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山地勢陡峭,又居高臨下,難於進行窺探……”
行軍帳篷中,李靖不時進行着介紹。
汗國派出使者向唐國求和,大唐也讓鴻臚寺的專業使團在負責這一塊的內容。
但看李靖的樣子,似乎並未在乎這種談和的行爲。
徐茂功的通漠道軍團調動趨於防守,而李靖帶領的定襄道軍團則是四處遊蕩掃滅着這片土地上的殘兵遊勇。
“我們定襄道沒有江湖司,那些江湖人也懶得做好事,只能我們辛苦辛苦了。”
李靖介紹完,這纔打趣稍微有些警惕的李鴻儒,暫緩一下帳篷中緊張的氣息。
初來乍到,就要讓這小夥進行重要搭配,李鴻儒有些小心態也很正常。
對方的表現比他想象中好多了,至少沒直接拒絕。
望遠鏡強歸強,但若是放在手中不能及時發揮作用,便難有多少妙處。
此時數位心腹大將都能玩轉望遠鏡,但戰時能不能調整準確,這是李靖都很難確定的事情。
但李鴻儒沒問題。
白道城之戰時就讓李鴻儒負責了戰時調整,這小夥完成的一級棒。
這讓李鴻儒承受了徵調。
李鴻儒有些壓力時,李靖則選擇了講述一些其他事情進行着緩和。
李鴻儒也只得勉強一笑。
“若大總管有想法,可以隨時在定襄道開辦江湖司。”
“我確實有這種念頭”李靖點頭道:“諸州也有類似的想法,但這種清水衙門沒幾個人願意進去。”
沒有財政撥款,甚至於江湖司諸多人至今還是零酬薪。
進入這種單位上任,還需要做出功績,那更是一件難事。
而與江湖人士相處的危險也大。
李鴻儒就面臨過刺殺。
江湖司當前職位油水稀少,危險性大,也難以看到多少將來。
一般的文人難以接受這種官職,而實力強的武官又難於在這種職位上做發揮。
而幷州江湖司珠玉在前,若是幹不好,更是會遭人詬病。
幷州這是誤打誤撞走出了一條路,甚至還處理了世家子弟團的問題。
但讓正常的官員去負責,更需要因地制宜進行思想的轉變,這便是一樁難事。
李靖思索許久,也沒找到合適的人選在定襄道執行任務。
他此時還問了李鴻儒一些相關。
得知幷州江湖司當前的書記官是沒什麼求生欲的萬文石,這讓他抿了抿嘴。
萬文石有個幷州大丈夫的美名,在幷州的聲望頗高。
雖然萬文石實力不行,但戰績是實打實,更是難於複製,讓江湖人服氣。
萬文石還不怕死,更是具備一定的智慧。
一些優點閃光,也讓萬文石成了李鴻儒的上佳輔助者。
幷州江湖穩定,不斷有擊殺喜訊傳來,而李鴻儒還能四處遊蕩,這就證明着萬文石代班的很好。
“你要不要去我們定襄道開個江湖司?”李靖笑問道。
“我還要去太學讀書呢”李鴻儒婉拒道。
他這番話讓李靖忽地想起,這貨是個中轉的徵調。
徐茂功將李鴻儒從長安進行臨時徵調,而他又臨時徵調李鴻儒到定襄道軍團。
但實際上,李鴻儒還真是個太學的學子。
只是李鴻儒褪去了稚氣,沒了學子樣。
李靖想想,也不再做勉強。
便是徵調國子學的學子也難做李鴻儒這些事情。
李鴻儒當前軍功雖然不算突出,但放到學子軍團中,這無疑就是頂尖,更無須說有幷州江湖司的功勞。
“好好休息,等明天咱們先探尋一番試試水!”
李靖拍拍李鴻儒肩膀,頓時揮手讓李鴻儒退了下去。
“大總管,此人真能配合我們鐵將團?”
待得李鴻儒出了軍帳,纔有一將上前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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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烈,你莫要嫌棄他年紀小”李靖笑道:“他可是憑藉祭壇鬥法敗了楊荷的人,還在楊荷的反殺下活了下來。”
“我看他武者實力也不錯”又一將道:“甚至於他哥哥的實力也算不錯。”
“他在太學的學習時間短暫,不得不找了江湖人學了一手刀術,說來也算是天賦異稟了,至於他哥……”
想起李鴻儒背囊中的金雕爪,李靖也沒明白對方怎麼就能擊殺到這種大妖。
但對方無疑是有與精銳團行動的資格,甚至於具備輔助精銳團的能力。
中軍帳篷中有低聲的探討,而在帳篷外,李鴻儒也被安排到了一處上佳的留宿地。
定襄道的伙食還算不錯,有一些肉食。
“弟,你本事真強,這是大軍的總頭頭了吧?”
帳篷中,李旦的臉色有些小興奮。
久居於長安城中,他此前哪能見到這些人。
看李鴻儒的模樣,似乎在這種軍營重點暢通無阻,還被領導親切慰問,李旦只覺二弟太牛叉,越混越往上。
“嗨,只要有一門不可取代的特長,哪裏都好混”李鴻儒囔道:“咱這是靠着一個寶貝走天下。”
太吾改變了李鴻儒的難有仙緣的人生。
但最初的由因卻是望遠鏡,甚至於望遠鏡在此時此刻依舊發揮着作用,讓他不斷見到極高層次的人。
一件不屬於這個時代的新品,也不斷衍生着各種需求。
李鴻儒承受着各種好處來襲時,他也穩定着心神,預備着可能需要應對的風險。
他在帳篷中入睡。
迷糊中,一股冷風襲臉。
這讓李鴻儒頓時警醒,他翻身之間就提了劍。
“看看,我就說他能耐不低,是當兵的好苗子。”
“這警覺確實很厲害!”
只是揭開帳篷墜簾,透出帳篷內外的不同寒意氣息,便讓李鴻儒清醒了過來。
對方這種能耐便是一些將官都不曾具備。
“您們這是半夜搞演習?”
李鴻儒夾了夾覆在身體上的被子,隨即想想自己因爲修煉《抱朴子》具備的能力,諸多寒暑冷暖難以侵襲,他又將被子撤開來。
他望着帳篷外舉火把的數位將官。
這其中不乏他在中軍大帳中見過的面孔。
“大總管有令,着編李鴻儒,李旦兩人入精銳團,今夜開始執行密令任務。”
爲首的將官步入帳篷,宣了一道令。
李鴻儒依稀記得有人曾經稱呼過對方爲蘇將軍,也有人直呼爲蘇烈。
“蘇將軍,我們這任務的難度大不大?”
如此之快就執行祕密任務,這時間快到李鴻儒都有一些不適應。
此時還是三更半夜,這種時間啓程,可想而知是沒什麼好活。
“不難不難”蘇烈連連搖頭道:“就是會在外面風餐露宿一些日子。”
“那還好!”
蘇烈既然是執行長期任務,便不會像徐茂功一樣忽然玩什麼斬首坐騎的事情。
李鴻儒頓時放心了下來。
只要不涉及瘋狂作死和瘋狂逃命,風餐露宿沒問題。
“咱們執行這種密令任務有沒有什麼好處?”
叫醒李旦隨行出發時,李鴻儒也不由問着自己最想問的問題。
他來定襄道可不是什麼爲國爲民的大理想,李鴻儒一直在尋思如何弄些太吾所需的木頭,這種行爲簡稱是撈油水。
“好處,嘿嘿”蘇烈咧嘴一笑才道:“我們鐵將精銳團是定襄道裝備最強,配合爆發最強,身家最富有的團,你說有沒有好處?”
蘇烈隨手丟了兩把黑色的強勁弩箭過來,又發了兩套內裏帶厚布的黑色甲冑。
這種大方看的李鴻儒和李旦都睜大了眼睛。
被蘇烈這麼一說,李鴻儒頓時就覺察到進了好隊伍。
這是撈油水的大隊,跟着跑不會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