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更深了，陳亦然看着睡在自己身邊的甜心，伸手拽過被子蓋在她的身上，然後認真地將被子的四角仔仔細細地給她掖好，這才翻身下牀，走到房間的落地玻璃窗邊上，拉開了窗簾，看着外面的城市夜景。
還有三年多啊……
陳亦然轉頭又看了一眼累得已經睡着的甜心，低低地嘆了一口氣。
他從沙發上的西裝口袋裏掏出一包煙和打火機，然後推開陽臺的落地門，走到外面，迎着冷風，點了一支菸。
淡淡的菸草味瞬間便侵入他的肺中，然後在體內停留短暫的片刻，又重新被呼出到空氣中。
最近似乎抽菸抽得有些頻繁了……
陳亦然怔怔地看着自己指尖那忽明忽滅的一點點紅光，腦海裏想着一些最近的煩心事。
也不知道他在外面吹了多久的冷風，等到重新回到房間裏的時候，只覺得渾身都被溫暖的空氣包圍了。
陳亦然走到牀邊，掀了被子躺上去，伸手將甜心摟進懷裏，終於沉沉地睡去了。
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甜心看着睡在自己身邊的陳亦然，他的鼻樑挺直，眼眸緊閉，堅毅的嘴角即便是在睡夢中也緊緊抿起，那雙秀氣的眉毛似乎一直沒有舒展開。
回想起最近，好像她見到陳亦然的時候，明顯能夠感覺到他臉上的笑容少了。
甜心就這麼怔怔地看着陳亦然半晌，直到那雙眼眸緩緩睜開。
他烏黑深邃的眼眸裏，似乎是漆黑的夜空，在一剎那間被璀璨的陽光點亮。
“醒了？？”陳亦然看着睜着一雙無辜的大眼睛看着自己的甜心，脣角微微勾起一個好看的弧度，朝着她低聲問道。
“嗯……”甜心有些不好意思地點點頭，回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一張小臉又是忍不住地一紅。
“怎麼了，一大早就這麼紅的臉。”陳亦然伸手捏了捏她軟軟的臉頰，好笑地問道。
“沒什麼……”甜心的目光趕緊轉移到別處，不過她的鼻尖卻是輕輕動了動，在陳亦然的身上聞了一圈，然後睜着一雙水潤的眼睛朝着他問道：“你吸菸啦？？”
“嗯？？”陳亦然微微愣了一下，然後伸手摸摸她的腦袋，好笑道：“你是狗鼻子麼，怎麼嗅覺這麼靈？”
“真的吸菸啦？什麼時候？”甜心微微撐起身子，將自己的胳膊放在陳亦然的胸口，低頭又在他的身上聞了一圈。
“唔……昨天夜裏吧……”陳亦然感受着她的髮梢在自己身上來回掃動的感覺，低聲回答道。
“……”甜心的動作頓了頓，然後目光炯炯地看着陳亦然，一字一頓道：“都那麼晚了，你還做了那麼長時間的運動，竟然還有體力出去抽菸，真是太禽獸了……”
他知道她不喜歡聞到煙味，所以肯定是不會在房間裏面抽菸的。
陳亦然微微笑了笑，在她白皙的臉頰上輕輕吻了一下，然後低聲道：“才這麼點運動就覺得我禽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