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射換裝十分嫺熟,動作極快,穿上了男裝之後,他又打開另一個小櫥,在裏面拿出一瓶藥,倒出一粒在手心,無水吞服。
旋即,走到臉盆架前面,用那裏的冷水洗去臉上的脂粉。聶韶音敢保證,他這種假女人絕對比她這種真女人要過得更像女人!
整個過程也就約莫一刻鐘,他再轉頭過來的時候,聶韶音看見的,就已經不是姑射,而是半個君澤寧了。
他的身軀、他的臉都已經是男裝模樣,只差頭上那些裝飾。
君澤寧沒有看她,走到梳妝檯前,將髮髻上的釵環都卸了下來,步搖、珠翠都丟在了妝臺上,滿頭黑髮垂落,他手法極快地給自己束了男子髮髻!
聶韶音大致估算,他換裝的時間也就一刻鐘多一點!
藥效也起了作用,本來一半姑射一半君澤寧的人,慢慢的,喉結凸了出來,肌膚也沒有女裝時候的那樣細膩,身子其他地方也起了變化,包括骨骼。
太神奇了這種藥物,不愧是要以中毒爲代價才能換取!聶韶音有生以來見過無數神奇藥物,如果沒有親眼所見,她實在不能相信世上還有這種藥。簡直是神奇魔幻世界!
他一步步朝牀榻這邊走來,一步步蛻變!
最後,站定在牀榻前面是,是君澤寧。
妥妥的純正爺們,除了長得過分好看了一點,相貌與姑射有五六分相似,卻不再有半點姑娘家的影子!
聶韶音只覺得心裏發毛。
倒不是怕他變裝後的模樣,如果不是情況不允許,她還要去驚歎他這一手變裝術的神奇的。
畢竟,女裝大佬回覆男裝只用這麼短的時間,一點兒那個盛氣凌人的美人的感覺都沒有了,完完整整的一個英俊瀟灑的貴公子模樣,這是多麼神奇!
可是,這位貴公子臉上卻掛着閻王一樣的表情,令聶韶音無法忘記此時自己身處什麼樣的境地!
她吶吶地又問:“你到底要做什麼?難不成以後就把我囚禁在這裏嗎?”
“做什麼?”君澤寧恢復了本來面貌之後,就恢復了他自己原本的聲音。
他冷冷地道:“聶韶音,你在害怕?”
聶韶音抿脣,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說不怕是騙人的!
人最恐懼的,通常不是擺在眼前的實物,而是未知!
爲什麼現代人喜歡玩恐怖箱的遊戲,那便是考驗人對未知事物的反應!
而君澤寧可能做出什麼事情來,根本無法預估。所以,她是害怕的。
可是,她又不願意承認自己在害怕,有點丟臉!
君澤寧盯着她的眼睛,又道:“你怕我?”
聶韶音這次開口了,道:“君澤寧,你冷靜一些。”
他哼笑一聲,道:“現在你知道叫我冷靜一些了,早之前爲何不好好跟我說話?”
聶韶音在心裏喊冤枉,她真的有好好跟他說話啊!
只不過,那不是他想要的“好好說話”而已!
他要的,她給不了,還不能說實話了麼?
“你在怕我。”她不肯回答,君澤寧自己肯定了這一點,他坐上了牀榻,盯着被
捆綁得緊緊的聶韶音。
她現在的氣色比沒有內力的時候要好多了,可是經過這樣的折騰,又被蠱蟲折磨了這麼多天,她看上去還是嬌嫩無比。
讓他很想
咬上一口!
這副被捆綁着不能動彈的模樣,很是刺激君澤寧的感官,他心裏本來就已經狂亂,再看她這副模樣,越發刺激了他心裏的想法!
聶韶音目不轉睛的瞪着他,沒有放過一絲一毫的表情,所以他可能會做什麼她心裏大概有了猜想,更覺可怕。
這種捆綁py最刺激男人的感官。
要死啊!
“韶音,你別怕。”看出來她眼裏裏的驚懼,君澤寧伸出手掌,輕輕地落在她的額頭上。
順着額頭,一路往下撫摸,停留在了臉龐上頓了頓,又移到了她的紅脣旁。
聶韶音身上不能動,只能轉頭,極力想要避開他的碰觸,嘴上說道:“君澤寧,你別亂來!”
“亂來?”君澤寧又被觸怒了:“我不能這麼做,只有君陌歸纔可以,對嗎?”
聶韶音倏地閉上了嘴巴。
她是發現了,不管她說什麼,他都有能耐往君陌歸身上扯。
現在在他的心裏,君陌歸是死敵!所以,爲了預防過度刺激他做出不可挽回的事,她不能說,什麼都不能說!
“你不要怕,你先冷靜下來。”她不說話的樣子,在君澤寧的眼裏看起來就是很乖的,他用大拇指的指腹碰了碰她的脣角,竟是倏地笑了笑。
臥槽,聶韶音內心裏一萬隻草擬嗎。
他竟然還有臉叫她冷靜下來,現在誰更不冷靜啊?
她不想去看他,腦子瘋狂運轉,心裏抗拒接下來可能會發生的事,瘋狂思索對策,要如何才能讓他恢復理智?
卻見他俯下頭來,輕輕在她脣上一啄,力道跟方纔他拇指的指腹差不多的輕柔!
聶韶音只感覺頭皮瞬間炸開,心裏瘋狂地道:我草了!草了!媽的,我爲什麼要面對這種事!
大概是長久在她面前求而不得的卑微君澤寧失去了理智,潛意識裏卻好像還是有點忌憚她的,怕她生氣一樣,薄脣只是碰了一下便退開。
但是他的眼神卻在她臉上流連,再往被捆得糉子一樣的身上游走。
倒不至於赤裸裸的目光猶如在扒她的衣裳,那模樣,就似乎在打量自己的獵物,第一口要先喫哪裏!
“據我所知,在這次出事之前,你還沒有與君陌歸和好的。結果,君陌歸碰了你,你便接受他了。”
雖然情緒狂亂,可是他的語氣很輕。
君澤寧的嗓音,自然比姑射的要好聽多了!
可是聶韶音卻覺得,這聲音簡直比魔鬼還可怕!
她什麼都不敢說,怕動輒得咎,這個時候她一點脾氣都不敢有了。激怒君澤寧的代價,她付不起!
只聽得他又道:“那麼,若我也碰了你,你是不是也能接受我了?”
聶韶音在心裏大呼:臥槽!
難不成他還能接受與君陌歸共享她?
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