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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4.婚禮突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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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捏緊了鼻子,細聲細氣的說:“你找誰呀,我不認識你。”

    “一……二……”

    沒等他的三說出來,我一下子打開了門,說實話,這門不怎麼結實。

    他站在門口,上下瞧了我一遍,我才猛然發現自己穿的是睡衣,趕緊跑回了臥室,套了一件外套,惶惶的對他說:“你來幹什麼?”

    他拿起沙發上的白色禮服對我說:“你要去?”

    我不敢看他,點了點頭。

    他坐在沙發上,翹着個二郎腿,雙手交叉,眼神氤氳的看着我,說出來的話卻寒冷刺骨:“你有收到請柬?”

    “沒有。”

    “你跟杜梓霜很熟?”

    “不熟。”我感覺自己的勇氣正在一點點消失殆盡。

    他從褲子口袋拿出了一支菸,可他以前從來就不抽菸,更不用談對煙有癮了,我開始懷疑,懷疑面前這個人是不是戊戌,他把打火機放在我的手裏,說:“把煙點上。”

    他的食指和中指夾着煙,一臉無謂的看着我,神情冷淡又疏遠,我拿着打火機,只覺得手中一片冰涼,我感到鬱悶,被耍了一般。

    我把打火機砸在了他的身上,十分荒唐的問他:“你到你想要幹什麼。”

    他拿起了打火機,把煙點着,吞吐了一口煙霧,眼神變得混沌起來,整張臉都變得模糊不清。

    “你沒看出來嗎?”他聲音疏遠。

    “我該看出什麼來嗎?”

    “我在生氣。”

    我愣住了,不知所措的看着他那張淡然自若的臉,他爲什麼生氣,我又哪裏惹到他了,他大晚上莫名其妙的闖了過來,該生氣的是我吧。

    我坐在牀沿氣鼓鼓的看着他,他起身,冰涼的手指捏着我的下巴,眉頭微隆,說話間帶着嗆人的煙氣:“你爲什麼不聽我的話。”

    我打掉了他的手,站了起來,整個人瀕臨爆發的邊緣,這幾天積累的不順心在找一個宣泄的出口:“我要做什麼,你管不着,雖然你讓我去喫死人祭品的這件事,我沒有做到,但是,對你來說根本不需要,因爲你擁有四十年前的記憶,我不知道你爲什麼要耍我,也請你不要……”

    “不要什麼?”他低聲重複,距離我更近。

    “不要……再打擾我的生活。”我說了謊,其實我真正想說的是,不要以埋汰我去讓別人開心。只是,這些都不重要了,估計我和他們不再會有什麼交集。

    “你說錯了,現在是你在打擾我的生活。”

    我睜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他說的這是什麼話,我什麼時候打擾過他的生活。

    “宋瑤。”他的手指捻着我的耳朵,雙目深不見底,如同封着萬年寒冰“如果你想讓我結不了這個婚,明天你就來吧。”

    我不敢正視他的眼睛,畏懼的低下了頭,他冷哼一聲,鬆開了手指,留給我一個冰冷的背影:“但是,如果我結不了婚,麻煩的是你。”

    直到樓道里的冷風吹了進來,我才猛然醒悟似得關住了門,我靠着門,感覺整個房間都在晃動,心臟惶惶的跳個不停,我用手用力壓着,它還是要從口腔裏蹦出來一般,這是怎麼回事?我爲什麼要這麼緊張,我真的,不懂自己了!

    他是個殭屍,是個死人,我爲什麼要聽信他的胡言亂語,我不僅不揭穿他,反而還保護着他的身份,難道,他就不該心懷感激嗎?他爲什麼要生氣,殭屍也會生氣嗎,殭屍也會有情緒嗎?再說,他跟杜梓霜說了那樣的話,他耍了我,他對我發號施令,該生氣的應該是我吧。

    我看着被他弄得皺成一團的禮服,當下一口氣不順,立即下了決定,他不讓我去,我偏去!

    我走到陽臺,看着快要消失在視野裏的戊戌,大喊:“臭殭屍,你不讓我去,我偏去,我就不聽你的,就氣死你!”

    不管他聽沒聽到,我跑回了臥室,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倔勁,想着明天不僅要去,還要去美髮店做個髮型!

    ‘噔噔噔’又是三聲敲門聲,我並沒有急着去開門,害怕這大半夜的是鬼在敲門。

    “宋小姐,鞋子我給你放在門外了。”

    我突然想起張楚燁白天時給我說了,晚上會給我送鞋來,爲什麼我才搬的家,卻誰都知道了我住哪。

    第二天,張楚燁過來接我的時候,我卻因爲起來晚了,只洗了把臉,就套上了禮服,房間裏突然涌進幾個人,把我一陣捯飭,再照鏡子的時候,連我自己都不太認得自己了。

    “咦,老闆,你拇指上的扳指好好看。”

    正在開車的張楚燁手突然繃了起來,他淡淡的說了一聲:“謝謝。”

    我看他臉上的神情並不怎麼愉快,大概是因爲杜梓霜結婚的原因,我也不敢說話,狹小的空間一下子壓抑了起來。

    婚禮進行的很順利,突變發生在兩人發誓的時候,當時牧師說:“陳琰先生,你是否無論生老病死、平窮富貴都會永遠愛着杜梓霜小姐。”

    衆人都翹首以盼的等待着戊戌說出那句我願意,可是他卻在那個瞬間盯着我看了三秒。

    氣氛一下子降到了冰點,張楚燁內心的怒火已經熊熊燃燒,我如坐鍼氈,接受着四面八方惡意的目光,張楚燁黑着一張臉問我:“你到底和陳琰什麼關係。”

    “我、我就不認識他。”

    “我願意。”戊戌已轉過頭,面對着杜梓霜,平息了這三秒的躁動。

    “我不願意!”杜梓霜把牧師手中的鑽戒砸在了地上,穿着婚紗跑出了教堂,杜梓霜的爸爸用食指遠遠的指了一下戊戌,好像再說:你給我等着。

    然後,杜總向大家宣佈:“大傢伙先去醉仙樓,都別急,酒席還是會繼續的。”

    說完,他跑出去去追杜梓霜,教堂裏的人都神色各異的瞟我兩眼之後,一鬨而散,而張楚燁,早在杜梓霜跑出去的那個瞬間就跟着跑了出去。

    教堂裏空蕩蕩的,只剩下我,還有穿着一身白色西裝的戊戌,他站在擁簇的白百合前,天窗上投下來耀眼的陽光,在他如墨色一般的短髮上緩緩流淌。

    他單手插在口袋裏,靜靜的看着我,高而沉重的教堂門正吱呀着被合上,刺眼的光線在一點點的消失,我的大腦彷彿被重錘狠狠擊中了一般,我怎麼會忘了……現在是白天!

    看着他穿着白色西裝的瞬間,我竟然忘了他是隻只能活在黑暗裏的殭屍!

    ‘哐。’的一聲,教堂門被緊緊的合上,同時,戊戌像一個木樁,直挺挺的到了下去。

    我用力將他拉到了陰影裏,只見他雙眼緊閉,嘴巴呈青黑色,手背上蜿蜒着黑色的血管,他的手背越來越青,臉色越來越難看,我不知道爲什麼,看到他這樣彷彿心都被掏空了。

    “你怎麼了?”我使勁的拍打他的臉,他的身體,可他就像一塊石頭,無論我用多大的力氣他都毫無反應。

    “戊戌,你快點醒來,你不要嚇我,你纔剛結婚就要死嗎?”

    “不,你已經死了,可就算你已經死了,你也不能消失。”

    我在說什麼胡話!

    他醒不過來了,他的皮膚變得亮晶晶,就快要破碎了一般,死瞌的眼睛彷彿下一秒就會睜開,深深的看着我,叫我一聲宋瑤。

    我無法再往下想,我的心很酸,就快要被腐蝕乾淨了,我只有一個念頭——我不想他死。

    我緊閉着眼,死死的咬住嘴脣,將手腕在他的指甲上用力的一滑,覆蓋性的疼痛讓我咬破了嘴脣,我把他的嘴脣掰開,感受着血液一點一點的流出身體,我痛得滿頭大汗,渾身的血管像是被人死死的掐着,不多時,我的手掌開始顫抖,口中彌散着甜腥味。

    戊戌他處於昏迷狀態,眼睛還沒有張開,就聲音沙啞的叫了一聲宋瑤

    我不知道我爲什麼會這樣,割開了手腕我都沒有哭,卻在他這一聲宋瑤之後眼眶一酸,眼淚滴滴嗒嗒的落了下來。

    他睫毛顫抖,睜開迷濛的雙眼,死寂一般的黑眸此時卻蒙上了冷冷的灰色,他嗤笑,如寒冰乍裂:“我還沒死,你哭什麼。”

    突然,他眸子緊縮,一把抓住了我手腕,死死的按住,臉色兇巴巴的對我說:“誰讓你給我血了!”

    我惶恐的看着他,眼淚還是不斷的淌着,他在和我對視幾秒之後,一把將我摟在了懷裏,像是要把我緊緊的揉進他的骨骼裏似得,他聲音無奈卻帶着柔軟:“一定要擾亂我的計劃嗎……”

    “戊戌,你在說什麼?”我的聲音帶着哭過的顫抖,說出來的話都帶着水汽。

    “以後,不要讓我嚐到你的血。”他突然轉過頭,嘴脣貼着我的耳郭,聲音蠱惑且迷離的對我說:“聽到了嗎?”

    我渾身癢得一顫,皮膚上好似沾滿了鹽粒,癢癢的往毛孔裏鑽,我猛地掙扎,卻弄得手腕疼。

    戊戌拿出自己的手帕,給我包紮上,邊綁邊用責備的語氣說:“還好傷口不深,要不然,我給你按着也沒有用。”

    他剛綁好,我就連忙站了起來,說:“謝謝你了,你現在還可以嗎,之後的酒席怎麼辦,你現在這樣,要怎麼過去?”

    他撐起立在牆角的黑傘,對我說:“我和她說了,我對陽光過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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