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佳玉愣了愣，不明所以地問道：“什麼意思？我幫過紫蘇的事情那麼多，我哪裏知道你指的是哪一方面的？”
光明女神聞言，又沉默了一陣，好半晌才加重了語氣道：
“李佳玉，你是在裝傻扮愣嗎？混跡在人間的日子，你都做了些什麼事莫不是以爲我都不知道？我都已經表達得那麼明確你還在裝嫩？”
李佳玉攤了攤手，表示自己很無辜：“啊？我真不明白你的意思呀。。”
“你就非要逼我把話都說清楚嗎！”
“是啊，當然要說清楚，你活了那麼多萬年，喫過的鹽比我喫過的飯還多，精明得厲害，一個不小心我就被你文字遊戲繞進去了，所以有什麼話還得攤開來說，就算我們是姐妹也得明算賬啊。”
“……”
“誒，茉莉斯姐姐，你怎麼又沉默了？就不能好好說話嗎？你不是很想得到我和黑暗佳玉的活性嗎？你不說話，我哪知道該怎麼做？總不能真的像應付她們那樣，跑到牀上去吧？”
“……”
“誒，茉莉斯姐姐，你倒是說話啊，難道是傷太重又沉睡了？”
“你剛纔已經把我要說的話說出來了……”
“啊？有嗎？我哪一句？”
“哪一句你自己想！你是神族，卻在人間被污穢了，淨是學一些不三不四的東西！”
“這……茉莉斯姐姐你到底哪個意思？我完全沒明白你要說什麼啊！”
光明女神的聲音已經帶有了一絲慍怒：“李佳玉，你是假正經還是在調戲我！別忘了我是你孿生姐姐！”
李佳玉聳聳肩。目光遊移地懶洋洋道：“是啊，你是我孿生姐姐……所以我是真的沒敢去亂想，有些事真的不能亂來。”
其實李佳玉也並非笨蛋。第一次她可能不懂，但是光明女神連續暗示了那麼多次，還難得地在對話中落入下風，李佳玉哪裏還能不明白？
只是……
光明女神也並非善茬，能成爲上個紀元的精神象徵她絕非易於之輩，不曉得多少神王魔王追求着她，她卻總是不屑一顧。如此一尊光明女神，多的是手段與伎倆，李佳玉只覺得她的危險性比柳銀紗還高。
柳銀紗頂多只會榨乾李佳玉。不會把她吞下去，但如果是碰了光明女神，恐怕李佳玉就連骨頭渣子都不剩下了！
雖然沒啥依據，但李佳玉的第六感就是這麼告訴她的！
“不能亂來？”光明女神的聲音裏似乎帶上了一絲嘲諷和戲謔：“李佳玉。這話誰都能說。唯獨你不能說。”
“爲什麼？我就沒有言論自由麼？”
“你當然有言論自由，但你做過的壞事還少麼？道德倫理在你眼中算得了什麼？你宿敵楊安的母親被誰禍害了？晏紫蘇、染紅霞的母親又被誰禍害了？那與你只有一面之緣的緋村櫻君又爲何會誕下女兒？你倒是說說，這些都是誰做的！”
李佳玉頓時鬧了個大紅臉，鼻尖上都冒出了細密的冷汗，尷尬道：
“咳咳…茉莉斯姐姐，你就放過我吧，不要把我的黑歷史抖出來……況且那也不是我的本意啊，都是稀裏糊塗做下的。被柳銀沙陷害啊，被虛空墨鏡誤導啊。被鳳凰之血牽引啊……我真的一次都沒有主動過，要怪也不能怪我吧，只能說天意如此，偏偏那些時候又是月圓之夜，我能有啥辦法？”
“得了得了，你不用解釋，我只問一句，你真的看重倫常和血緣麼？”
“嗯，當然看重！”
“那你倒是說說…你所染指過的女人裏，有沒有一位黑髮紅眸的女人？”
“呃，沒有。”
“再仔細想想！”
“呃，真的沒有。”
“你敢發誓？”
“我發誓！”
“好！敢情你是把黑暗佳玉給忘了？睜着眼睛說瞎話是吧！”
“呃……這個……”
被光明女神舊事重提，李佳玉這纔打了個寒顫，近來連番的征戰和催眠，搞得她把久遠前的那件事給忘了，忘記了在南海的船舶上，黑佳玉受到“愛情魔藥”後遺症的折磨，主動像白佳玉求歡，無奈之下，白佳玉也只能……
“既然你連你的孿生妹妹都沒有放過，那爲何不一鼓作氣，把你的孿生姐姐也一起拿下？我需要你的活性。”
光明女神說到這裏，聲音忽然變得哀婉低柔起來，流露着一種淺淺的寂寞憂愁：
“我已是誕生了太久，久遠到我都忘卻了自己的年齡…但我的壽命已經不多了，也許再過一段時日，我也會耗盡壽命被迫墜入輪迴去轉生…生前的力量越大，轉生以後就越難重拾前生的記憶……也許我再也記不起我是光明女神…但你知道嗎，當了那麼久女人，高處不勝寒的滋味不好受，心高氣傲的拒絕了太多人，終究也是會因爲找不到可以依靠的肩膀而感到冰冷……”
“你想多了，你的壽命還很長。”
“這世上，沒有誰能擁有無限壽命，便連宇宙都不可能永恆地存在，史詩級所擁有的與天同壽也不過匆匆幾百萬年罷了，還不如一顆星球的壽命，只有超脫級的造物主才能真正地永生下去……”
光明女神說到這裏，頓了頓，又幽幽說道：
“扯遠了……繼續先前的話題，壽命不多，我也無法再挑剔，你是我一手庇護出來的繼承人，你所做的一切，我都看在眼裏…如果是你的話…我可以接受，因爲你有着與我一模一樣的臉容，不會引起我反感…況且，前兩個選項都被你拒絕，也就只剩下這麼一條路可走了……”
“等一下，茉莉斯姐姐，這都什麼跟什麼啊，與我設想中的完全不一樣！你是光明女神，應該高高在上聖潔矜持纔對吧！爲什麼會……咳咳，不如我把我的光明神格送給你吧，這樣就不必三選一了吧！”
“你的神格與你百分百契合，在你死之前，送與我也是無用，但你若死，倒不如化作世界樹，可如果選擇世界樹，就不必犧牲你，而應該犧牲黑佳玉……可犧牲黑佳玉你又異常地反感，所以，這也是折中的無奈之舉，最權衡的辦法了……”
“可是……”
“你回去吧，你把黑佳玉的活性全部奪走以後，再來將兩份活性注入到我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