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子饒被邱華雪奪命連環call叫回家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雖然不願意回去,也知道自己老媽讓自己回家是爲了什麼,可又不好撕破臉皮,只能拖到午餐時間纔回家。
剛一踏進客廳,無一例外的看到坐在客廳裏的蔣婉蓉,最近她出現在自己面前的頻率實在太高,他總是沒由來的覺得厭惡。
嚴夫人喜歡蔣婉蓉他很清楚,他也不是一次建議過既然喜歡她,可以把她收爲乾女兒,這樣三天兩頭都能見面,不一定非要折騰成兒媳婦!
他對蔣婉蓉實在是沒有感覺,勉強在一起也不會有什麼好結果,奈何這一點嚴夫人死活都想不明白,非要把自己的意願強加在他身上!
再者……他心裏的那個人,還沒放下,不想在這種時候接受另外一個女人!
直到現在他才明白,心裏頭的地方就只有那麼丁點兒大,已經有一個人住進去了,就再也容不下另一個女人!
讓他意外的是,今天嚴父也在家裏,難得看到他在家,嚴子饒就算再怎麼厭惡蔣婉蓉,也還是稍稍收斂了一些。
“子饒,你跟我到書房來,爸爸有話跟你說!”見着兒子回來,嚴父從沙發上站起身,轉身上樓。
嚴子饒點點頭,擡腳跟了上去,不用呆在客廳裏面對兩個自己不喜歡的女人,他寧願上樓聽父親的教訓。
安靜的書房裏,嚴父坐在沙發上看着許久不見的兒子,最近一段時間因爲邱華雪不擇手段的逼婚,他甚至都不願意回家,他也有一個多月沒怎麼見着他了!
“最近度假村的工程怎麼樣了?”打從離婚以後,他發現他這個意向吊兒郎當不懂事的太子爺,總算是成熟了許多,爲人處事也不再像以前那樣不管不顧了。
成長的蛻變,確實是要經歷一些痛苦和傷痛,只是他們誰都沒有想到會是這樣一種方式。
如果沒有離婚,待他浪子回頭,身旁總還有自己心愛的女人在身邊,怕是要比現在更幸福吧?!
只可惜,這個世上,很多事情都不能兩全,有得必有失,必然的。
“進展都還順利,就是忙了點!”經歷過上一次的危機以後,在這項工程上,他比誰都要謹慎小心!
一次的失誤,已經讓他失去了自己最愛的女人,他不希望同樣的事情再次發生!
“嗯,工作再忙,也要好好休息,好的身體纔是革命的本錢!”嚴父點了點頭,擡手翻開茶几上的報紙,翻到頭版頭條上來,“江家的事你應該也知道了吧?!”
“我知道。”看了眼茶几上的報紙,嚴子饒擡眸看着自己的父親,不明白他爲什麼會提及這件事,“江家出了這樣的事,恐怕以後都不可能有機會翻身了!”
想起他看到這則消息的時候,他第一個想到的便是凌御行,這麼多年凌御行一直都在暗中扶持江家,如今江家出了事,他卻自始至終都不曾露面,甚至都不曾插手,要麼是有心要看着江家覆滅,要麼就是這件事是他所爲。
在a市裏,能插手摻和到政界上的事情來的人不多,而凌御行恰恰是其中一個有這種能耐的人!
“嗯,這件事牽扯到的利益關係很多,你能不摻和進去就不要摻和,免得又給自己招來麻煩。最近四大家族的人又蠢蠢欲動了,你自己要多小心!”
“我心裏有數!”趙家摻和進旅遊城的項目裏頭,這件事他知道,原本是沒有放在心上的,前些日子在會所裏遇到葉崇熙和趙康瑞打球,他不由得想到這裏頭的利益關係,多少也明白了些什麼。
趙家若是和葉家聯手對付凌御行,那就等同於四大家族也在對付凌御行了,這麼多年凌御行在a市風頭太盛,應該也威脅到了四大家族的存在了吧?他們若是聯手趁機將他剷除,到時候凌御行腹背受敵,未必會有還手之力!
父親提醒他不要摻和進去,想必也清楚這裏頭牽扯到的關係層,有他們互相殘殺已經夠了,他確實不適合摻和。
“嗯,你自己心裏清楚就好!”微微點頭,嚴父看了眼手上還帶着結婚戒指的寶貝兒子,他知道,這枚婚戒是他後來買的,只可惜那個時候有些事都已經太遲了。
“感情的事強求不來,還是順其自然得好!不值得你等待的人,你也要學着放手,成全未必就不是一種幸福。”
“爸……”提及自己的傷心事,嚴子饒似乎不願多說,從沙發上站起身,苦笑了聲,“我知道該怎麼做,您不用提醒我!”
如果可以那麼輕易就放棄,那麼輕易就成全的話,他也不至於痛苦到現在。
“但願你自己真的清楚!”嚴父輕嘆了口氣,擺了擺手,“去陪陪你媽媽吧,你要是真不喜歡婉蓉這孩子,你自己跟你媽媽說清楚,免得拖累了人家。”
“我知道了!”轉身出了書房,嚴子饒無力的站在門口,繞到一邊走到自己的臥室。
他平常不住這裏,買了房子以後,他都是住在自己的房子裏,即便是結了婚回來,也因爲嚴夫人和乘乘的婆媳關係不好,更是不樂意在這裏多待。
看着乾淨整潔的臥室,他突然想起上一次他和她一起回來的時候,還在這裏待過好半天,那些記憶,於他來說,實在是少的可憐。
無力的靠在椅子上,他仰頭看着泛白的天花板,心裏頭沉沉得提不起勁來。
隱隱的,他似乎是坐到了什麼,坐起身摸了摸屁股下壓着的東西,拿過一看才知道是條手鍊,仔細看了眼,還是她當初丟了的那條。
那天她急着離開,就連丟了手鍊都不願意回來找,甚至不願意在他身邊多待一刻!
他依稀想起,這條手鍊還是蘇老爹送給她的生日禮物,tiffany的款,她一直都戴在手上,後來掉了以後,他便看到她手上多了一個翡翠鐲子。
他沒有問那鐲子是誰送的,因爲他很清楚可以把玉鐲戴在那隻手上,只有男人或是男朋友送的纔可以。
然而,那個時候的他,早已經沒有了任何資格。
握着手裏冰涼的鏈子,堅硬的棱角和他手上的婚戒磕碰在一起,發出輕微的聲響。
他緩緩閉上眼,突然覺得無比疲倦和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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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從會議室回到辦公室,葉崇熙看着等候在辦公室裏的女人,不由得微微擰眉,拿着文件夾繞過辦公桌坐回到椅子上。
看到他回來,方雅菲忙從沙發上站起身,把自己帶過來的點心給他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