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季濤笑道:“是呀,我本來想找你說話的,可是看你那麼忙,不好意思打擾,所以乾脆就等你下班再說了。”
她心裏並不相信他所說的話的,但非常識趣的沒有戳破,聳了聳肩道:“那麼,現在你是要?”
“既然到了晚飯的飯點了,我請你喫飯咯!”林季濤笑答。
這人不是第一次約,先前聶韶音沒有答應過,這一次,她也是猶豫的。
林季濤看出來她的糾結,又說:“就喫個飯而已,賞個臉吧!你的態度這麼明顯,我也知道自己沒可能了,不過,做個朋友總可以吧?”
聶韶音心想,總這麼拒絕下去不也不是好事。
她畢竟是憑着自己的努力單打獨鬥走到今天的,但是很多事情幕後水深,有多少潛規則她也非常清楚。
診所要營業下去,她還想靠自己的努力在十年內實現將診所擴大成爲醫院,甚至連鎖醫院,那總是要走很多門路。
而眼前這個男人,有些關係!
那時候她的想法就是這樣的,卻不知道,因爲這一瞬間的選擇,把自己送上了死路!
她看着畫面中的自己,明知道不可能改變,卻還是沒忍住在心裏着急:“你這一去,就再也回不來了啊!”
跟林季濤去吃了飯後,他提出送她回家。
來餐廳的時候是坐着他的車來的,所以她沒有拒絕。
孰料,他竟不知道把車開到了哪條道上!
因爲是晚上,聶韶音本來就不是很熟悉城市交通,平時開車全靠導航,當發現路況不熟悉的時候,已經太遲了!
林季濤一開始倒還客氣:“聶醫生,大家都知道你醫術神通喫透了中醫和西醫,我這邊有一位病人,想請你上門治療。”
她不傻,自然知道自己中了圈套!
而這樣拐彎抹角地請她看病的,多半不會是什麼見得光的人!
拖了這麼久才露出真面目,想來那種病是長期慢性病,因此纔會有這麼多時間陪她玩。
她倒還鎮靜,問:“什麼樣的病人?”
林季濤答道:“我們家老闆!”
如今國家掃這方面的工作進行得如火如荼,大部分的地下勢力都已經洗白成了企業,其他行爲都沉入地下活動,或者掛羊頭賣狗肉的行當。
聶韶音的病人魚龍混雜,多多少少聽說一些。
卻沒想到,竟然會被自己遇上!
她的性格中沉穩的一面冒了出來,一開始有些驚慌,到後來反而冷靜了,問:“你們家老闆是什麼樣的人?得了什麼病?”
“你去看了就知道了。”林季濤朝她看過來。
見她臉色不怎麼好看,又笑了笑,說:“你別誤會,一開始我去找你是爲了給我們家老闆看病。但是後來我是真的喜歡你的!不過,這並不影響我爲老闆工作!”
聶韶音冷冷地問:“所以,你們老闆是什麼病,不能親自過來找我?甚至不惜讓你花費這麼多時間,拐彎抹角地騙我上當?”
“也不是什麼大病,就是吧”林季濤大概是覺得她已經在他車上跑不掉了,所以並不避諱說出實話——事實上她卻確
實跑不掉!
他說道:“上個月我家老闆在談生意的時候,被流彈所傷。”
“槍傷?”聶韶音問道。
雖然她不懂那些黑勢力是如何運作的,但也知道,眼前這個男人說的什麼“被流彈所傷”,是假話!
說不定就是發生了火拼吧!
至於做什麼生意?
見不得人的,誰知道呢!
“一個月了,纔來找我。”她繼續說道:“而且,還堅持着用追求我的名義,磨了一個月,顯然那不是什麼好治的病!”
他們肯定是聽說了她的名聲之後,把她的底細調查得一清二楚之後才決定動手的!
而且,如果她答應了給老闆治病,治好後還有沒有命在,那就是兩回事了!
林季濤眼裏都是欣賞:“聶醫生真的很聰明啊,我更加喜歡你了。”
聶韶音看了他一眼,說:“我猜,你應該是你們老闆的左臂右膀?”
他笑了笑:“聰明!”
畫面中的聶韶音很冷靜,可是畫面外的她卻是苦笑:“聰明啊什麼聰明,這時候就應該裝蠢啊!你越是這樣聰明,越是死得快!”
當時她是怎麼說的呢,她問:“你們老闆是做什麼生意的?軍**火,還是毒?”
“遲早你也會知道的,既然你問了,我也不怕告訴你。”林季濤倒是坦誠得很。
車子越往前開,越是聶韶音不熟悉的路,她在後視鏡上看了一眼,發現前後都多了幾輛車子,將她所坐的這輛車子緊緊地包圍了起來。
對她這樣一個孤身女人,竟然還這麼不放心!
可想而知,那位老闆的情況有多嚴重!
當然,她也能想得到,那老闆還能拖這麼久,顯然不會立刻死去,但也被折磨得很厲害吧?
沒有貿然直接將她從診所裏帶走,應該也是顧忌着如今國家打擊力度太強,很容易查到問題源頭。所以纔會走了小心的路子,用追求作爲掩飾!
林季濤顯然覺得已經十拿九穩了,便給了答案:“我們老闆是樂於助人的,現在的人都活在水深火熱裏,精神壓力太大,我們的工作就是爲他們解壓!”
聶韶音心裏咯噔一下:毒!
做這行的,都是泯滅良知的,不知道害了多少人家破人亡!
她又猜測:“所以,你們老闆除了槍傷,還有什麼問題?該不會是,被某些毒控制了吧?”
“你竟然能夠猜到這一層!”林季濤更是由衷的讚賞:“聶醫生,你可真是個寶貝啊!”
聶韶音看着畫面中的自己,一萬個後悔!
聰明就聰明,爲什麼要顯露出來呢?那不是找死嗎!
可她沒有辦法阻止事情發生!
她無力地嘆了一口氣,道:“答應了他,也是死。不答應,也是死啊!”
一個大頭目,在談生意的時候被人下了毒,發生火拼,又中了槍傷。
那種毒會上癮,不是一般人可以治療的,他們又不願意受縛於敵人之手,所以必須私底下找人治療。