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真的再也沒有來見過自己了,她倒也不是思念他,只是越是這樣,君澤甯越是沉得住氣,她越是覺得心驚。
君澤寧是容易放棄的人嗎?
不是!
那他不得不放棄了,會不會是在憋着什麼大招呢?
有可能!
君澤寧不會對付她,卻一定會對付君陌歸!
居春似乎知道自己處境尷尬,所以越發淡出聶韶音房裏的事務,多半是在外頭幫忙。每日都回來暖冬閣,卻極少在聶韶音面前晃悠。
偶爾見一兩眼,她就能發現,居春有心事!
這日,她在藥房裏配藥,正忙着,門被敲響。
她還沒來得及說“進來”,下一瞬,門便被推開了。
折枝園的人斷然不會如此沒有禮貌,她回頭看了一眼,看清楚了進來的那個人是誰,頓時驚訝不已:“瀾之?你回來了!”
驚訝之後,便是欣喜!
上次她受傷第二天,他萬般不捨地去了北城,這都半個月不止了。長時間不見面,突然見到人,就好似一個天大的驚喜!
她將手中的藥筐子放下,就朝他撲過來!
“你怎麼突然回來了,也不提前和我說一聲?”
穿着春衫的單薄身子,顯得人越發嬌小玲瓏。春天了,穿的衣裳顏色也稍微鮮豔一些,她今日竟然穿着一身水靈水靈的新綠色。
一雙玉臂纏上了他的脖子,因爲身高的差距,她直接蹦了起來,整個人幾乎是掛在他身上的!
君陌歸雙臂一緊將她托住,將人穩穩當當地抱在了懷裏,淡笑問:“想我沒?”
似乎認識她以來,就不曾見過她這般積極投向自己懷抱的模樣!
所謂小別勝新婚,原來是真的!
聶韶音摟着他的脖子,掛在他身上輕笑,道:“不想!我忙着呢,想你幹什麼?”
聲音嬌俏,還帶着笑意。
大概是有了身體關係後,男女之間的關係通常都會得到突破式的進展。比起沒有肌膚相親之前,她的態度要親暱了許多。
所以說,在男女有了性這方面的接觸後,女方會更愛男方多一些,確實是真的。他感覺聶韶音比以前要更愛他了,雖然可能及不得他,但對他來說,已經足夠受用了。
“小騙子,你騙我!”君陌歸十分享受這種感覺,抱着她進入藥房,在桌旁坐下。
還是沒把她放下。
聶韶音也沒想從他身上下來,整個人猶如猴子似的纏在他懷裏,黏膩還不到一會兒氣氛就變了。
她目光在他身上上下一瞟,倏地臉色一沉:“你受傷了!”
喜悅沒了!
君陌歸一怔,旋即無奈失笑,道:“一點小傷都被你發現了,這都癒合了。”
也是夫妻關係了,他大大方方地撩開了袖子,露出小臂上一道傷口,舉起來到她眼前,讓她看個清楚。
“我不騙你,你自己看。”
以聶韶音的能耐,一眼就能看出這傷口並不是什麼嚴重的
傷,頂多也就劃破了真皮,傷口的深度絕對不到一釐米。
對於習武之人來說,這樣的傷確實算不得什麼。
她擰眉,又問:“只有這裏,還有麼?”
君陌歸挑眉,鳳眸中飄着星星點點的曖昧,問:“需要我脫光了檢查?那不如咱們回房去?”
眼裏的渴望,灼烈熱切,呼吸都緊了!
男人果然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聶韶音:“”
默了一瞬,她哼了一聲,推開他站了起來,道:“少來耍流氓,我忙着呢!配了個新方子,還要進行試驗!”
君陌歸雖然心癢難耐,卻也沒想着青天白日的就把人往牀上帶。
見她朝藥櫥那邊去,他也跟在她身後,關切地問:“你的傷口不疼了吧?”
他的目光就沒有離開過她身上一瞬,也就幾日不見,卻像是已經半年不見似的。
事實證明,“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這樣的形容也並不誇張。
“早不疼了!那麼一點傷,我要到現在還治不好,豈不是砸了自己招牌?。”聶韶音一邊挑選藥材,一邊分心看了他一眼回答。
他又問:“那蟲子呢?有沒有什麼異動?”
提到這個,聶韶音便轉過頭來,道:“還真有!”
君陌歸的臉色頓時變得緊張起來:“怎麼回事?嚴重嗎?你有沒有什麼難受的地方?”
“瞧你這樣兒!”聶韶音斜睨了他一眼,將藥筐子丟在他懷裏讓他幫忙抱着,自己則是拿着藥材小稱,稱藥。
分量對了,就倒進了藥筐子裏,又道:“動是動了,我都感覺它應該是已經甦醒了。不過有點奇怪的是,它好像很安穩,並沒有對我做什麼。我想”
不等她說完,君陌歸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極爲冷峻地道:“因爲,那個人暫時還不想對你做什麼!”
因爲這件事掛在心頭,擔憂過重,沖淡了重逢的喜悅。
聶韶音分析道:“對呀,所以我就更奇怪了。他們拐了那麼大一個彎兒,就爲了送一隻蟲子來控制我,結果又不利用最佳時機做他們想做的事,就不怕我有能耐把這毒蠱解了麼?還是說暫時他們也爲了什麼原因而動彈不得?那麼,這些人到底是什麼身份呢?”
藥材選完了,她把藥筐子拿過來,將所有藥都放進了舂子裏,有一下沒一下地砸着。
君陌歸極爲順手地接過她手裏的活兒,利用內力的巧勁,舂藥的效率可比她要高多了。
聶韶音自然是樂得將體力活交給他。
他說道:“我認同你的說法。第一,可能是不到時候,他們要等待一個最好的時機。第二,便是他們暫時也被掣肘着,無力動彈。不過這個人的身份還真的是揣摩不透。”
對此,聶韶音無能爲力,便不提這個了。
事實上只要對方不動,對她來說就是好事,可以利用的時間,好好的去研究如何把這東西給弄出來。
她轉而問:“你呢?北城順利嗎?”
問的自然是剿匪那邊的事,其實她也很清楚,到目前爲止,君陌歸肯定還沒有清除那些流寇,若太容易了,豈不顯得以前那些失敗的好差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