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覺得,王延臣跟曹變蛟、唐學志都是從遼東戰場過來的。
同樣屬於唐學志東南軍的一部分。
一開始,汪兆齡還擔心,李定國他們擋不住對方。
經過一夜的觀察,才知道,王延臣等人的兵馬一直處於下風。
他們連李定國都擋不住,也不過如此。
李定國和艾能奇以兩倍的兵力壓上去了。
王延臣、曹變蛟也快抵擋不住了。
他們的到來,只是給自己這邊刷人頭的。
哈哈……
張獻忠同意了汪兆齡的看法:“兆齡說的沒錯,李定國收拾了增援兵馬,到時候,孫傳庭、丁啓睿將不戰自敗。”
哪怕不會土崩瓦解,也會擊垮他們的抵抗意識。
反而覺得,曹變蛟他們來增援,不僅沒有爲孫傳庭減輕壓力,反而成了他們崩潰的導火索。
哈哈……
“可是,大帥,唐學志沒有到場,肯定是去了毛城鎮。”
徐以顯並不贊同:“馬回和羅汝纔跟楊文嶽殺的難解難分,如果這個時候,唐學志突然出手,馬回他們恐怕……”
他想說,如果唐學志突然出手,馬回肯定無法抵抗,如此一來,後果不堪設想。
汪兆齡不以爲然:“徐先生的擔心並無道理,不過,馬回的五萬兵馬,可是五旗營的精銳,還有羅汝才兩萬多人相助。”
“反觀楊文嶽那邊,唯有騰驤四衛兩萬人堪用,我們還聽說,唐學志從遼東戰場下來,只帶了兩萬多人。”
“如今,曹變蛟、王延臣等人全部到了這裏。”
“就算唐學志要去毛城鎮增援,他的兵馬數量也不會超過兩萬。”
“只要大帥給馬將軍下一道死守的命令,擋住唐學志爲咱們爭取一天時間。”
“到時候,孫傳庭和王延臣的援軍一垮,咱們再揮師北上,唐學志縱然是一條龍,也孤掌難鳴。”
旁邊的一羣將領,紛紛贊同。
張獻忠聽得心花怒放,勝利在望,無論付出多大代價,只要能重創孫傳庭和王延臣那支援軍。
剩下一個唐學志,還真不足爲慮。
只是,汪兆齡並不知道,唐學志手上的兵馬,不是兩萬,而是五萬。
雖然高二虎帶走了五千人在收復鄧州以北地盤。
但唐學志手上,能用的兵馬,依然有四萬多人。
而且,馬回也不像他們想象中那麼堪用。
非但不能跟唐學志正面抗衡,而是不堪一擊。
張獻忠淡淡的點頭:“兆齡說的有幾分道理,徐先生毋須擔心,只要咱們以足夠快的時間,擊垮孫傳庭,唐學志將永無回天之力。”
哈哈哈……
然而很快,他臉上的笑容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褪。
因爲東南方向,有一支兵馬正抵達戰場。
那些戰士,旌旗烈烈,衣甲鮮明,宛如槍林的兵器在陽光下閃爍着森冷的寒光。
正是楊天行的虎賁。
而同一時間,東西南北四個方向,都有兵馬進入戰場。
豁然,唐學志、楊天行、楊文嶽的兵馬,都已抵達。
原來,昨天唐學志率領大軍突然趕到,殺了馬回一個措手不及。
馬回和羅汝才向北逃竄後,唐學志和楊文嶽沒有戀戰,而是立即率領主力連夜趕往正陽。
大軍於拂曉前抵達。
爲了達到全面包圍張獻忠的目的,唐學志和楊文嶽決定等天亮後再動手。
各部兵馬,趁着夜色,抵達指定位子。
因爲王延臣等人的到來,吸引了張獻忠的注意力。
所有人都將目光放在了援軍身上。
卻沒想到,另外一支更加強大的兵馬已經在悄然運作。
“大帥,您看,是,是唐學志的人?”徐以顯揉了揉眼睛,真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十幾萬兵馬一夜之間,將他們團團圍住,自己這邊竟然一點察覺都沒有?
馬德,讓你們聽。
剛纔還在說,唐學志不會那麼快來,現在是什麼?
十幾萬兵馬呀。
徐以顯狠狠的瞪了汪兆齡一眼,恨不得上去踹他幾腳。
這廝,仗着是老張的女婿,平日裏總跟自己過不去。
現在將大家害慘了。
“徐先生何必如此驚慌,縱然唐學志帶人來了,他們的兵力不過十幾萬人,加起來也和咱們旗鼓相當。”汪兆齡有些喫驚,唐學志可以讓十幾萬人悄無聲息的趕過來。
但表面上依舊裝出一副鎮定自若的神態。
剛纔他還說,唐學志不可能那麼快來,沒向導打臉來的這麼快。
張獻忠何嘗不是非常喫驚:“沒想到,唐學志統兵能力如此強,不知道馬回他們怎樣了。”
“大看着態勢,唐學志肯定去過了毛城鎮,不然楊文嶽的兵馬也不會在這裏,不過,馬回和羅汝纔有七萬多人,縱然他們再厲害,也不可能重創馬回。”汪兆齡道。
話音落下;
幾名衣衫襤褸的將領,從山下跌跌撞撞的跑來。
“大帥,大帥!”
“不好了,唐學志昨晚突襲了毛城鎮,馬將軍和羅將軍死傷慘重,現在已經往確山方向退去了。”
領頭的降臨,氣喘吁吁,謹慎的開口。
“什麼,馬回大軍死傷慘重?說,他們到底死了多少人?”張獻忠瞳孔一縮,心裏咯噔一聲,宛如晴天霹靂。
這怎麼可能。
唐學志昨晚抵達,難道他們是神仙不成?
縱然,唐賊再厲害,馬回和羅汝才七萬兵馬也不是喫素的。
怎麼可能一夜之間,就遭受重創,還被人家跑到正陽來了?
“傷亡,最少,最少過半。”
將領遲疑了一下,吞吞吐吐:“山下,全是屍體,卑職一千多人,就只剩下這幾個兄弟了。”
“大帥,唐學志的火器非常厲害,咱們還得小心啊!”
其實這個將領,他也不知道馬回到底死了多少人,只不過隨口一說,但似乎和實際情況也沒差多少。
當時他被唐學志的人抓住,之所以能回來,那是唐學志請他給張獻忠帶一封信。
張獻忠臉色鐵青,胸口都在發抖,他沒想到,馬回居然敗的那麼慘。
“馬回撤往確山,你怎麼到這裏來的?”
將領身軀一顫,戰戰兢兢,趕緊將那封信拿出來:“卑,卑職,那唐賊,讓卑職給您帶一封信。”
信?
張獻忠冷冷瞥了他一眼,輕輕揮手。
一旁的汪兆齡上前,將信拿過來,打開,看過裏面的內容後,臉色大變。
“唐賊,真是太狂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