大人，卑職說的句句屬實，範德海死了，原本丁大人想讓範德海控制王延臣他們三部兵馬，擋住張獻忠。”
“現在，你們聽，張獻忠的人，正在攻打賀人龍……”千戶心中一驚，趕緊解釋。
“大膽奸細，還敢胡言亂語！”馮湯一聽都着急了。
若是讓虎烈回過味來，不僅完不成任務，很有可能帶着大軍投降。
到時候他也小命不保！
“快，將這奸細斬殺了！”馮湯拔出繡春刀，招呼身邊幾個錦衣衛就朝那千戶撲去。
杜岩心神一愣，連忙拔刀迎了上去。
“馮湯，你想殺人滅口，來人！”千戶也大喝一聲，拔出戰刀。
虎烈回過神來：“馮湯，你想做什麼，來呀，將他們圍起來！“
虎烈招來衛兵。
十幾個裝備精良的士兵從外面衝進來。
馮湯等人被圍在中間，徹底急眼了。
“虎烈將軍，我奉勸你想想後果，實話告訴你，他說的沒錯，虎大威因爲勾結唐黨，被當場誅殺了。”
“範公公說了，只要你能掌控大軍，擋住唐學志，等剿滅他們就保舉你接替虎大威的位子。”
“你們現在是待罪之身，若是要跟唐學志串通一氣，是要抄家滅族的。”
馮湯帶着警告的口吻，內心卻非常害怕虎烈會帶人撲上來。
哈哈哈……
虎烈仰頭大笑：”馮湯，你這狗賊，都這個時候了，還想忽悠老子？”
“虎將軍對朝廷忠心耿耿，你們都能殺了他，唐將軍更是爲朝廷立下不世之功，這樣的人，你們都能冤枉他，這樣的朝廷，我虎烈爲何要爲他賣命？”
“現在的朝廷，已經被你和範德海，還有高起潛那樣的奸臣把持，朱由檢不問是非黑白，降罪忠臣，這樣的皇帝，我又何必爲他賣命？”
“殺了他，跟我投唐將軍去。”
最後一句，幾乎是咬着牙說出來的。
“虎烈，你可要想清楚，投了唐學志那就是造反，一輩子也沒法洗刷罪名。”馮湯傻眼了，他知道，虎烈一旦做出這樣的決定，自己將死無葬身之地。
現在他非常後悔，剛纔那麼強硬，心中祈求虎烈能夠回心轉意。
“想清楚？”虎烈冷冷的道：“老子當然想清楚了，與其你們這種厚顏無恥，沒有一點底線的人在一起，還不如跟着唐將軍大幹一場！”
以前虎大威跟着唐學志時，但凡有什麼好處，唐學志都不會忘了他們。
虎烈也很羨慕唐學志的部下們，有時候他也偶爾會想自己要是能成爲唐將軍的部下就好了。
今天，虎大威被人殺害，唯有投唐學志纔有一線生機。
爲何不投？
“來呀！”
“給我殺！！”虎烈大喝一聲。
數十親衛舉刀迎了上去。
殺！！
“虎將軍，不要！”馮湯等人徹底慫了，正要求饒。
杜巖等人去沒打算給他機會，帶着人一擁而上。
唰，唰唰！
錦衣衛戰鬥力不強，都沒太多的抵抗，就被砍成了屍體。
馮湯也不例外。
“傳令，將所有兵馬撤下來。”
虎烈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