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舉相當嫌棄鎮墓的窮。
但對人俑們手上金鐵之物還是非常有興趣。
大唐建立不過三十餘年,而大隋文帝死亡也不過四十多年。
此時墓穴中的人俑歲月遠不足百年,難有多少威能可言。
除了史萬歲這樁意外,剩下諸多人俑尚還動彈不得,只是隱隱之間有幾分殭屍的跡象。
“他們三魂七魄被封,承受人俑煉製的煎熬,只能化成墓穴守衛,難於超生。”
“咱們這也算是做功德,能讓他們安息!”
常年出沒於一些墓穴,公孫舉和陶依然大道理是一套一套的。
公孫舉還想使喚幾手南明丁火來超度。
但隨即想想自己元神的傷疼,又呼上了李鴻儒。
靠着攝魂刀,做功德就很容易了。
這些人俑生前捱了一刀,死後也捱上一刀,正好消亡。
李鴻儒連連七刀斬出,將諸人俑直接砍倒。
漆黑色的血液從脖頸涌出,這些人俑又漸漸化成了陶土的模樣。
“他們實力與史萬歲差得有點多!”
連砍七刀,攝魂刀沒有絲毫變化,仿若是劈了木頭一般,這讓李鴻儒有些悻悻不已。
“若是他們能有史萬歲的實力,我們就沒法站在這兒了”公孫舉笑道。
“一個史萬歲都差點讓我們着了道,八個史萬歲,想想都只能跑!”
陶依然說上一句,落英劍連連揮舞,將七具人俑的武器剝離了下來。
這些人俑生前實力不凡,相應武器也是極爲上成。
有三個人俑使喚的長劍,陶依然頓時一陣挑揀,想着將手中這把落英劍做替換。
半響,她挑了一柄劍身上密佈魚鱗花紋的長劍起來。
“咱們也算是掙了這墓歲月較短的便宜,這些武器少有磨損,能直接拿來做用!”
公孫舉喃喃有詞,不時將武具收入須彌袋中。
大刀市場少,這些長劍長矛短戈長刀的市場就多了。
上等武具的價值不菲,這算是撈了不小的收穫。
“師兄,探尋古墓太容易發財了,咱們以後要不要專門做這個行當!”
李鴻儒看得有些眼熱。
只要有人需要,這些武者的寶刃拿出去就是上百金甚至數百金之物。
這遠比做什麼生意都來得強,和在咄苾的牙帳中搶劫沒啥區別。
“這行當不能專門去做”公孫舉連連搖頭道:“若是運氣不好,做一次就歇菜了。”
“小弟,這行當中有十墓九空的說法,油水足的地方早被人掏空了,咱們這也算是走了運道”陶依然道。
“大墓裏也有十墓九死的說法呀,常年盜墓必死無疑”公孫韻笑嘻嘻道。
“小烏鴉嘴盡說晦氣話,咱們這是探險,別亂說!”
公孫舉悻悻的叫上一句,收了最後一枚武具。
此時衆人才看向紫銅棺材。
這是廢太子楊勇之墓。
這也是前朝權利鬥爭下的犧牲品。
紫銅棺材是金鐵鑄造,又用了鐵汁沿邊淋上,難有透氣可言,也沒有正常的開啓方法。
陶依然左手提着魚鱗劍,右手拿着將近報廢的落英劍,她手中落英劍對着紫銅棺材縫隙一插,隨即繞了一圈。
強力切割之下,紫銅棺材的封蓋被她直接撬動。
一具身穿華服的乾癟屍體頓時映入了眼簾之中。
若觀測仔細,還能看到楊勇生前的幾分神韻模樣。
“他頸椎骨發黑,應該是被強行飲下了巨毒之物。”
“撿屍的時候小心一些,莫要沾染到屍毒。”
公孫舉和陶依然低聲交談。
兩人目光都放在了插入屍體胸口那枚漆黑長箭上。
這是鎮物,用於鎮壓楊勇的屍體。
長箭上有黑光流轉,看上去有些詭異非常。
周飛衛就善用一種黑色的長箭,能射得極遠,威能更是會因爲淬毒而有不同。
公孫舉掏出兩片竹板,仿若使用筷子一般,靠着竹板夾住了漆黑長箭。
待得他用力一夾,那漆黑長箭頓時被抽出。
仿若被鎮壓多年,此時得以解脫,一股低聲的聲音頓時響起。
公孫舉目光頓時一肅,手中夾出來的漆黑長箭頓時就欲插回去。
隨即一道紫光在屍體胸口出冒出,仿若惶惶之物,青光便在墓室中一陣亂躥亂飛,好一陣跌跌撞撞的找墓室出口。
“何方妖孽,竟憑藉元神寄託於屍體中!”
陶依然一聲輕喝,手中的落英劍紅芒大漲,朝着那紫光遙遙擲出。
與此同時,李鴻儒亦是腳步連連踏出,攝魂刀對着紫光便是一絞。
“你們小小凡人……啊~”
紫光中一道聲音唱響,隨即又是一聲慘叫。
待得李鴻儒攝魂刀補上,這道紫光墜落在地,化成了一顆紫色圓珠。
“這是什麼?”
李鴻儒攝魂刀一挑,隨即將那顆紫色圓珠拿上。
待得扯了一片布包裹,李鴻儒才取回公孫舉身前。
“這個…這個可能是紫微大帝的分身”公孫舉看了半響才道:“他是仙庭玉帝麾下的四帝之一。”
“來頭這麼大!”李鴻儒膛目道。
“我聽說紫微大帝喜歡下凡爲帝,但凡他主政時,天下道教就會大興”公孫舉道:“這隻怕是被高人發現投了胎轉而鎮壓,難怪廢太子楊勇會被永鎮。”
“那咱們這是幹掉他分身了?”李鴻儒拿着紫色珠子道。
“應該是死掉了,他沒了肉體,又在這種密棺中關了三十多年,我們不來也是燈枯油竭苟延殘喘,過上一些年會消亡,和咱們沒啥大關係。”
“那就好”李鴻儒鬆了一口氣道:“咱們這珠子有用嗎?”
“這玩意兒和妖物的廢丹沒區別,能做個紀念,鑲嵌到寶劍上作爲裝飾品。”
公孫舉這麼一說,手中紫色的圓珠就不值錢了起來。
若將其看成石頭也沒多少區別。
仙庭下凡的大能不在少數。
便是廢太子楊勇都沒能逃脫。
並非每個人都有李靖這種實力,可以一路鎮壓下去。
一旦東風壓倒了西風,自我意識也會慢慢被下凡者取代。
甚至於諸多人難以像陳禕和李靖那樣產生懷疑,發現自身的問題。
諸多人都與身體被落頭氏控制一樣,難以察覺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