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聲很快就響成了一片,平杜嚇得躲進了房間。
這部車是經過改裝的,說是防的,可是也要看是什麼子,如果是穿甲還是能夠射穿的。莊重這是在賭命,對方肯定有穿甲,甚至還有擲筒,火箭筒,但他已經沒有選擇,他必須賭這一把。
他在賭羅布斯會投鼠忌器,所謂的“捕魚”行動耗費了菲國軍方大量的人力物力,更主要的是冒着很大的外交風險,爲的就是靳西北,他們應該不會讓靳西北出事。
羅布斯陰沉着臉,他沒想到在這個時候莊重竟然還要負隅頑抗,他不相信莊重能夠從自己的包圍圈裏逃脫,在他看來莊重這次是插翅難飛了。
可他高興得太早了,莊重發動車子的那一剎那,他命令士兵開火,他知道莊重既然要來,開的車一定不會是普普通通的。他特意交待了手下不許使用穿甲,因爲他不希望靳西北有什麼損傷。[
一旦靳西北死了,“捕魚”計劃就失敗了。
“捕魚”計劃如果失敗,那麼自己在軍中的地位就會一落千丈。
車子快速地向後倒去,狠狠地撞在了緊閉的大門上,可大門竟沒有撞開。
換檔,加油,車子往前飈出四五十米,又換檔,再次向着大門撞去。
羅布斯急了眼:“換子,火箭筒,快,別讓他們跑了!”
大門依舊沒有撞開,一隊士兵已經向車子圍了過來,這些都是班吉的手下,聽到羅布斯說換子,上火箭筒的時候班吉說道:“將軍,讓我的人先撤下來!”
羅布斯叫道:“你瞎了麼?一旦讓他撞開鐵門,我們就攔不住他了!”班吉說道:“外圍我們不是設防了麼?”羅布斯說道:“有屁用,這是防車!”班吉對着向車子圍去的士兵大叫道:“回來,快回來!”可已經晚了,火箭筒已經射了出去。
士兵們避可避,而莊重則正好換好檔,第三次向着鐵門撞去,也剛好躲開了火箭的攻擊。好險,莊重也驚得一身的冷汗,他的內心禁不住祈禱,把滿天神佛都喊了一遍,這一次一定得撞開這扇鐵門,不然都得完蛋!
羅布斯不得不下達這樣的命令,既然阻攔不住莊重,留不下靳西北,那麼只有毀滅,至少這樣他還有機會向軍總的那些人一個交代。
火箭筒再一次噴出火焰,火箭射向了莊重他們的車子。
同時“轟”的一聲,鐵門終於被撞開了,火箭打在了悍馬車的車頭上,車裏的人感覺到車子一陣晃動。
引擎蓋的一角已經凹了下去。
車子已經離開了團部小院,脫離了炮火的射點。
莊重一個漂移,車子掉了個頭,如離弦之箭向着外面駛去。
羅布斯確實做了周密的佈置,一路上都有槍炮的阻擊。
莊重根本就顧不了那麼多,一直保持着最快的車速,密集的子射在車上,隨時都能聽到子敲擊車體的聲音。莊重給方珊打了個電話,原本說好方珊在軍事管制區十公里外等着的,可現在莊重需要她的接應。
方珊知道了莊重他們
的情況也很着急,她告訴莊重馬上趕過來。
也是莊重他們的運氣好,或許他祈禱的滿天神佛顯了靈,竟然再沒有一枚火箭射中車子,否則他們就得永遠留在這兒了。
靳西北和他的妻女都沒有說話,他們的一顆心都懸到了嗓子眼。他們不敢說話,生怕影響了莊重,此刻大家的性命都在莊重的手上,他們都希望莊重能夠帶着他們逃出生天![
槍聲漸漸稀疏了,莊重知道只要過了前面的那座橋就出了軍事管制區的範圍,也就意味着脫離了危險。車子快到橋邊的時候突然一聲爆炸聲,火光沖天。
橋被炸掉了。
莊重大聲說道:“我們只有從河裏過去了,我不知道河有多深,萬一……”一枚火箭射在了右後輪上,車子晃動了一下,靳西北說道:“小同志,別說了,你作主吧!”莊重不再多話,轟起油門就衝向了河裏。
悍馬車慢慢地象是要沉入了河裏,轉眼水就齊了車。
靳西北的女兒一聲尖叫,靳西北喝道:“叫什麼,離死還遠呢!”他女兒忙閉上了嘴。莊重的心裏對靳西北又多了幾分敬重,靳西北雖然是高級知識分子,可那份傲骨卻讓人油然起敬。
莊重能感覺到發動機還在工作,而車輪並沒有失控,也就是說整個車子還沒有浮起來,四輪還是着地的。
水慢慢地漫進了車裏,莊重用力地踩着油門,終於他看到車上的水位下降了,慢慢地下降了……
車子上了岸,靳西北的女人竟然喜極而泣:“我們還活着!”莊重卻皺起了眉頭:“現在還不是高興的時候,車子沒油了!”前面還有沒有障礙不知道,但後面一定有追兵!如果車子真的沒油了,那麼他們的處境一樣很危險。
以莊重的身手,想要一個人離開並不難,可要他帶着三個沒有戰鬥力的人離開是根本不可能的。
現在唯一的指望就是方珊了,他要把三個人帶上公路,儘可能往前跑,等待方珊的接應。
“一會下了車你們就朝前努力的跑!千萬別掉隊了,那些人很快就會追上來的,只要我們往前跑,我的夥伴就能夠接到我們。”
靳西北和他的妻子、女兒都用力地點了點頭。
“下車!”莊重叫了一聲,大家下了車,莊重提起了那隻大皮箱。靳西北的女兒不滿地說道:“都什麼時候了還帶它做什麼?”莊重沒有理他,靳西北瞪了女兒一眼,莊重對靳西北說道:“靳教授,你們都跟着我往前跑。”
四人拼命地向着跑着,身後不遠的地方傳來叫聲:“站住,不站住我們開槍了!”靳西北楞了一下,莊重說道:“向前跑,別理他們,他們也是靠兩條腿在跑的!”莊重這麼自信是因爲他們自己把橋給炸了,車子哪裏能開得過來,只能讓士兵靠兩條腿來追了。
一輛黑色的吉普車飛快地開了過來,是方珊!
莊重這時才長長地鬆了口氣,如果方珊再晚兩分鐘,就兩分鐘後面的人就能夠追上來了。上了車莊重點了支菸:“平大少呢?”方珊說道:“扔了,給你們騰位置!”莊重笑了笑:“幸好你來得及時,再晚兩分鐘我就得蓋國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