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如何？”這話是慕容芷問的。
戰北道：“倒是也沒說否則就怎樣，皇上也只說到這裏，就止住了。只是宮裏頭傳來消息，說是……皇后娘娘今日不知道是做錯了什麼事，被皇上下令幽禁了起來，不許外出，也不許任何人探望！”
於是，眼下的情況就明瞭了。
皇帝是猜到了南宮傲打算不回去，甚至也許還打探到了他打算謀逆的消息，於是便乾脆拿皇后來威脅他。
這下，南宮傲的臉色，就沉了下來。
慕容芷偏頭看了他一眼，心中也有些略微的緊張，問了他一句：“南宮傲，這件事情……”
她倒是知道他父皇和他互相不喜歡，甚至他父皇恨不得他死，而關於他母后的隻言片語，還是聽皇太后傳達的。
所以，她眼下都不知道，他對自己的母后，是何種想法。所以，也不清楚這一點能不能威脅到他！
南宮傲沉默思索了片刻，很快地道：“父皇即便真的要威脅本王，也決計不可能取了母后的性命。畢竟國舅家的實力不容小覷，父皇已經一舉端了一個齊國公府，斷然不會再端了國舅家。否則這後果他也承擔不起！”
所以母后的下場，至多是因爲教子無方，被軟禁，或是被打入冷宮罷了，再然後，就很有可能……若是自己有兵臨城下，打到皇宮的門口，父皇會拿母后出來威脅他。
其他的，倒是不擔心。
慕容芷看了他一眼，問了一句：“如果等到你兵臨城下那一天，你父皇真的拿你母后威脅你……？”
“本王並不知道，到了那一步，本王會怎麼選。”這倒是實話，眼下他心緒有些紛亂，到底是那些人無情，他卻沒辦法如慕容楓一樣，做到完全無情。也許是因爲，這些年來，母妃雖然對他不好，但是舅舅對他不錯。
思緒混亂之間，便也更拿不出答案，只是道：“等到了那一步再說吧！”
眼下，還並不急。
而等到那一步，這過程中，他也有足夠的時間去思索。但，他又很快地道：“但無論如何，接受威脅也好，不接受也罷。本王都不會讓你收到絲毫損傷！”
他這話說完。
慕容芷笑道：“你說得好像我很怕死一樣，要我們都沒受到損傷，那纔是最好的！至於這件事情……”
那種害他造反，面對這些難題的罪惡感又來了。尤其她清楚，以他眼下在朝廷和軍中的震懾力，想從得到皇位繼承權，並不是特別難的事。
但是眼下，所有的捷徑都被堵死，只能去走一條最不好走的路！而都是因爲她。
能看出她的自責，他寒眸掃向她，道：“阿芷，這不關你的事，這是本王的選擇。自古多君王爲紅顏作出荒唐之事，後人都罵紅顏禍水，但本王認爲，那也都是君王自己的選擇！一個男人，連承擔自己選擇後果的勇氣都沒有，卻指望把責任推給女人，那樣的男人不算男人！而本王認爲，自己還算是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