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三順得知京城已對鄭楚動手後，立即將消息傳到濟州島。
利用濟州島的信息系統，將訊息傳回海峽島，以及魚鷹在大明各個機構。
應天的苗金喜也很快收到了消息。
“將軍，洪承疇邀請你我二人，前往義洲議事，說是商議對付韃子。”鍾自標拿着洪承疇的親筆信，笑呵呵走過來，臉上泛出一抹玩味。
都這個時候了，洪承疇跟自己玩這種把戲，未免也太不將自己當回事了。
“洪承疇？”張三順淡淡的開口：“只怕，他們已經接到了皇帝老兒的旨意了吧。”
“商議對付韃子，可以來蓋州。”
雙方決裂，張三順下令收緊了防線，原來和遼東軍之間還有一些往貿易往來，也全部切斷。
洪承疇看出了張三順的敵意，便派祖大樂來遊說，給張三順開出了遼南經略的價碼，正二品官階。
鍾自標、方子才也都給了東江總兵和遼南總兵，從二品官階。
張三順等人在唐學志軍中地位何高貴，豈會去上洪承疇的當。
“祖將軍，你兄弟二人鎮守錦州，若非我大將軍領兵前來，恐怕早已成爲韃子的階下囚，朝廷對咱有功將士是個什麼態度，怕祖將軍早有感受。”
“某也不拐彎抹角，皇帝老兒既已下令和唐將軍決裂，我等作爲唐將軍部下，自當跟隨唐將軍上陣殺敵。”
“如今的大明，早已飄搖欲墜，朝政已被奸臣把持，朱由檢剛愎自用，容不下他人。”
“良禽擇木而息，祖將軍如能棄暗投明，不失爲明智之舉！”
祖大樂靜靜的打量着張三順臉上的神色變化：“張將軍此言差矣，大明國祚二百餘年，我皇勤政務實，兢兢業業，不敢有一絲懈怠。”
“如今賊兵剿滅在即，遼東戰事已平，百廢待興，相信用不了多久，必能重現大明盛世，諸位將軍歸順朝廷，使遼南免於戰火，功在千秋啊！”
祖家世受皇恩，怎麼也不會因爲張三順幾句話就改口。
當然，張三順也只是假意試探。
唐學志也未必希望祖大樂這種軍閥投靠自己。
“哈哈哈！”張三順大笑：“祖將軍，某希望你說的都是真心話。”
“即便如你所說，你兄祖大壽，爲何不敢回京面聖？聽說皇帝老兒十日之內，連下三道旨意，令其回京吧。”
“好了，某言盡於此，若是他日到了戰場上，某的話希望祖將軍能夠回去，告知都督大人。”
“某也不想將來咱們有兵戎相見的那天。言盡於此如果祖將軍能爲麾下將士考慮，或又能將某的話聽進一二，或許你我之間還能成爲生死兄弟。”
“自標，送客。”
……
祖大樂離開蓋州時，還帶回了張三順給祖大壽的親筆信。
當然不是跟他拉家常的。
當然，張三順也沒希望祖大壽能真的歸順唐學志。
只希望到時候，唐學志根朝廷打起來時，祖家兄弟最好能保持中立。
分而化之。
……
另一邊；
唐學志在新野休整一段時間後，便和鄭崇檢等人率領大軍北上，準備前往光州，增援孫傳庭。
當初在禹山時，原本計劃跟紅娘子一道，帶着李自成的首級回杞縣一趟，順便將李巖的屍骸送回杞縣安葬。
只是戰事迫在眉睫，護送李巖骸骨也只能由紅娘子自己去了。
雖然豫北已被官軍收復，唐學志讓田衝帶着一個連的兄弟聽紅娘子調遣。
劉玉兒也帶了一百名女兵跟隨。
李巖是杞縣舉人，在沒有跟李自成之前，家底也很殷實。
不過現在的李家，只剩下幾堵殘梁斷壁了。
唐學志不缺銀子。
李巖的葬禮，舉行的很隆重，了卻了紅娘子的一樁心事。
“紅姑，走吧，咱們該啓程了。”劉玉兒攙扶着眼眸溼潤的紅娘子，囔囔開口。
紅娘子額頭輕點，轉身後，再次看了一眼李巖的墳頭。
女兵牽着馬過來。
一行人翻身上馬，朝杞縣西南方向開拔。
“紅姑，估摸着大將軍他們應該也快到汝寧了，不如咱們先去許洲吧。”劉玉兒眼睛眨巴了一下，看向紅娘子。
“恩！”紅娘子點點頭：“不過，玉兒，咱們既然已經跟了將軍，以後紅姑寨也不會回去了，從從今以後，你我便以姐妹相稱吧。”
紅娘子想好了，等見了唐學志後，就將將兵權出來。
這些年，厭倦了打打殺殺的日子，原本以爲能跟李自成開創一番事業，沒想到他卻是一個人面獸心的傢伙。
以後自求能跟隨在唐學志身邊，相夫教子。
“紅姑，你……”劉玉兒心頭一振，很快就明白她的意思。
“恩，姐姐！”劉玉兒連忙點頭。
……
李定國率軍猛攻許洲，八天後，終於攻破城池。
李養純戰死，李來亨帶着五千殘兵，逃往尉氏。
李定國窮追不捨……
同一時間；
張獻忠帶着十五萬大軍，攻打汝州。
劉成虎、楊松拼死守城，戰事異常慘烈。
官軍死傷無數，張獻忠在城下也戰死上萬人馬。
看着戰場上遍地的屍體，張獻忠眼底浮現出濃濃的惡毒。
“區區幾萬人，就想擋住我大軍的去路，通知孫可望，無論如何，今天一定要拿下汝州。”
李定國已經攻下汝州，現正帶着大軍往襄城而來，攻下汝州兩軍會合，趁着唐學志還沒反應過來，擊敗孫傳庭。
到時候，整個豫南，豫北就成了他的天下。
哈哈……
也就在此時，軍師徐以顯神色慌張的來到他身旁。
“大帥，大事不好了，李自成他們……”徐以顯欲言又止，因爲他剛接到這個消息時，都有些不敢相信。
張獻忠神色一愣：“李自成？”
“他們怎麼了，難道是唐學志敗了？’
李自成、張獻忠兩個人既是合作關係，也是最大的冤家對頭。
張獻忠不希望唐學志剿滅李自成，同時也不希望，李自成贏得太輕鬆。
或者說，他希望，李自成和唐學志之間，能永遠打下去，那樣，他就能坐收漁利。
“唐學志敗了也正常啊，他們不足十萬人，若是鄭崇檢、虎大威的人，都如唐學志那些兵一般強悍，或許李自成必敗無疑。”
“可卑職聽說，唐學志軍中精銳不過兩萬人，豈能是李自成的對手。”艾奇能湊過來開口。
以前之所以唐學志能鑽空子，全都是因爲李自成輕敵所致。
每次對付唐學志的人都是七八萬，最多的一次在密縣也不過十幾萬人。
只是那個時候，大家各懷心思，才讓唐學志逐個擊破。
但在南陽不一樣。
三十萬兵馬都是李自成的嫡系。
唐學志不喫敗仗纔怪。
“不，不是啊，大帥。”徐以顯又急又氣：“不是唐學志敗了，而是，李自成，死了……”
什麼？
死了？
張獻忠身軀劇顫，宛如五雷轟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