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蕭沉默了一下，然後有些無奈地看着姍姍道：“並不是每個人的情況都一樣的。”
“我知道。”陳姍姍點點頭，目光裏帶着一點委屈看向何蕭道：“老師，你其實是想說，你不喜歡我嗎？？”
“……”何蕭半晌沒說話，末了，聲音低沉道：“姍姍，你是個好姑娘，我很喜歡你，但那種喜歡，就像是老師對學生的欣賞，長輩對晚輩的喜愛一樣，跟男女之間的那種喜愛，不太一樣。”
他的聲音低沉而溫柔，語速緩緩地，朝着陳姍姍說着明明是拒絕，卻讓人無法生氣的話。
“爲什麼啊？”陳姍姍只覺得自己的心彷彿在一點一點地沉入冰冷的海水裏，她的眼睛裏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在洶涌地竄動。
何蕭卻是站在原地，不說話了。
陳姍姍淚眼婆娑地看着他，他的目光清冷，嘴脣緊抿，眼神裏完全沒有陳亦然看向甜心時候的那種寵溺，那種目光，她看了這麼多年，實在是太熟悉了。
就算是在甜心上高中一直倒追陳亦然的時候，就算是陳亦然跟甜心冷戰互相不說話的時候，她都能從陳亦然的眼底看出他對甜心的溫柔和寵溺。
而此時此刻站在自己面前的何蕭，卻是真的，完完全全沒有那樣的目光。
“那……我要是努力的話，老師你有一天會喜歡我嗎？？”陳姍姍明明心裏難過得要死，卻還是滿眼期待地擡起頭來，看着何蕭清淡的表情，小聲問道。
“我……”何蕭看着陳姍姍眼底閃爍的光芒，竟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
“我會努力讓老師喜歡我的！”陳姍姍伸手抹了一把眼角的淚珠，朝着何蕭大聲說了一句，便轉身飛快地奔走了。
何蕭站在原地，怔怔地看着陳姍姍飛奔而去的背影，半晌，才嘆了一口氣，轉身走了。
陳姍姍一路跑着，眼睛裏的淚水忍不住地流了下來，冰冷的寒風吹過，如同刀子一樣，硬生生地刮在臉上。
半晌，她終於停了下來，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任冰冷的空氣填滿自己的肺，她從兜裏掏出手機，猶豫着給甜心打了個電話。
“喂，姍姍？”電話那邊傳來甜心清脆的聲音。
“甜心……”陳姍姍喊了她一聲以後，眼淚又忍不住地流出來，“我……我好像失戀了。”
“啊？”甜心愣了一下，聽着電話那邊得抽泣聲，趕緊問道：“姍姍，你怎麼了？”
“我們老師……他不喜歡我……”陳姍姍說這句話的時候，終於忍不住哭了出來，她默默地喜歡了那麼久的人，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告白，得到的卻是這樣的答案。
“姍姍，你別哭啊……”甜心有些心急地朝着她問道：“你怎麼知道你們老師不喜歡你啊，你跟他說了？”
“嗯……”陳姍姍抽泣着應了一聲。
“你別傷心啊，當初你哥不也一天到晚拒絕我嗎？”甜心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什麼安慰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