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甜心的眼神太過於憤慨，陳亦然終於無奈地扯了扯嘴角，然後後退了一步，將路讓開，給甜心走過去了。
“乖。”甜心學着陳亦然的口氣朝着他說了一個字，然後踮起腳尖，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
她的手心裏瞬間觸摸到一片冰涼和溼冷，他的髮梢全是剛纔在雪中淋溼的雪水。
甜心這才注意到，陳亦然原本淡粉色的脣瓣此刻有些微微的蒼白，他的臉頰似乎也透着一絲寒冷的白，她猶豫了一下，一雙小手握住他修長的大手，掌心裏竟然是一片冰涼。
“然哥哥？？”甜心擡起頭來，一雙水潤的眼眸滿是擔心地看着他，她原本以爲他站在這裏剛纔說的那些話都是逗自己玩的，沒想到，原來他的手竟然真的這麼冷。
“嗯？？”陳亦然微微挑眉，一雙深邃的眼眸看着她，“怎麼，改變主意了嗎？？打算和我一起洗了沒？”
“……”甜心滿頭黑線地看着他，忍不住朝他翻了個白眼道：“還是你先洗吧，我也不是很冷。”
“哦……”陳亦然有些失望地應了一聲，然後伸手摸摸甜心的腦袋道：“你真的不和我一起洗嗎？”
“不要。”甜心十分乾脆地搖了搖頭腦袋，然後雙手推着陳亦然朝着浴室的方向走了過去道：“你趕緊去洗澡吧，水都放了好一會兒了。”
“哎……”陳亦然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語氣裏滿是無奈。
“怎麼了？？”甜心擡頭，滿眼無辜地看着他。
“沒什麼。”陳亦然站在衛生間裏，淋浴室裏已經霧氣繚繞，滿滿的都似乎熱氣，他低着頭，一雙修長的大手緩緩解開自己大衣的扣子，只是動作看起來有些僵硬。
“然哥哥，你怎麼了？”甜心的目光注意到他手上動作的僵硬，忍不住開口朝着他問道。
“剛纔揍那幾個小混混的時候，太用力了。”陳亦然眼眸微垂，長長的睫毛遮住滿眼的光華，他的目光落在自己的手背上，那上面的紅痕到現在都沒有消退，“手背還是有一些發麻，解釦子都不太解得下來……”
“那你手還疼麼？”甜心滿眼心疼地看着他的手，一雙纖細的小手捧着他修長的大手，然後小心翼翼地呼了兩口氣道：“好點了麼？？”
“好點了……”陳亦然感覺到她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自己的手背上，於是脣角忍不住勾起一抹好看的微笑，聲音中卻是帶了一絲委屈道：“可是釦子……解不下來……”
“我幫你吧……”甜心又給陳亦然的手背吹了兩口氣，然後放下他的大手，直接伸手到他胸前的大衣釦子上，動作利落地幫他將釦子解開。
“還有羊毛開衫的扣子……”陳亦然低頭看着自己大衣裏面穿着的羊毛開衫，眼底閃過一絲狡猾的光芒，聲音低低道。
“我幫你……”甜心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一雙纖細的小手，繼續幫他將羊毛開衫的扣子，一粒一粒地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