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上乘!
她喝了約摸一杯茶,果然外面傳來了聲響。
一個是隱風的聲音,另一個稍顯蒼老,聶韶音沒聽過。
“大師父,只有聶大夫可以救公子,她也並非坐地起價,只是”
“這還不是坐地起價是什麼!你太年輕了,這麼容易就上當!”
“不是的”
門被推開。
那人儘管帶着憤怒,推門的動作卻半點不粗魯,還是相當溫柔的。
聶韶音看了一眼牀榻上的人,大概能明白這位“大師父”爲何小心翼翼。這是怕說話太大聲,擔心驚擾了他們家主子!
事實上,以藍公子現在的狀況,他如果能被吵醒,死人也差不多可以吵醒了。
進來後,見聶韶音悠悠閒閒地坐在那裏喝茶,並沒有開始施針,隱風呆了呆,問:“聶大夫,你這是在”
聶韶音笑眯眯地道:“在等你們呀!”
隱風:“”
她這一出,讓一同進來的三人全都愣住,全都不可思議地看着她。
畢竟,她這副一切都在預料之中的樣子,實在是讓人捉摸不透。
進來的三人,年紀都在四十歲以上,站在最前面的是最年長的一位,應該有五十多了,兩鬢霜白,不過肌膚倒還是顯年輕,紅潤有光澤。
不過,聶韶音看得出來,此人脾氣應該比較暴躁,練的內功應該也是偏急躁屬性的,屬火那種。
在她一個精通中西醫的人眼裏看來,這種人容易得高血壓!
這人一開口話語就不怎麼好聽:“你這個小女娃娃,仗着醫術了得,還真不拿自己當外人啊!”
隱風面色一僵,十分爲難地看向聶韶音,眼裏都是抱歉。
“這位老丈話可說錯了。”聶韶音不慌不忙,依然坐在原處,手中茶杯都沒有放下,笑道:“醫術了得,倒是沒說錯。不過不拿自己當外人這一點,您可真說錯了!我這不是當自己是客人,乖乖坐在這裏喝茶呢麼?”
“你”放屁!
那人面色漲紅,對着一個長得挺好看還一直衝着自己笑盈盈的小姑娘,那些亂七八糟的粗言爛語實在說不出口,最終只吐出一句:“伶牙俐齒!”
聶韶音面色不改,微微一笑,道:“承蒙誇獎!”
若非她有這番脣舌,早在聶家就死了,哪裏還能堅挺到現在?
“你這個小丫頭”那人還想說什麼,另一人把他拉住,上前一步。
若說剛纔那人是紅臉關公,這位便是白麪趙雲了。
這人面容平靜,前面那位老者都已經氣紅了臉,他依舊面色如常,說話也溫溫吞吞:“聶大夫,你既然已經得到了你想要的好處,便應該遵照承諾,替我家公子治病。可你做出這樣的計劃,對我們要求如此之多,豈非有點過分了?”
來了個明事理的,聶韶音眨了眨眼睛,放下了茶杯,道:“這位先生說的我應遵照承諾給藍公子治病,所言不假。關於這一點,我能夠出現在這裏,已經證明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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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她整了整臉色,不再嬉皮笑臉,而是正兒八經地道:“我孤身一人來到這裏,豈非就是在兌現承諾?只不過,爲了更好地爲藍公子治病,也爲了保住我自己的小命,不得不做出調整,還希望各位理解則個。”
尋常姑娘與四個男子相對,就算沒被氣場壓住,也會手足無措或者是羞怯,但她沒有,依然坐在那裏,絲毫沒有任何膽怯之處!
甚至,她這一個嬌小的女孩兒,氣場竟然不比三個武功高手弱。她甚至都不願意站起來說話,坐在那裏的氣勢,也並不輸給對方。
這膽色,也是驚人;這氣魄,也是服人!
“白麪趙雲”暗自讚賞,但是該說的話還是得說:“我家公子的身份,聶大夫或許不知曉,但以你的才智應是不難想象,他不適合進涼都城!”
畢竟要進入涼都城,是需要身份文牒的。
“這似乎是個問題,可是我並不認爲你們會對此束手無策。”聶韶音是發現了,這人說話很有條理,比起方纔那位只知道比誰嗓門大的急驚風性子,要難對付多了!
不過,於她而言也不在話下。
她也不廢話,直接問:“那麼,你們是不打算答應我的要求咯?”
“白麪趙雲”應道:“你的要求倘若合情合理,我們自然答應。但我家公子不適宜離開此處”
他語氣雖然沒有太過強硬,但是話裏的意思卻已經很明顯,他們不願意接受聶韶音的要求!
不想,聶韶音卻突然笑了。
“你笑什麼!”“紅臉關公”又急了。
聶韶音搖搖頭,嘆了一口氣,道:“相信我,這塊地兒我既然來過了,你們很快就待不住了!”
衆人疑惑。
不等他們有反應,她先問:“所以,你們是想繼續在這裏浪費時間呢,還是讓我趕緊先給你們家公子施針,暫時穩住他的病情?”
“紅臉關公”皺眉,問:“你什麼意思?什麼叫我們很快就待不住了?”
他雖然性子急,不代表他是個蠢蛋。
聶韶音哼笑一聲,道:“你們接受我聶韶音來給藍公子治病,那自然是對我的事查得很清楚了吧?”
幾人頓時有些尷尬。
他們斷然不會讓一個來路不明的人接觸自家公子,尤其是看病這種事,能做的手腳實在是太多了。所以,他們肯定是會對聶韶音的來歷查了一清二楚。
她卻不是很在意這一點,繼續說道:“那麼,你們也應該知曉,有一波人馬——甚至幾波人馬一直在伺機刺殺我。雖說我今日出門隱祕,但未必就沒有被人盯上。你們覺得住在這裏還安全嗎?”
說到後面這一句的時候,她的臉色陡然變得嚴肅。
這確實是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白麪趙雲”頓時皺起眉頭來,“紅臉關公”則是朝他看去,又朝另一個一直默不作聲的同伴看了一眼。
三人面面相覷,顯然都知道聶韶音所言非虛,被她這麼一個提醒,也都意識到了這一點。
聶韶音這才問:“那麼,你們還覺得,我的要求對你們來說,很爲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