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一臉不肯相信,君陌歸只得又道:“好好好,就一次?”
聶韶音還是不信,不過,卻是給了回答:“看你表現再決定。”
她知道如果再拒絕,這傢伙大概還要磨很久,她就給了個模棱兩可的答覆。
對此,君陌歸也滿足了,笑了笑,捧着她的臉狠狠親了一口,道:“好,那我先走了。”
這才依依不捨離開。
看着他的身影出了門,聶韶音摸了摸自己的脣角,不由失聲而笑。
她竟不知,原來君陌歸也會偶爾像個孩子似的,這樣可愛!
*
甜膩膩的日子過了一陣,蠱蟲照樣沒有進展,君澤寧和姑射也沒有出現了,聶韶音也很平安太平,極少出城,再沒有遇到刺客。
偶爾進宮去看聶湘,聽說丁憐憐失了寵,暫時巴着皇后過日子,如今取代了一飛沖天的蓉妃的,是如日中天的明妃娘娘!
丁憐憐果然氣焰囂張不起來,再加上被聶韶音的毒折磨得不輕,最近老老實實地窩在芳菲殿內,沒敢出來蹦躂。
只是隔三差五派人去折枝園或者明鏡臺求藥,最後都會求到聶湘這裏!
三月過去、四月過去,淅淅瀝瀝的一個春天,過去了。
日子平順得聶韶音幾乎都忘記了,生日那日在相國寺曾經求了一張下籤!
五月。
今年的夏天來得特別早,才五月初十,天氣就已經很熱了。紫衣與蘭十都說,今年氣候有些不對勁,感覺比去年六月份還熱。
怕熱的聶韶音,被迫穿着長袖長裙,在這個沒有空調沒有電風扇的時代,恨不能住在湖水裏!
“紫衣,我能不能不穿中褲?”反正裙子都是長到腳踝以下,只穿裙子就好了嘛,又不會走光。
紫衣繃着一張臉,搖頭:“不能。”
她又問:“那我能不能把中褲剪短一些,到大腿?好好好你別瞪我,我知道了,不能!那到膝蓋呢也不能,小腿總可以吧?”
不斷討價還價,迎來的都是紫衣無情的拒絕,連向來不苟言笑的蘭十都忍不住笑了。
君陌歸進來的時候,恰好就是看到聶韶音生無可戀的模樣。
見到他,聶韶音便皺着苦巴巴的一張臉向訴苦:“瀾之,我快熱死了!”
這大夏天的,還穿了兩層長袖,裏面還有抹胸,太可怕了!
她使勁對着領口扇風。
方纔她們的對話,君陌歸在外頭的時候就聽到了,自然是知道她這是爲何。
她熱得晚上已經不願意讓他抱着睡了!尤其是他出汗的時候,都會被她嫌棄!
儘管,他也不過是偶爾偷着機會抱着她睡,明明是結髮夫妻卻過得跟偷情似的日子。
但如今哪怕她偶爾溜過來,與自己在一起在牀上滾來滾去,爽完了之後卻不肯留下過夜!
沒見過這麼怕熱的人。
看着她滿頭是汗的樣子,君陌歸也着實有些心疼,走過去坐在她身側,很自然地拿出帕子
給她擦汗,道:“太熱了,不如命人去王府取些冰塊過來?”
“折枝園也有冰塊的。”聶韶音嘆了一口氣,心裏甚至想,去她的祕密基地過日子算了。
但是她的祕密基地是解剖室啊!總不能去跟屍體一起睡吧?
君陌歸不由嘆息,道:“這才五月呢,七月流火的時候,你可怎麼過?”
聶韶音坐在胡榻上,拿着小扇子拼命扇,道:“也容易呀,我有辦法!只不過你不會同意的!”
“你越是這樣急躁,越是熱。”君陌歸接過扇子,道:“心靜自然涼。”
聶韶音白了他一眼,道:“我想穿短袖,熱褲!”
她能不怕熱嗎?一到夏天就穿背心大短褲,外面罩個白大褂坐在空調房裏的人,如今這裏三層外三層的穿着,熱死個人!
“什麼?”君陌歸一愣:“你說的那些都是什麼?”
她便在自己身上一個比劃,道:“喏,褲子短到這兒,大腿根兒!袖子短到這兒,剛好蓋住腋窩!然後領子開到這兒!還有”
“停!”君陌歸臉色漆黑地打斷了她:“那能穿出去麼?”
聶韶音看着他,自然知道這在閔梁王朝是絕對不可能的!他如果允許她穿成那樣出去,一定是腦袋被門擠了!
不過,見她實在可憐,君陌歸還是沒忍住儘量順着她,道:“讓紫衣給你做幾件短的,就在屋裏沒別人的時候穿。出門之時,可千萬不準那樣傷風敗俗!”
對傷風敗俗這樣的形容詞聽而不聞,畢竟是要考慮這時代的常態,所以,君陌歸能夠允許自己在屋內穿就不錯了。
若非真的心疼她,試問這時代哪一個男人能同意自己的老婆,只穿着背心短褲?哪怕只在家裏!
聶韶音頓覺得革命獲取了階段性的勝利,挑眉看向紫衣,道:“聽到沒有!我家男人都同意我這麼穿!你快給我做呀!”
要不是她的女紅能力太差,早就自己做了。
紫衣好想說:我如今不是王爺的人了,不該聽王爺的吩咐。
但是看了看君陌歸對聶韶音那寵溺得沒原則的樣子,她還是決定認了:“成,我給你做幾件。不過,你得畫出個樣式,不然我不會做。”
“好!我馬上就畫!”聶韶音立刻來勁了,當即拿出空白便箋,開始畫圖。紫衣和蘭十見君陌歸來了,知道這兩人一旦相處起來經常會沒邊沒形兒地秀恩愛,兩人也都退了出去。
君陌歸本是坐在聶韶音的身側,男人的體溫太高了,貼着她胳膊的地方都出了汗。
聶韶音一陣頭疼,推着趕着,把他趕到了對面坐下。
“君陌歸你離我遠些,你知道你有多熱嗎?跟個火爐似的,你還不自覺離我遠一點。”
這話裏是赤裸裸的嫌棄,但知曉她的心性也能理解。君陌歸無奈一笑,老老實實地坐在她對面,道:“按如今收集到了的消息,確認了飆風寨的地圖是真的。剿匪軍,可以出動了。”
聶韶音本來還在興致勃勃的畫圖,聽到這話,筆尖猛然一斷!
她下意識擰眉,道:“你要去北城了?”
她的心下意識有些驚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