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撿漏的好機會,葉哲又怎麼能錯過,快步就直往不遠的的體育場跑去。
無崖山體育場是一個長寬都有六百米的正方形,中央一個直徑五百米的正圓形跑道,周長一千五百多米,非常適合飛劍競速。
此刻,跑道和中間操場的所有設施都清空了,只留下草坪,這片範圍里人頭簇擁,人聲鼎沸,好不熱鬧。
很多人在盤坐在地上,身前隨便鋪一破布,就開始了自己的小攤販生涯,有些準備比較充分的,會搬來桌椅遮陽傘等等。
有些普通人混水摸魚,佔了位置後,身前擺放的卻是普通的材料和物品,這種攤點很快就被清出去。
不過不要緊,此刻體育場外面的街道也已經變成了小攤販的世界,無論是鍋碗瓢盆還是牀上用品,都能買得到,不過數量最多的還是各種小喫飲食的攤點,畢竟這個世界能辟穀的人還是少數。
鬥器大會的前兩天,成了各種職業修士互通有無的時刻,煉丹的,採藥的,種靈谷的,馴獸的,林林種種,不一而足。
葉哲以前從來不參加鬥器大會,只想着拉客賺錢,因爲劍修是一柄飛劍走天下,對身外之物並沒有太大的需求,如果不買飛劍,完全沒有亂逛的必要。
現在他有需求了,丹爐,藥材,順便把培元丹也賣出去,再也沒有比鬥器大會更容易撿漏的機會了。
此時已經是中午,鬥器大會最熱鬧的時刻,門口就有人揮着一疊黃紙在那裏叫賣着:“清涼符清涼符,一百塊錢一張,貼在胸口讓你感受清涼,如沐春風,避免中屠。”
沒聽到還好,一聽到這樣的叫賣聲,葉哲就混身悶熱起來,在飛劍上有風,太陽再大也不覺得熱,但是在地上走,頭頂太陽曬,腳下是曬得滾蕩的地磚,兩相煎烤下非常難受。
身爲劍修,還不至於被熱出汗,只是不舒服而已,那些擺攤的逛街的普通人,可就難受了,紛紛掏錢。
葉哲說到:“我也去買一張。”
話意剛落,葉哲就感覺得一股透心的涼意從皮膚浸入,剎那間就混身涼爽起來。
“覺得熱就說嘛,用清涼符太低級了,唉,可惜本門的法寶丟失太多了,否則隨便一件法鎧都有降溫的功能。”青苗嘆息到。
葉哲想到洞天的陋室裏那滿滿當當的法器,不解的問到:“陋室裏的不是嗎?還有丟失的?”
“唉,門主啊,誰會把用得上的法器扔在陋室裏?當然是隨身攜帶啊,陋室裏的都是些用不上的東西。隨身帶着實用的好用的都不見了。”
噗,葉哲差點沒一口血噴出來,敢情陋室裏的那些法器都是不好用或者用不上的垃圾?那些隨身攜帶的法器得厲害到什麼地步?如果是這樣,那異仙門爲什麼會沒落到現在這種地步?葉哲強烈懷疑青苗在吹牛
“垃圾倒不至於,不實用倒是真的,有幾件法器太強了,沒人用得了,也就閒置了,門主加油,爭取讓那些法器重見天日。”青苗鼓勵到。
“好好,努力,努力。”葉哲敷衍着應到,心裏卻是MMP,連金丹九重的青苗都用不了的法器,讓他來爭它們重見天日?開玩笑嗎?難道他還能修到金丹九重?
清涼符不用買了,有了青苗的施爲,葉哲混身清爽的走進了體育場內。
不着急去買東西,葉哲找了塊空的攤位,盤腳一坐,把飛劍的綬帶反過來,有字的那面朝下,鋪在地上,培元丹擺了出來,然後掏出飛劍,把一根隨手在古玩一條街抄的木棍削了起來。
先是削成半個手掌那麼高,然後削圓,掏空,用削圓的木塞塞住,一個小瓶子就做好了。
倒出五顆培元丹裝到新瓶子裏,就是一瓶小份量的培元丹。
青苗煉製的一爐丹藥足足有九十三顆,葉哲昨晚和早上已經吃了兩顆,晚上還要喫一顆,煉一爐丹要五天,每天兩顆,這樣算下來,葉哲還有八十顆培元丹可以出售。
八十顆培元丹一點也不多,賣到回春堂之類的藥店,隨隨便便就能全部喫下。但是考慮到這裏散修比較多,很多都是像葉哲這樣的窮人,哪有錢一買就幾十顆?
想賣得快,分裝是最實際的,而且葉哲也想惠及一下窮苦修士們。
花幾個月的收入買幾顆培元丹,在瓶頸的時候喫一顆衝擊一下,說不定就突破了,就像葉哲,在築基一重停頓了六年,昨晚喫顆培元丹就衝過去了。
想法是好的,可惜葉哲還是太低估有錢人了,特別是鬥器大會這幾天,龍蛇混雜,什麼老妖怪都有,這不,葉哲剛倒出培元丹的時候,不遠處就有一箇中年人鼻子一動:“咦,上品培元丹?”
循着氣息看過來,正好看到葉哲把把丹藥倒進木瓶裏。
“且慢!”中年人一個閃身,嗖的一下就撲到葉哲的面前,閃電般的抓住葉哲的手腕。
葉哲嚇了一大跳,差點想用手中的飛劍削對方一刀了,幸好沒有,因爲從對方手上傳來的力道,這個中年人的修爲遠超葉哲。
中年人看看葉哲手上的丹藥和木瓶,又看了看葉哲,面無表情的問到:“你不會是想把培元丹裝到這種瓶子裏吧?”
葉哲點點頭,他正是這樣做的。
中年人深吸了一口氣,有種要打人的表情,葉哲讀書的時候,班上的老師訓人前基本都是這種表情。
不過葉哲並不是學生,中年人吸完氣後,說到:“賣給我吧,有多少顆?唉,全是木瓶,沒人告訴你木瓶密封性不好,不適合裝丹藥嗎?”
看着葉禮手中原本裝丹藥的木瓶,中年人痛心疾首,當場在地上抓了把泥土,掌心一振,泥土中的雜質被震得飛起來,剩下的泥土冒起了白煙,其中的水份被迅速烤乾。
乾透的泥土被中年人揉捏一番,變成了粉末,然後發熱融化,變成了通紅的熔液。
高溫通紅的熔液握在中年人的手裏,幾下揉捏就變成了大肚細頸的瓶子,溫度迅速冷卻,一個表面光潔的暗青色瓷瓶就成形了。
中年人隨手捏了個蓋子,用同樣的手法制煉,然後塞在瓶口上,嚴絲合縫,光是自身的磨擦力,就讓蓋子嚴嚴實實的咬在瓶口上。
中年人把瓶子遞過來,道:“用這個裝,用這個裝。”
葉哲都看傻眼了,十幾秒就憑空煉製了一個瓶子,這個中年人是煉器師嗎?
看到葉哲沒有接,中年人催促到:“送給你的,不收你錢,快把丹藥裝進去,別放木瓶裏,散失藥效。”
“哦哦哦。”盛情難卻,葉哲只要接過瓶子,把木瓶裏的丹藥全轉過去,蓋上了瓶蓋。不得不說,這個瓷瓶的手感真是好,在中年人的制煉下,像一塊玉石般圓潤光滑。
看到丹藥都轉到瓷瓶裏了,中年人也像放下心頭大石一樣吁了口氣,問到:“這些培元丹是要出售嗎?怎麼賣”
“你給多少?”葉哲反問到。他從來沒有買賣過培元丹,不知道市場價格,不知道怎麼定價。
不過成本他倒是很清楚,材料都是他買的,花了差不多五百萬,還沒算靈參。
靈參不知道價,但回春堂那顆靈參要五十顆靈石,這爐丹藥用了五分之一棵,也就是說,這瓶培元丹至少要賣過七百萬,纔算回本。
算清楚這個成本後,葉哲整個人都不好了,一個星期前,他還是月入兩三萬的窮苦劍修,現在卻成了手握價值幾百萬丹藥的土豪?
中年人斟酌了一下,報價到:“三十萬一顆吧,怎麼樣?”
三十萬一顆,一瓶八十顆,二千四百萬?相比成本翻了三倍?這個價格好像挺不錯嘛,短短五天就翻了三倍,一個月煉六爐,即不是能進帳上億?
心裏被這龐大的數字壓得有些呼吸不暢,正準備答應下來的時候,突然一個聲音傳來:“煉器大師張元培竟然給一瓶上品培元丹出價三十萬一顆?如果您真窮到那份上,說一聲,我借你一千幾百顆靈石都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